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鈴晃動頻率越來越快。


    隨之而來的是大批寒氣如同超市剩菜大批發一樣,瘋狂地從四周牆壁深處湧現出來。


    頃刻之間,二層大殿被濃地化不開的寒氣籠罩。


    無人知曉寒氣是否有毒?


    隻能盡量屏住呼吸減少吸入。


    可寒氣壓根不講武德。


    你不吸?


    沒關係,我從你的皮膚裏鑽進去。


    哪怕你穿著再厚的衣服,可總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吧?


    哎,沒辦法,咱就是這麽不要臉。


    冷!


    徹骨的寒冷!


    寒氣順著血液慢慢流向五髒六腑。


    凍的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他…他娘的,這…這老娘們兒是冰箱怪嗎?”


    王胖子冷的上下牙齒來回磕碰,還是阻攔不住他一顆想罵娘的心。


    林楓冷得緊了緊外套,罵道:“管它什麽東西?弄死再說。”


    三位大佬無人發聲,都忙著揮舞兵器解決禍頭。


    吳墨也沒閑著。


    他手握寒光棍一直遊走在三人旁邊,見縫插針的給怪物捅上一杆子。


    玩起了偷襲戰術。


    他才經曆極端寒冷,眼下這點寒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可倒黴催的是寒氣進入身體,麻痹人的神經,影響了眾人的武力值。


    比如想砍胳膊。


    由於肌肉凍僵,刀發生了偏移。


    武器要麽落空,要麽攻擊到無關緊要的地方。


    三體怪物皮糙肉厚。


    攻擊躲得過就躲,躲不過就硬挨一刀,甚至有好機會還會快速反擊。


    反正胳膊多。


    麵對多人攻擊也能做到應付自如。


    隻是手上的法鈴始終沒有停下來,而且頻率逐漸加快。


    最後隻能看到一道道殘影,而看不清鈴鐺的真麵目。


    解語花見情況不妙,高聲提醒道:“趕緊想辦法把法鈴擊落,不然寒氣再濃一些,我們恐怕會看不清彼此…”


    眾人心知他說的沒錯。


    奈何此時心有餘而力不足。


    即便是張麒麟,動作與以往相比也略微有些緩慢。


    場上情況發生了逆轉。


    由於寒氣做輔助,三體怪物慢慢占據了上風。


    不到半盞茶功夫,二層大殿徹底淪為寒氣世界。


    白霧濃得好似海綿,輕輕一擠都能滴出水。


    哥幾個別說看彼此了,就是把手舉到眼前都幾乎看不清五指。


    吳墨戒備地盯著左右,高聲喊道: “哥,你們在哪兒?”


    “小墨,我在你身後兩米位置。”


    吳斜觀察力非常好,遮住眼睛最後一刹那,記住了眾人之間的位置。


    黑眼鏡賤嗖嗖地聲音從左側傳來,“寶貝,是不是害怕了?別怕,哥哥就在你不遠處,會保護你的。”


    話音剛落,解語花冷冷地插了一句,“死瞎子閉嘴,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


    “西北,三米。”


    張麒麟永遠是簡單明了,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對他啞巴稱號的侮辱。


    哥幾個相繼匯報了自己的位置,唯獨林楓和王胖子沒了動靜。


    兩個家夥平時沒事破嘴都嘚吧個不停,這麽重要時刻又怎麽會甘願當啞巴呢?


    吳墨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連聲喊道:“瘋子胖哥,你們在哪兒?說句話。”


    一連問了三遍,沒有人回答。


    他一下子急了,“別他媽的鬧了,趕緊說句話。”


    無論他這麽喊,林楓和王胖子二人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吳墨準備去摸摸情況,身後突然傳來吳斜的哎呦聲。


    聲音裏夾雜著一絲痛苦。


    驚的吳墨連忙回身,以最快速度奔著那個方向衝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吳墨趕到這裏時什麽也沒摸到。


    吳斜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吳墨急壞了,如同盲人摸象一樣,一邊摸一邊喊,“哥,你在哪?”


    喊了好幾聲,吳斜與那兩位一樣沒有回應。


    不僅如此,黑眼鏡,解語花和張麒麟三人也沒了動靜。


    甚至就連三體怪物也不見蹤跡。


    “我艸你大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墨徹底懵逼了。


    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懲罰還沒有結束,依舊處在腦抽當中?


    當他陷入迷茫時。


    隻覺得腳下一沉,似乎被什麽東西拉住了腳腕?


    我靠,什麽東西?


    吳墨嚇了一跳。


    出於本能,手中匕首順勢就想往下紮。


    就在匕首尖隻差一毫米即碰到對方皮膚時,吳墨忽然停住了動作。


    他停頓數秒,輕輕詢問了一聲,“鏡哥?”


    腿上那隻手用力捏了一下,似乎在回應吳墨的話。


    吳墨心一下子放回肚子裏。


    娘的。


    他還以為哥幾個遭遇不幸的呢。


    一瞬間尿差點嚇出來。


    然而轉頭一琢磨,又有些不對啊?


    鏡哥手怎麽在下麵?


    還有他們怎麽不說話?


    莫非是打算搞偷襲來個出其不意?


    他思索了一個呼吸的功夫。


    又果斷放棄了。


    算了,不考慮那麽多,隻要人還在就好。


    吳墨蹲下身體不敢再多言。


    既然哥幾個都不說話,自己還是也別亂說話為好。


    他在黑眼鏡手背輕輕寫了幾個字,詢問自己應該從哪裏下去?


    黑眼鏡比劃幾個常用手勢,又拽了拽吳墨褲腿,示意他往西北方向走十步。


    吳墨按照黑眼鏡所說,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心裏計算步數。


    當他走到第十步,腳跟正好踩到一個小坑。


    心知應該是到地方了。


    他迅速蹲下身子,伸出左手在周圍摸索。


    隻是剛伸出半米又被人拉住。


    憑借著熟悉的手感,吳墨確認是拉住自己的是解語花。


    他判斷沒錯,等在此處的正是解語花。


    解語花往下用力一拽,直接將吳墨拉進地下洞口。


    緊跟著張麒麟將石板往上一舉,洞口又被堵上了。


    “怎…”


    吳墨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想詢問一下事情原委。


    哪成想口裏還沒吐出一個字,嘴就被解語花那雙柔軟的手給捂住了。


    要不說吳墨腦子裏的構造極其複雜。


    常人被這麽捂住嘴?


    要麽慶幸,要麽覺得有一丟丟的曖昧。


    可他不是。


    他腦子裏的想法你想都想不到。


    吳墨此刻隻想謝天謝地。


    感謝佛祖保佑,上帝垂憐。


    幸虧是花哥在自己旁邊,要是換成大哥和王胖子捂住自己的嘴?


    我的個蒼天啊!


    自己還能吃得進去東西嗎?


    那他娘的跟吞糞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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