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下降速度非常快。


    全速下滑讓他體會到了風馳電掣的感覺。


    路過張海客棲身地方,吳墨發現突出的石塊已經斷掉了一大截。


    我勒個去!


    海產品真的完犢子了?


    按照張家人的壽命來看,他算不算是英年早逝?


    吳墨心裏嘀咕了一句,又往腳下瞅了瞅。


    薄霧籠罩根本看不清楚下麵的具體情況。


    漆黑無比。


    越往下黑的越瘮人,冷風嗖嗖的,給人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仿佛這是一條通往十八層地獄的路。


    寒風直往脖子裏鑽。


    吳墨單手拽了拽領子,吸了一口氣,手略微一鬆,繼續快速向下滑去。


    按照他的想法,從此處滑到下邊少說還得有個上百米的距離。


    又往下滑了十多米。


    穿過薄霧,他才發現自己純粹是想多了。


    此刻距離下方僅剩下十米左右的距離。


    而且腳下並不是先頭所想的那樣全是冰川地麵,又或者是冰塊碎石。


    反而是一大片類似大麵包狀的物體。


    麵積又大又蓬鬆,有點像是全麥俄式大列巴。


    事出反常必為妖。


    喜馬拉雅山脈有植物倒不算是什麽特殊現象,可問題是堪比一個集裝箱大小的麵包屬於什麽植物呢?


    吳墨百思不得其解。


    情況不明不敢貿然下去,抓著繩子站在上麵仔細觀察下邊情況。


    他左瞧右看,冷不丁視線被不遠處的一道黑影勾住了。


    黑影似乎撅著屁股趴在那裏,形象如同麵包上的黑芝麻。


    嗯?


    吳墨眯著眼睛瞧了半天,越瞧越眼熟。


    片刻後恍然大悟。


    他娘個腿的,那不就是自己認為早已經升天的海產品張海客嗎?


    敢情這孫子真沒死啊。


    不愧是命大活得久的張家人。


    都說打不死的小強,看來很有道理,這不小強的親戚張家人也同樣不好死嗎?


    吳墨感慨了一會兒。


    剛升起想喊人的想法,又快速掐滅了。


    不對。


    四周為何如此安靜?


    按理說自己在上邊扯著嗓子喊張海客,他要是沒死幹嘛不回應?


    瞧他撅著屁股的姿勢肯定不是在練習瑜伽,明顯是在戒備著什麽事物。


    難不成下麵有什麽變異的怪物?


    想到此處,瞪大眼睛環顧四周。


    連綿不絕的大麵包遮擋住下方情況,讓人一時間看不清底部到底有什麽東西?


    俗話說的好,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小的。


    吳墨骨子裏的冒險精神實際上還真不比吳斜遜色。


    他認為光擱上邊看狗屁得不到,不如冒險下去瞧瞧。


    活動了一下手腕。


    咬了咬牙,一狠心滑落到麵包上。


    剛一站到上邊就覺得腳底下滑不溜秋的。


    要不是還拽著繩索,估計直接得來一個大馬趴。


    麵包彈性十足。


    吳墨就像是站在海綿上跳舞一樣左右搖擺,最後直接四肢著地才堪堪穩住身體。


    氣得他心裏直罵人。


    娘了個腿的。


    怪不得康巴洛人弄出個閻王騎屍,八成是因為身下這個大麵包吧。


    他趴在麵包上才發現,植物高低不平錯落有致。


    眼下趴著的位置,距離張海客大約有二十多米。


    他很想知道張海客為什麽不回應自己?


    略一琢磨幹脆直接爬過去問個緣由。


    也不清楚大麵包這種植物是什麽形成的?


    蓬鬆的表麵讓人使不出力氣,又沒有能讓人穩住地方,隻能爬一米退半米。


    吳墨感覺自己像是在玩淘氣堡,揉了揉早已經酸澀十足的胳膊認命地往前爬。


    他爬了幾米感覺背後有些不對勁,一股不祥地預感湧上心頭。


    吳墨停下動作,接著以最快地速度向一旁滾過去。


    淩厲地風聲擦著臉頰而過,鋼筋般的鐵爪狠狠地紮進了麵包裏。


    女版張麒麟?


    吳墨眉頭一緊有些吃驚。


    百米高的懸崖,她和白毛怪沒有任何防護掉下來。


    居然還活著?


    真可謂是老太太割雙眼皮兒---大開眼界了。


    女版張麒麟才不管吳墨想什麽呢。


    一擊未得手,緊跟著另一隻爪子又上來了。


    連續攻擊將吳墨激怒了。


    他本來瞅這張臉就不順眼,你還接二連三的不閑著,豈不是主動找死?


    順勢抽出寒光棍與女版張麒麟鬥在了一處。


    倘若是在陸地上,吳墨壓根不怵任何人。


    可眼下情況不同啊!


    麵包太鬆軟,起起伏伏的導致吳墨根本站不穩。


    反倒是四肢著地,用手當武器的女版張麒麟占據了上風。


    吳墨本想從空間裏掏出噴射器,可轉念一琢磨不是自找死路嗎?


    火焰出現,女屍肯定會受傷。


    但有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


    植物燃燒起來,自己不也跟著火化了嗎?


    不行,此路不通。


    吳墨腦子快速運轉,想要弄出一個更好的方案。


    片刻後眼珠子一轉,一個念頭浮現在眼前。


    都說死道友不死貧道。


    老子是為了確認你張海客死活才下來的。


    我在戰鬥?


    你老小子撅著個屁股看熱鬧。


    好意思嗎?


    他決定禍水東引,將女版張麒麟引到張海客附近。


    不管怎麽說,二打一終歸不會占據下風。


    想法不錯,難度係數有點高。


    吳墨連滾帶軲轆,又是踢,又是踹,又是向前撲。


    一係列操作下,愣是接近了張海客。


    他心頭大喜,剛準備高聲提醒對方。


    哪曾想嘎巴嘎巴半天嘴,硬是連個屁聲都沒放出來。


    吳墨一下子瞪圓了眼珠子。


    心裏有點發慌,不死心又試著喊了幾聲。


    結果連個阿巴阿巴都發不出來。


    吳墨是真的有點懵逼了。


    當了四年的假啞巴,難不成這回變成真的了?


    他說又憋屈又鬱悶,還有一種想要弄死人的心理。


    而對他窮追不舍的女版張麒麟,當下正好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吳墨掄起寒光棍,不管不顧地對著女版張麒麟身上一頓亂砸。


    兩人打的是火花四射,熱情洋溢。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兩個這麽大的動靜,張海客就算是個瞎子也能察覺到情況不對勁吧。


    可事情總是出乎意料。


    張海客不僅沒過來幫忙,反而依舊撅著屁股盯著前方的動靜。


    整個人趴在那好似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泥塑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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