隔壁房間。


    吳墨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悠哉的架勢仿佛在自家客廳。


    張日山坐在對麵,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伸手輕輕推到吳墨麵前,輕笑道:“小友,你我相識良久,可我怎麽感覺從第一次見麵你就對我有些敵意呢?”


    “不知能否問一句,是何緣故呢?”


    “有嗎?”吳墨端起茶盞慢慢品了一口。


    “沒有嗎?”


    吳墨放下茶盞,聳聳肩膀極不走心的回應一句,“你說有就有吧,反正我又不損失什麽。”


    張日山有些頭疼。


    活了百年,形形色色的人見識不少,唯獨狗五爺這小孫子最為難纏。


    初見麵給自己一頓罵,可以理解為年少氣盛不饒人。


    後續更是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之意。


    根據自己的調查,南風對自己態度大變很有可能也是受他影響。


    隻是...


    為什麽呢?


    吳爺家的三個小子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每次見麵對自己都是畢恭畢敬,並沒有什麽矛盾產生。


    可這小子是怎麽回事呢?


    難道說有人挑撥吳家與自己的關係?


    張日山百思不得其解,有心繼續試探幾句,“我與你爺爺是多年好友,說句托大的話,你稱呼我一聲爺...”


    “打住。”吳墨擺擺手,哼了一聲,“我可沒有到處認爺爺的習慣,孫子倒是遍地都是,要想跟我攀親戚這個輩分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二。”


    得。


    沒法往下聊。


    張日山也不習慣熱臉貼冷屁股,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既然如此就各論各的,小友,紅老的事情還得麻煩你出手解決一下,他與你二叔三叔都有交情,你如此行事不怕他們二人怪罪你嗎?”


    話說到這裏,張日山不禁有些好奇。


    吳二白行事作風向來謹慎。


    倘若他得知吳墨大鬧九門聚會,不知道會不會狠狠責罰眼前這小子呢?


    “家事,不方便透露。”


    眼見張日山東拉西扯不說正事,吳墨越發感到有些不耐煩,掏出煙抽了一口,“別磨嘰了,老頭死不死跟我沒關係,我還是那句話掏錢給解藥,要是不願意我可就先走了。”


    張日山深知紅家留有不少後手。


    不論出於哪方麵考慮,都不能讓紅何在新月飯店出事。


    反正錢對他來說隻是一堆數字。


    他掏出手機,擺出一副長輩的寵溺和無奈,一邊轉賬一邊笑著搖了搖頭,“五爺要是還活著,知道你這個樣子,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嘟--”


    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吳墨數了數上邊的零,非常滿意的起身要走。


    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張日山弄懵逼了,“你...就這麽走了?”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解藥了。”吳墨停下腳步。


    他轉身看向張日山,臉上勾起一抹壞笑,“方才給老頭兒使用是我自己配置的一種迷魂藥,效果非常好,倘若不服用特殊解藥,老頭兒很有可能在睡夢中離世。”


    “對了,你聽過苗疆的五毒沒有?”吳墨似乎想到了好玩的事情,眉飛色舞,儼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聽過,難道你這毒藥與其有共通性?”


    “藥效沒有,解藥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吳墨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張日山本能地察覺到一絲不妙。


    “行了,我也不賣關子了。”吳墨到張日山身旁,大手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解藥說簡單有點難,說難又非常簡單,隻需要用那種一個多月沒洗的襪子水加上臭豆腐加熱灌進去,不到半個小時就能蘇醒。”


    襪子和臭豆腐?


    張日山目光狐疑的望著吳墨,“你...沒開玩笑?”


    “我從不跟錢開玩笑。”吳墨走到門口又回頭提醒道:“好心提醒一句,味道越醇厚的藥效越良好,要是找到那種極品汗腳的,估計幾分鍾就能醒過來。”


    張日山淩亂了。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奇葩的解藥?


    哪個大冤種想出來的東西?


    他哪裏知道,迷魂藥是吳墨四年裏無聊時候的作品。


    至於解藥為什麽要用襪子?


    可以說是一種懷念吧。


    畢竟哥幾個的腳都不是很香,尤其是黑眼鏡更是其中的魁首。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張日山陷入了迷茫。


    臭豆腐好辦。


    一個月不洗的襪子去哪裏弄出來?


    重新回到大廳。


    解語花和霍秀秀的目光裏夾雜著一絲擔憂。


    吳墨回了個沒事的眼神,背著手慢悠悠往門口走,“行了,既然聚會結束了,爺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行離開了。”


    貳京愣了下。


    沉默一秒鍾,快速跟了上來,“少爺,你...”


    “京叔,回去再說。”


    “是。”


    王胖子緊隨其後,幾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新月飯店。


    吳墨想到要是不跟尹南風說一聲就走,回頭指定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臨上車之前特意發了一條短信---賠償款老梆子掏,千萬別找自己要。


    吳墨幾人剛離開正廳,李取鬧一拍桌子怒道:“這特麽的叫什麽事啊?解當家的,您就這麽幹坐著不管嗎?紅家可是你師傅的家族,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何老被人羞辱?”


    “不然呢?”


    解語花抬眼掃了李取鬧一眼,毫不避諱地說道:“李當家怕是忘記了吧,我與吳家可是遠親關係,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太好參與其中事情。”


    霍秀秀差點笑出聲。


    花姐可真是越來越會睜眼說瞎話了。


    倘若今天挨欺負的是小墨哥哥?


    到時候別說什麽紅老頭,整個紅家都會遭到花姐的瘋狂報複。


    “你...”李取鬧一憋。


    解語花不再理會此人,起身麵對走過來的張日山拱拱手,“會長大人,既然事情完畢,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了。”


    “等一下。”張日山攔住了解語花。


    解語花挑挑眉,“有事?”


    “額...”張日山眉頭緊皺,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怎麽說呢?


    總不好直接問對方洗沒洗腳吧。


    張日山沉默良久,擺擺手,“算了,我沒事,你們先走吧,至於何老這邊由我來處理。”


    解語花和霍秀秀一頭霧水,不過也沒有過多參與。


    起身相繼離開了新月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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