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通過閑談得知,這些資料很大一部分都是黎一鳴負責整理保管的。


    十幾年來,他對內容的熟悉程度遠超旁人。


    見此情況,吳墨和林楓產生一個想法,想讓黎一鳴留在地龍會一段時間當顧問。


    俗話說人多力量大。


    有黎一鳴這個熟知情況的人存在,大家會減少很多麻煩。


    吳墨將想法跟黎一鳴提了一下,對方思索片刻答應了這個要求。


    見對方毫無異議。


    吳墨和林楓哥倆也不是小氣的人。


    當即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黎一鳴,直言是勞務報酬。


    起初黎一鳴略有些猶豫。


    直到吳墨提到黎簇上學需要錢,才收下銀行卡。


    提到黎簇,吳墨想起一件事兒。


    他記得黎一鳴個人資料上曾經寫過,離婚獨自帶著兒子,沒有任何親戚。


    那麽自己把人留在地龍會,他那兒子黎簇怎麽辦?


    自己上次可是見識到了,這哥們兒就像是易燃易爆炸的火藥桶。


    說揍兒子絕對不留情。


    當然了,老子打兒子跟自己無關。


    自己倒不是想管別人家事,隻是因為幫忙讓別人父子失和,終歸不太吉利。


    他一琢磨,不如把黎一鳴兒子也領到地龍會。


    一是,可以讓黎一鳴放心,認真幫自己翻譯資料。


    二是,可以讓自己安心。


    古語有雲,人心隔肚皮,做事有分歧。


    即便是黎一鳴救了林楓,也很難保證他不被對家收買。


    小心謹慎一些,總好過事到臨頭麻爪。


    他想到這裏,開門見山地衝著黎一鳴說道:“黎大哥,我算了一下時間,至少需要您用一周時間來幫我們翻譯資料,你兒子怎麽辦?”


    “他沒事,自己習慣在家裏吃飯學習。”黎一鳴說的很冷漠,仿佛父子關係不是很熟悉。


    吳墨衝著林楓使個眼神,林楓心領神會急忙插話,“嗨,黎大哥,孩子那麽小,一個人在家怎麽行呢?”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派人把他接過來,你們父子在一塊兒,他的安危你也可以放心…”


    哥倆一唱一和,說的黎一鳴不知該如何拒絕?


    最終點頭同意吳墨的提議。


    吳墨也沒廢話,直接派保嘎過去把人接回來。


    接人需要幾個小時。


    趁此功夫,哥幾個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墨脫的事情。


    學習是真累啊!


    這是每一個學渣的心聲。


    見解語花和吳斜幾人捧著資料看得津津有味,吳墨,林楓和王胖子三人直嘬牙花子。


    王胖子苦著臉抱怨,“不是胖爺我不愛學習,是這東西看一會兒真懵逼。”


    “可不,漢字也就算了,還有什麽梵文?歪歪扭扭跟蝌蚪似的,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林楓揉了揉眼睛。


    認為自己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不然怎麽老眼昏花看不清東西呢?


    吳墨也沒好到哪去。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腦瓜子鑽灶坑裏---讓炮崩了。


    腦子裏一片亂麻。


    因為係統的原因,他能看懂這些梵文也能念出來。


    可是組合在一起,愣是搞不明白什麽含義?


    就好比看文言文。


    每個字你都明白,通篇讀下來,你知道什麽意思嗎?


    三個臭皮匠坐在角落裏,人嘴一根煙,直愣愣地望著前方。


    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幸虧此時黎一鳴不在房間,被人帶出去休息吃飯,否則他們三人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解語花扭頭看見這一幕,放下手中資料,無奈地歎了口氣,“臭小子,你過來,我給你講一講。”


    “我想靜靜。”


    “寶貝兒,靜靜有什麽可想的?”


    黑眼鏡起身,晃晃悠悠湊到吳墨身旁,手搭在他肩膀上,嘴角勾起抹笑意,“哥給你講講老和尚的故事。”


    吳墨絲毫沒留情麵,開口懟了回去,“我不想聽你的個人經曆。”


    “噗呲!”王胖子沒控製住情緒,噴笑出聲。


    見黑眼鏡瞪他,連連擺手道歉,“抱歉黑爺。”


    他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實則也是個損鬼,立馬又接了一句,“不過實話實說,您跟老和尚除了頭發不太一樣外,其餘也沒太大差別。”


    哥幾個相識多年,偶爾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黑眼鏡對著王胖子豎起中指,隨後又將目光注視在吳墨身上。


    臉上流露出古怪的笑容,忍不住脫口嘴賤了一句:“寶貝兒,你不會是看不懂吧?”


    按照黑眼鏡的想法。


    以吳墨的驕傲性格,肯定會一蹦三尺高大聲反駁自己。


    哪成想,吳墨壓根沒按劇本走。


    他此刻沉浸在自己是文盲的認知當中,腦袋往下一耷拉,垂頭喪氣地嗯了一聲。


    黑眼鏡傻眼了。


    瞅著吳墨沮喪的樣子,恨不得將剛才那句話再吞回去。


    停頓片刻,他幹咳一聲,絞盡腦汁找補了一句,“沒事,有哥哥呢,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吳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唉,咱倆不是一路人,你是不會理解我的傷悲。”


    “拽個屁。”林楓在一旁聽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兒,“直接說很丟人嗎?不就是學渣與學霸的區別嗎?”


    “切!”


    吳墨將煙頭扔向林楓,衝他做了個標準手勢。


    自己好不容易裝一把文藝,這孫子還拆台?


    簡直太他娘的不是個人了。


    鬱悶歸鬱悶。


    吳墨心裏卻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東西不學在這個世界是混不下去的。


    於是乎,不管是否能聽懂?


    吳墨和林楓以及王胖子學渣三人組,坐在哥幾個中間,耐著性子繼續聽他們講佛經。


    按照吳墨的話來講,這就叫做小和尚非要考月嫂,主打一個心誠零基礎。


    四位知識淵博的學霸,對上三位腦子短路的學渣。


    可想而知,普及知識得有多難。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張麒麟。


    都得絞盡腦汁思考,用什麽詞語能讓他們明白佛經含義。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三個小時過去了。


    手下夥計傳來消息,保嘎已經將人接來了。


    學渣三人組隊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找借口離開。


    美名其曰,救命恩人兒子到了,自己身為主人,於情於理都要露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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