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一向沒心沒肺,此刻也不禁有些心疼張麒麟。


    多倒黴的孩子啊。


    上輩子放炮崩了閻王爺的寶座吧?


    不然怎麽什麽倒黴事情都攤在他身上了?


    他手裏把玩匕首。


    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則暗自下定決心。


    以後一定要多多關心大孫子,絕對不能讓他後半生更倒黴了。


    隻是稱呼真夠混亂的。


    老張跟大哥一對。


    注定要嫁入老吳家。


    到時候怎麽稱呼彼此呢?


    要不還是各論各的吧。


    他管自己叫爺爺,自己喊他大哥。


    沒毛病。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吳墨美滋滋地幻想一下張麒麟喊他爺爺的場景。


    嗯,不錯。


    真挺爽。


    隨後又將此事拋在腦後。


    注意力重新回到文成公主身上。


    他有一肚子關於白瑪的問題想要詢問文成公主。


    比如她是什麽地方人?


    族裏為何要抓走她?


    如今又埋在哪裏?


    吳墨不是個四六不分的二傻子。


    他深知自己貿然問出這些問題,很容易引起文成公主和哥幾個的懷疑。


    特意換了一套說辭。


    打著關心晚輩的旗號,有意無意的套文成公主的話。


    他倒真不是純粹為了完成任務。


    聽完文成公主的講述,他心裏直為張麒麟鳴不平。


    倘若不是那些可惡的家夥害了老張母親。


    老張一輩子也不會過的這麽淒苦。


    他或許不會離開藏區。


    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啞巴。


    而是跟在母親身邊做個快快樂樂的小二逼。


    吳墨一向護犢子。


    白瑪族人讓老張一輩子不舒坦。


    那麽自己就讓他們後代不安穩。


    到時候各憑本事,看看鹿死誰手?


    文成公主也不是傻白甜。


    她講了很多過往,唯獨沒說出白瑪如今埋在何處?


    吳墨又嚐試套了幾句話。


    依舊沒有結果,也就放棄繼續嚐試。


    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鬆讚幹布和尺尊公主明白過來,敢情都是誤會。


    兩人一時間說不清楚心裏到底是何滋味?


    一切塵埃落定,接下來的就是另一個問題?


    怎麽離開這裏?


    眾人商議一番,決定返回五層大殿尋找圖紙。


    根據鬆讚幹布對國師的了解。


    此人極有可能把東西放到石床附近。


    畢竟眼皮底下才是最讓人安心的地方。


    他們沿著大殿仔細搜尋一番。


    果不其然。


    在國師石床下麵發現了一處很隱蔽的機關。


    都是盜墓的行家。


    機關對他們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都是尋常物件。


    開啟機關。


    石床下方出現半米寬小洞口。


    拿著手電往裏邊照了照,似乎有一個小石頭匣子。


    張麒麟習慣性地伸手打算去取。


    然而還沒等探出去,胳膊讓吳墨按住了,“老張,什麽毛病,說幾次了,能不能注意安全和衛生?”


    他說話間從後腰掏出一個大約長十厘米的小工具。


    隨意擺弄幾下,居然變成了一個長半米的鑷子。


    他隨手把東西遞給張麒麟,嘿嘿一笑,“爺爺親自研究的好寶貝,乖孫子,你可是第一個使用的人。”


    張麒麟手頓了頓,一時間有些猶豫。


    是打人呢?


    還是接東西?


    黑眼鏡笑的見牙不見齒。


    跟著吳墨後屁股捅了張麒麟一刀,“啞巴,以後見黑爺恭敬點,我可是跟二爺一個輩分,算起來你是不是也得喊我...”


    後兩個字在張麒麟冷冰冰的眼神裏自動消音了。


    黑眼鏡倒不是怕張麒麟。


    他隻是明白一個道理。


    逗人不能逗太狠,不然後患無窮。


    張麒麟懶得搭理黑眼鏡。


    他轉頭看向吳墨,目光裏有著一絲無奈和縱容。


    宛如在看自家調皮搗蛋的後輩。


    不得不承認,吳墨做的小工具都很順手。


    張麒麟很快將東西夾了出來。


    眾人紛紛湊了過來。


    仔細一看,發現此物是一個長三十厘米,寬十厘米左右的黑匣子。


    似木非木,似石非石。


    上麵有類似經脈的紋路。


    整體黑色透亮,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國師十分自大,認為旁人拿不走。


    因此匣子外部隻有一個鎖扣搭在上麵。


    張麒麟這次沒用吳墨提醒。


    十分自覺地從包裏翻出一次性手套。


    為防止意外,又仔細觀察一番。


    確認無誤才輕輕地打開鎖扣。


    匣子一打開,眾人本能地頭往後偏了偏。


    略微等了一會兒。


    沒出現異常情況,又重新湊過來瞧個仔細。


    匣子不大,裏麵僅有兩樣東西。


    一個巴掌大小的牌子,外加三粒紅色藥丸。


    吳墨伸手想要拿牌子,手背卻被張麒麟拍了一下。


    他卡巴卡巴眼睛,一臉不解,“小張,什麽意思?”


    新稱呼一出口,吳斜和王胖子在後邊憋不住的笑出了聲。


    大家都不是傻子。


    一合計就知道,小混蛋指定是在占張麒麟的便宜。


    張麒麟頭都沒抬。


    隻是左手從褲兜裏掏出手套,塞到吳墨手心裏。


    一切不言而喻。


    吳墨屬實沒想到張麒麟學習能力這麽強,已經學會了以牙還牙。


    他尷尬地笑笑,乖巧的套好手套。


    隨後取出匣子裏的牌子。


    牌子一拿在手,吳墨隻感覺一股寒氣直往手心裏鑽。


    猝不及防下,差點把牌子甩出去。


    他低呼一聲,“臥槽,什麽材質做的這麽涼?”


    吳斜和王胖子好奇心極重。


    兩人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牌子,同樣被凍麻了手。


    解語花,黑眼鏡和林楓三人也一一觸碰了一下。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好奇。


    什麽東西會有如此寒氣?


    國師把它收在匣子裏又有何用處呢?


    鬆讚幹布一直沒開口。


    雙目緊緊地盯著牌子,腦子裏不斷回想過往的記憶。


    他總覺得自己看過的某本古書裏曾經記載過這種物質。


    到底是什麽呢?


    腦子裏一幅幅畫麵快速閃動,一個信息突然浮現在眼前。


    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


    鬆讚幹布眉頭緊鎖,正色道:“弟弟,兄長我曾經在古籍中見過這種物體描述,此物名為赤陰墨鬼石,它通體黝黑,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堅硬無比,寒氣逼人…”


    他將古籍中關於石頭的描述通通講了一遍,末了說道:“此物天生地長,隻有在極寒之地才能窺得它的蹤跡…”


    吳墨一聽來了興趣,“姐夫,這東西這麽難得,有什麽特殊功效呢?”


    不得不說,吳墨真是擅長順竿爬。


    為了占張麒麟便宜,姐夫二字叫的極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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