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小路上,一輛自行車正在飛速行駛,腳蹬子都被踹出火星子。


    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坐在後邊,嘴裏叼根煙,邊抽邊抱怨,“唉,啞巴,都怪你,選哪兒不好,非得選那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京都這麽大,公園那麽多,隨便哪裏都比你選的地方好。”


    “咯吱!”


    一陣刺耳的磨牙聲響起,自行車停了下來。


    黑眼鏡察覺不妙,直接從後座跳了下去。


    還沒能站穩,一陣惡風從他麵前掃過。


    “唉我去,啞巴,還來?”


    他一邊迅速向後躲避,一邊嘴裏不閑著,“再打下去天都亮了。”


    張麒麟悶不作聲,一招比一招狠。


    兩人重複這種動作已經好幾次了。


    每次都是黑眼鏡挑釁,張麒麟動手。


    打完之後再騎自行車,繼續趕往新月飯店。


    也不怪張麒麟會這樣,他屬實忍黑眼鏡已經到達極限。


    這段時間為了防止被吳墨纏上,他們不是住公園,就是住橋洞子。


    再不就隨便找個地方熬一宿。


    反正露宿街頭這種事,對他們兩個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至於洗漱等問題?


    京都公園裏麵有衛生間,隨便衝一下解決了。


    當然,這是一種好聽的解釋方式。


    實際上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乃是他們兩個沒有身份證住不了酒店。


    這是京都,不像旁的地方隻要給點小錢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況且他們兩個這不像好人的樣子,哪個旅店敢閉上這一隻眼?


    黑眼鏡搞事能力太強。


    每當他們選上一個地方,不到兩三個小時總會讓他捅出婁子。


    就這樣不斷變換位置,很快由市中心跑到了郊區。


    今天就是新月飯店活動開始的日子。


    但是他們兩個待的地方太偏僻,每天隻有一輛大巴車往返郊區和市內。


    這輛車他們兩個也沒趕上。


    主要是黑眼鏡偷了一隻雞,一不留神錯過了時間。


    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行為,黑眼鏡主動把一隻雞腿扔給了張麒麟。


    水足飯飽後,新的問題出現在眼前。


    怎麽去新月飯店?


    黑眼鏡計算了一下時間。


    從他們所在位置,步行到新月飯店少說也得五個小時。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可新月飯店要求六點到。


    時間上有些來不及。


    “啞巴,你坐這等我,我去解決交通工具問題。”


    黑眼鏡將雞屁股扔到張麒麟腳前。


    無視對方殺人的目光。


    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張麒麟連一絲眼神都沒有給他。


    兩人相識已久。


    就算自己有些記憶沒有恢複,但也發現黑眼鏡這家夥越來越不靠譜。


    果不其然。


    十分鍾後黑眼鏡推著一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八自行車回來。


    這個自行車十分有年代感。


    車上鐵鏽充分說明它經曆過無數風雨。


    看這車的樣式和上鏽程度,應該是八十年代生產的。


    張麒麟瞥了一眼,發現前後輪上鏈條都斷了幾根。


    “啞巴怎麽樣?這工具不錯吧?”


    黑眼鏡一拍車座,頗有些得意,“別看這東西瞅著老舊,實際上很結實,走吧,趕路要緊。”


    張麒麟冷冷地看了黑眼鏡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嘿,你怎麽這樣?”


    黑眼鏡忙推車攆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混蛋到底說了什麽?


    張麒麟最終妥協了,主動接下這輛車騎了上去。


    黑眼鏡也不介意,一屁股竄上後座,享受了一把張麒麟的服務。


    這輛自行質量確實不錯,硬是承受住兩個人的重量。


    為了趕時間,張麒麟拚命踩腳蹬子。


    車鏈條上的鐵鏽,在這種程度磨損下漸漸變得光滑。


    倘若黑眼鏡能夠安分一些,按照這個速度兩小時應該能夠進入市內。


    然而安分這個詞語,與黑眼鏡無緣。


    他坐在後麵不斷挑釁張麒麟,惹的張麒麟下車踹了他好幾次。


    兩人一路打,一路騎。


    趕到新月飯店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緊趕慢趕,總算在晚上六點準時到達。


    旁人參與這種活動,幾乎都是盛裝出席。


    就算不穿的十分正式,也要表現出自己禮貌的一麵。


    這兩位與旁人不同。


    黑眼鏡依舊是黑背心,黑外套,臉上戴個墨鏡。


    張麒麟黑色連衣帽衫,身後背著刀。


    如果忽略他手上那輛破舊自行車,這幅形象還是挺酷的。


    新月飯店門口有接待的夥計。


    每過來一人就會有一個夥計出現,引導對方進入相應的位置。


    這兩位剛出現,就引起所有夥計注意。


    這麽多年以來,就沒見過有人騎著這種破舊自行車來新月門店。


    今天這二位可是刷新了紀錄。


    黑眼鏡不以為意,拍拍張麒麟肩膀示意他將車扔到旁邊。


    隨後從兜裏掏出手機,將邀請信息遞給夥計。


    這次守在外麵的夥計都是下過墓的,南瞎北啞的名號也都聽過。


    以前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今天可真是開眼了。


    幾個夥計心裏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有真本事的人都有怪癖嗎?


    想法歸想法,職業素養要求他們必須做好自己本職工作。


    一個小夥計快速站出來,引著黑眼鏡和張麒麟往大廳走。


    “喂,小子。”黑眼鏡冷不丁地拍了夥計一下,給對方嚇一跳。


    小夥計停下腳步,十分有禮貌的詢問道:“您有什麽事?”


    從這裏可以看出新月飯店的規矩有多麽森嚴。


    “都什麽人過來了?”


    黑眼鏡隨口說了一句,“我就是打聽打聽有沒有相熟的朋友。”


    “抱歉,先生。”


    小夥計拱拱手,“裏邊什麽情況我不清楚,您還是親自看一眼吧。”


    “切!”


    黑眼鏡撇撇嘴有些不爽。


    他自從得知自己身價比張麒麟少一半後,瞅誰都不順眼。


    前兩天折騰也是故意報複張麒麟,誰讓這啞巴那麽值錢?


    跟著小夥計走進大堂。


    這才發現新月飯店今天二樓沒有開放,所有人都坐在一樓等待。


    這兩人一走進來,瞬間引來很多注視目光。


    很多人對這兩人都很好奇。


    轉念一想,就想起道上的傳聞,看他們的眼神也開始產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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