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見喊聲沒有回應,頃刻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解語花從身後背包掏出熒光棒,一抖手直接扔進了下方懸崖。


    身體前傾將腦袋探出。


    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不斷下落的熒光棒,想要判斷一下下方距離和需要的繩索長度。


    熒光棒直線下滑,放個屁的功夫消失在黑暗裏。


    解語花皺了皺眉頭。


    暗自估算了一下,以這個速度來看懸崖深度最少也得是一百五十米以上。


    吳斜瞧見這一幕內心越發擔憂。


    自家老弟又不是超人。


    孤身進入這麽危險的地方,會不會出現意外?


    越想越焦慮。


    顧不得其他,扭頭奔著張麒麟走過去。


    此刻張麒麟和黑眼鏡手裏正忙乎個不停。


    想要下去?


    繩索是必備之物。


    可誰會攜帶那麽長的繩索呢?


    隻能將手頭所有繩索連接在一處,確保長度可以抵達到下麵。


    人多速度快。


    一盞茶的功夫,繩索全部連接完畢。


    試了一下安全程度。


    隨後眾人迫不及待的將繩索一端扔下了懸崖。


    黑眼鏡將繩索一端固定在岩壁內側,回身正準備抓住繩子下去,未成想張麒麟比他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早已搶先一步滑了下去。


    臥槽!


    被啞巴以一步之差搶了先,黑眼鏡氣得將手裏匕首狠狠地紮在了山壁上。


    繩索隻有一根。


    為了安全起見,隻能第一個人下去之後發出信號,第二個人才能從上邊繼續往下滑。


    眼下張麒麟既然搶了先,其餘眾人隻能按耐住焦慮的心情等待他發出的消息。


    王胖子挨著吳斜,邊搓手邊低聲嘟囔,“小哥好久沒這麽莽撞了,你說他是不是也有點擔憂那個消失的張家人?”


    吳斜聲音壓的極低,“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常情個屁!”王胖子呸了一聲,“小哥危機的時候,除了咱們哥們,誰在他身旁了?”


    說話間,他用餘光瞄了一眼張海杏,撇了撇嘴,“瞧瞧那娘們兒,自家親哥出事兒了跟沒事人一樣,心真他媽的狠。”


    吳斜瞅都沒瞅。


    他滿心琢磨吳墨的情況,想了半天忍不住輕歎一口氣,“小墨做事一向非常有分寸,為何不給上麵發一個消息呢?”


    “難道說…”


    越想心越煩躁,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一旁站著的解語花臉上。


    想了想,走過去低聲說道:“我心裏有點不安,總感覺下麵情況不對勁,單人下去太費時間,能不能想辦法在弄出一條繩索。”


    “我們所有的東西都連接起來了,目前都不確定能不能抵達到下麵。”


    老話說的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即便是一向足智多謀的解當家,麵臨眼前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了林楓的耳朵裏。


    他一拍腦袋,臥槽二字脫口而出。


    聲音有點大,引得吳斜和解語花全都扭頭看向他的方向。


    就見林楓走向一旁的石頭旁邊,取下背包在裏麵一頓亂翻,片刻後掏出一樣東西走了過來,沉聲道:“剛才太著急差點忘記了,這卷細絲別看不大,但是長度接近兩百多米,同時韌性足以支撐成年人的重量,是我和老二在一座千年大墓裏尋到的,臨來時順手扔包裏了。”


    話說的有理有據,實際上根本是他把這玩意兒忘在腦後了。


    他的空間裏雜七雜八什麽都有,一時間根本沒想起來。


    “額...”


    吳斜一時有些無語。


    他從林楓手裏接過細絲打量一番,見一根根細絲還不如牙簽線粗,略有些猶豫問道:“這麽細能行嗎?即便是韌度和長度都可以,但是太細了,手根本抓不住啊。”


    林楓不以為意,“有啥的,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說的沒錯。”


    解語花十分讚同林楓的說法,盯著細絲琢磨片刻,認真說道:“既然下滑不方便,幹脆將繩索綁在人身上,一點點順下去,不管怎麽說,有比沒有強。”


    有比沒有強五個字正中下懷。


    都是實幹家,既然有方法還等個屁。


    七手八腳的開始執行計劃。


    不過老話說的好,凡事都有個出頭鳥,眼下誰當第一個嚐試者呢?


    實話實說,宛若蠶絲般的細絲,看著都讓人心驚膽戰。


    能有多大的勇氣敢把自己安危放在它的上麵?


    蘇難甚至覺得是在開玩笑。


    然而事情總是出人意料之外。


    地龍會的人爭著搶著想當第一位。


    即便是兩位女士也不甘人後,振振有詞說是自己體重比較輕可以先行嚐試。


    林楓瞧著眼前這一幕,算是徹底放下了心結。


    就憑這些人肯豁出命對待自家傻兒子,那麽自己以後也會把他們納入到自己人的行列裏。


    他沉吟片刻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討論,扭頭麵向黑眼鏡正色道:“黑爺,麻煩您了。”


    林楓不是不想先下去搜尋吳墨的蹤跡,隻是有些情況下必須要坐鎮中央。


    黑眼鏡眼皮猛地向上一掀,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他壓根沒想到林楓會主動點自己的名字。


    俗話說狗咬狗一嘴毛。


    兩人別看表麵笑盈盈,實際上都看對方不順眼。


    黑眼鏡盯著林楓,片刻後嘴角勾起抹笑容,比劃了一個ok手勢,“放心吧,交給我沒問題。”


    時間就是金錢。


    黑眼鏡不想耽誤時間,將細絲一頭纏繞在自己腰部,緊跟著背對著懸崖直接跳了下去。


    我勒個擦!


    吳斜和王胖子瞧見這一幕差點心梗。


    連忙快走兩步上前探頭往下瞧,就見黑眼鏡抬頭笑盈盈地衝著兩人招了招手。


    媽的,神經病。


    吳斜向下呸了一聲,口水差點吐在了黑眼鏡身上。


    黑眼鏡立馬還他了一個中指。


    師徒二人相愛相殺。


    哪怕是瞧著彼此不順眼,依舊擔憂對方的安危。


    吳斜不錯眼地瞧著黑眼鏡慢慢下降的身影,心裏不住祈禱。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送子娘娘...


    凡是能叫出名字的神仙全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總之就是祈求他們保佑自家老弟平平安安。


    先不提黑眼鏡一點點往下顧湧,還是先聊一聊吳墨為何沒有回聲的問題。


    多傑離開洞穴的一瞬間,吳墨加快速度往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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