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泛白,似是被一層輕柔的紗幔所籠罩。


    一個少年獨自泛舟於煙波浩渺的洞庭湖上,湖麵平靜如鏡,隻有那小船劃過時留下的細微水痕,才稍稍打破了這份寧靜。


    但見少年身著一襲素衣,在微風中衣袂飄飄,他舉目四望,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那期待,仿佛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熾熱而執著。


    晨霧如薄紗般在湖麵上飄蕩,如夢如幻。


    終於,一條小船穿過朦朧的晨霧,緩緩地向他駛來。


    那小船在霧中若隱若現,如同從仙境中飄然而至。


    少年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心也隨小船的靠近而愈發緊張起來。


    而他看得分外清楚,站在小船上的二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和未婚妻。


    母親的麵容慈祥而溫和,眼神中飽含著對少年的關愛;未婚妻則是嬌羞而美麗,眼中透著對少年的深情。


    雖說是無數次遇到這個場景,但少年還是麵露欣慰之色,並且對二人說道:“母親,淑琴。”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激動與喜悅交織的情感流露。


    二人來到少年麵前,繼而對他點頭微笑:“君翔。”這簡短的稱呼,卻蘊含著無盡的溫情。


    母親的微笑如春風拂麵,未婚妻的眼神似秋水含情。


    少年立即反問二人:“你們不會離開我的,對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安,仿佛害怕這短暫的相聚又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母親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少年,那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陽,溫暖而又充滿力量:“君翔,你應該知道,我們不能陪伴你一輩子,很多事情你要學會獨自去麵對和承受。”母親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她的眼神中滿是對少年的信任和期許。


    少年黯然神傷,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十年了,我早已學會獨自麵對和承受一切。”


    這十年的歲月,或許對少年來說充滿了艱辛和磨難。的確,他獨自麵對了生活中的風風雨雨,每一天每一夜仿佛都是一把尖銳的刀,在他的心上刻下了一道道傷痕。


    母親對少年輕輕頷首:“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對少年成長的自豪,也有對未來的一絲憂慮。


    少年露出了十分不舍的眼神,他緊緊地盯著母親,仿佛要把這熟悉的麵容深深地刻在心底。


    而他用失落的聲音對母親說道:“可是,我希望你們能一直陪在我身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那是對親情的深深眷戀和渴望。


    母親卻笑著對少年說:“今後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但是淑琴可以。”母親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期許和祝福,說罷她伸手指向了少年的未婚妻。


    少年看了看一旁的未婚妻,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然而,等他再轉過頭來時,卻發現自己的母親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少年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可即便如此,少年卻並不驚訝,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瞬間的失去。他靜靜地佇立在船頭,半晌沉默不語。


    微風拂過他的臉龐,吹亂了他的發絲,卻吹不走他心中的憂愁和悲傷。湖水輕輕拍打著船舷,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少年內心的痛苦。


    未婚妻對少年細語呢喃:“君翔,夫人被寧王推入水中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


    “我一定會為母親報仇的!”少年的眼神瞬間變得異常淩厲,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那是一種不顧一切的決心,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打破這世間的黑暗和不公。


    未婚妻意味深長地說道:“逝者安息,而我們要好好活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堅定。


    少年恢複平靜並對未婚妻低聲傾訴:“淑琴,母親已離我而去,此生能陪伴我的人隻有你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孤獨,仿佛在這茫茫世界中,隻剩下未婚妻是他唯一的依靠。


    “君翔,對不起,”未婚妻對少年搖了搖頭,“我要嫁給別人了。”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那淚花中既有無奈,也有不舍。


    少年仍舊波瀾不驚,他用冷淡的聲音說道:“所以,你還是要狠心絕情地拋棄我。”雖然他的內心痛苦萬分,但表麵上卻依然裝作堅強,仿佛要用冷漠來掩蓋自己的脆弱。


    “我會在夫家等你,等你來看我。”未婚妻莞爾一笑,“每年春天,洛陽的花開得十分鮮豔美麗。”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希望,仿佛在告訴少年,無論未來如何,她的心中都有他的位置。


    正在二人交談之際,又有一條小船朝他們駛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小船上,隻見他對少年笑著說道:“賢弟。”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和詭異。


    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少年頓時微皺眉頭:“誰是你賢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與無情,仿佛在審視著這個不速之客。


    中年男子脫口而出:“當然是你啊,這位便是你的嫂嫂。”說罷他伸手指向了少年的未婚妻。


    少年冷笑一聲,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中年男子則繼續對少年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行告辭,記得來洛陽看我們。”


    緊接著中年男子躍至少年未婚妻的船上,之後與她揚長而去。


    少年還想再說些什麽,可這時晨霧忽然散開,陽光徑直刺向他的眼睛,他旋即閉上雙目。那強烈的陽光,就如同他內心的痛苦,讓他無法直視。


    等少年再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原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隻不過,這麽多年來他經常會做這個夢。


    那反複出現的場景,如同一個無法擺脫的魔咒,縈繞在他的心頭。他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還沉浸在那虛幻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過了良久,少年從床上坐起來,他披上白衣,繼而走出了屋外。


    天剛剛亮,春日的晨風從他身旁吹過,帶著絲絲涼意。


    少年拿出一支簫並輕輕吹奏起來,簫聲悠揚,如泣如訴,散入春風滿洛城。


    那婉轉的簫聲,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憂愁和思念。


    廣闊的大地上,陣陣馬蹄聲打破了塵封已久的寂靜。


    三匹駿馬迅疾奔騰,馬蹄踏過之處,或塵土飛揚,或溪水激蕩,或樹葉起伏。


    仔細一看,騎在馬上的是二男一女,他們目光炯炯、英姿颯爽、意氣風發,頗有俠義之士的風範。


    駿馬飛馳,鬃毛在風中舞動,仿佛在與風競速。


    三人一路快馬加鞭,最後來到了河南府洛陽。


    洛陽地處九州腹地,扼中原要處,物產豐富,人傑地靈,數千年的華夏文明發源於此,並綻放了熠熠光輝。


    這座千年名城、十三朝古都,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華夏大地之上。


    盡管曆史的車輪進入了明代,雖然洛陽已經不複往日的榮光,但依舊彰顯著一座大城的風範。


    三人進入洛陽城中,他們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路向前行進。


    大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有賣各種小吃的攤販,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有賣綾羅綢緞的店鋪,色彩斑斕,令人眼花繚亂;還有街頭藝人表演雜耍,引得眾人圍觀喝彩。


    當他們來到某個路口時,為首的灰衣男子忽然勒馬駐足。


    跟在灰衣男子身後的少年和少女也立刻停止前行。


    灰衣男子仔細環顧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茫然。


    少女開口問灰衣男子:“大師兄,我們是不是到了?”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期待。


    灰衣男子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快到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眉頭也微微皺起。


    聽了灰衣男子的話,少女不由得調侃他:“大師兄,你不會不記得地方了吧?我們在城中兜兜轉轉了許久,可至今還未到諸葛先生家。”少女的臉上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戲謔。


    灰衣男子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之後輕輕說道:“師妹,上次來諸葛先生家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這麽多年過去,我是有些不大記得他家的位置了。”他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一旁的青衣少年忽然開口:“不如我們去問問當地百姓,他們應該知道諸葛先生家在什麽地方。”


    說罷青衣少年縱身下馬,動作幹淨利落。


    緊接著他朝從自己身旁經過的一個路人抱拳行禮:“這位大哥,請問去諸葛長空先生府上的路怎麽走?”青衣少年的態度十分恭敬,眼中充滿了期待。


    路人頓時笑道:“一看就知道小老弟是外地人,在我們洛陽,人們可能不知道官府衙門在哪裏,但是一定知道諸葛先生家在何處。”路人的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仿佛為能給外地人指路而感到驕傲。


    青衣少年也對路人微笑著說:“那煩請大哥為我們指路。”


    路人伸手指向前方,然後對青衣少年示意:“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到第二個路口右轉,之後一路直行,你們就能到諸葛先生家了。”


    青衣少年再度對路人行了一禮:“多謝大哥。”


    道謝之後,青衣少年翻身上馬,與灰衣男子和少女繼續前行。


    按照剛才路人的指引一路走來,三人行至一座宅院外麵。門頭的牌匾上赫然題著“諸葛宅”三個大字。那字跡蒼勁有力,透著一種威嚴和莊重。


    而諸葛宅的大門口站著兩個看守的護院,這二人目光堅毅,不動如山,內行之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練武的高手。他們身姿挺拔,肌肉緊繃,仿佛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看來,二男一女已經到了所謂的諸葛先生家。


    三人紛紛下馬,灰衣男子上前向其中一個護院遞上名帖並客氣地說道:“麻煩通稟諸葛盟主,來自京城張家的孫懷玉求見。”灰衣男子的態度十分謙遜有禮,臉上帶著誠懇的笑容。


    護院從灰衣男子手中接過名帖,隨後將其仔細看了一遍。少頃,那護院回複灰衣男子:“請稍候片刻,我這就去稟報先生。”說罷護院轉身邁步走進了諸葛宅。


    沒過多久,護院從宅院裏麵走了出來,他向灰衣男子行了一禮,繼而伸手示意:“幾位裏麵請,先生已在正廳等候。”


    以灰衣男子為首的二男一女行禮致謝,之後進入諸葛宅中。


    而在距離諸葛宅不遠處的角落裏,有兩個男子正暗中仔細觀察著灰衣男子還有護院等人的一舉一動。


    這時一個男子對另一人開口道:“陳二哥,是他們。”


    另一人徐徐點頭:“佘老弟,我守在這裏,你立刻去通知譚大哥。”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子隨即又說:“是。”


    灰衣男子等人來到諸葛宅的正廳,一個中年男子已在此等候。


    中年男子器宇軒昂、身材魁梧,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似乎與生俱來的銜山吞江的氣魄,令三人心生敬畏。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能夠洞悉一切;他那寬闊的肩膀,仿佛能夠承擔起整個世界的重量。


    而他,就是諸葛家的主人,也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諸葛長空。


    灰衣男子對諸葛長空躬身行禮:“孫懷玉拜見諸葛盟主。”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目光中充滿了尊敬。


    青衣少年和少女也一齊向諸葛長空行禮致敬。


    正如灰衣男子所說,他名叫孫懷玉,師父則是當今武林赫赫有名且名列“七絕”之一的“劍尊”張昭麟。


    作為張昭麟的大弟子,孫懷玉深得其真傳,武功超群,在武林之中也頗有名氣。


    隻見諸葛長空對孫懷玉微笑道:“懷玉,多年不見。”


    孫懷玉點了點頭:“是啊,上次見盟主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當時還是隨師父一起來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往昔的回憶,那些回憶如同珍貴的寶藏,深藏在他的心底。


    諸葛長空伸手示意:“難得懷玉又來我家中作客,快快請坐。”


    待大家坐下、仆人上好茶後,諸葛長空又對孫懷玉說:“懷玉,在這裏你們就如同自家人,也不必叫我盟主。”


    諸葛長空的語氣親切而溫和,仿佛是在與多年的老友交談,他的目光中透著真誠與熱情,讓人如沐春風。


    孫懷玉旋即抱拳行禮:“恭敬不如從命,我還是叫您先生吧。”孫懷玉的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對諸葛長空的敬重。


    諸葛長空朝孫懷玉身邊的少年和少女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輕輕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位是你的師弟師妹吧!”他的目光銳利而敏銳,仿佛能夠一眼看穿一切。


    “正是,”孫懷玉指向青衣少年,“這是我的師弟聞遠。”孫懷玉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他的表情中帶著對師弟的關愛。


    聞遠立刻起身對諸葛長空行禮:“見過諸葛先生。”聞遠的動作迅速而利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諸葛長空的敬仰。


    諸葛長空對聞遠微微頷首,他示意聞遠坐下,旋即又將目光投向少女。


    隻見諸葛長空若有所思並緩緩開口:“這位姑娘,我似乎曾經見過。”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還未等孫懷玉開口,少女便反問諸葛長空:“哦,諸葛先生見過我?”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清泉流淌,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


    諸葛長空點了點頭,然後對少女說道:“正是。”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仿佛在回憶一段重要的往事。


    少女於是又問諸葛長空:“不知您是在何時何地見的我?”少女用疑惑的眼神盯著諸葛長空,等待他的回答。


    孫懷玉連忙對少女說道:“師妹,不得對諸葛先生無禮。”孫懷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和責備,他擔心師妹的直率會冒犯到諸葛長空。


    諸葛長空對孫懷玉擺了擺手:“無妨,我欣賞張姑娘的率真。”諸葛長空的臉上露出寬容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少女的喜愛。


    緊接著諸葛長空又對少女說:“八年前我去京城拜訪張大俠時曾在府上見過你,不過彼時你還年幼,大概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吧。”諸葛長空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了那個初見少女的時刻。


    少女盈盈一笑:“小時候的事情,我也不大記得清楚了,然而即便多年過去,諸葛先生今日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少女的笑容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美麗而動人,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驚喜。


    原來,這個少女就是“劍尊”張昭麟的女兒,名叫張詩妍。


    諸葛長空發出意味深長的感歎:“時光如梭,轉眼八年就過去了,你也從一個小姑娘長成了一個大家閨秀。”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歲月流逝的感慨,眼神中透露出對張詩妍成長的欣慰。


    張詩妍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哪裏是什麽大家閨秀,爹娘總是說我太調皮,太讓他們心煩,他們還生怕我嫁不出去呢。”她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俏皮。


    諸葛長空笑道:“武林大家的千金,長得這般漂亮,人又如此活潑伶俐,你爹娘怎會擔心你嫁不出去?他們與你說笑的。”諸葛長空的笑聲爽朗而真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少女的讚美和喜愛。


    聽了諸葛長空的話,張詩妍隨即說道:“說起漂亮,我常常聽眾人提及,您的夫人袁淑琴是當今武林第一美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仿佛想要親眼目睹這位美人的風采。


    諸葛長空輕輕搖了搖頭:“那是眾人抬愛,不敢當,不敢當。”他的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似乎對於這樣的讚譽並不在意。


    張詩妍直言相問:“聞名不如見麵,先生能否讓我們見見夫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孫懷玉假意喝斥張詩妍:“師妹,不得無禮!”孫懷玉的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他擔心師妹的唐突會讓諸葛長空感到不滿。


    諸葛長空表情淡然道:“貴客來訪,我本當攜夫人相迎,隻是這幾日夫人身體抱恙尚未痊愈,所以不便見客,還請諸位原諒。”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眼神中透露出對夫人的關心和擔憂。


    此言一出,張詩妍露出悵然的神情,半晌沉默不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原本滿心的期待瞬間落空。


    這時孫懷玉向諸葛長空遞上一封書信,而後開口說道:“這是師父要我轉交給先生的書信,煩請先生即刻過目。”孫懷玉的表情嚴肅而莊重,雙手將書信遞上,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諸葛長空接過書信,然後將其拆開並仔細閱看起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在思考著信中的每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諸葛長空放下書信對孫懷玉說:“張大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寫信回複他。”他的語氣堅定而果斷,說完便起身去往書房。


    孫懷玉等人則在正廳等候。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孫懷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視著前方,心中思考著此次任務的重要性。


    張詩妍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她不時地起身走動,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聞遠則似乎有些無聊,他輕輕地擺弄著手中的茶杯。


    不知過了多久,諸葛長空終於回到了正廳。


    隻見諸葛長空手裏拿著一個錦盒,隨後他將錦盒遞給孫懷玉:“回信就放在錦盒之中,煩請懷玉將它帶回去交給張大俠。”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眼神中透露出對此次交流的重視。


    孫懷玉接過錦盒,接著對諸葛長空說:“先生客氣了,這是懷玉分內的職責。時間緊迫,懷玉現在就將它帶回去。”孫懷玉的語氣堅定,雙手緊緊地握著錦盒,仿佛這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諸葛長空不緊不慢道:“一路奔波,鞍馬勞頓,且用過午飯再走。”


    孫懷玉旋即搖頭:“師父曾再三囑咐,一定要我們快去快回。”


    諸葛長空微微一笑:“已近午時,飯總要吃的,再說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們就在此暫留片刻,讓我盡些地主之誼。”他的語氣堅定,表達出了挽留客人的真誠。


    孫懷玉麵露猶豫之色,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或許他的內心在糾結,一方麵是師父的命令,另一方麵是諸葛長空的熱情款待。


    張詩妍也勸孫懷玉:“大師兄,不要辜負諸葛先生一番盛情。”


    孫懷玉於是對諸葛長空躬身行禮:“既然如此,我等恭敬不如從命。”


    就這樣,孫懷玉等人用過午飯,之後向諸葛長空道謝拜別。


    三人騎馬出了洛陽城,接著便一路風馳電掣。


    駿馬奔騰,馬蹄聲如雷貫耳,揚起陣陣塵土。孫懷玉在前方帶路,聞遠和張詩妍緊隨其後。他們的身影在風中疾馳,仿佛是三道閃電劃過天際。


    奔走了許久,他們終於放慢了速度。


    這時張詩妍開口問孫懷玉:“大師兄,現在任務完成了,我們去哪裏散散心?”張詩妍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孫懷玉反問道:“你就知道玩,忘了出門前你爹是怎麽交代的嗎?忘了我之前一直跟你說的話了嗎?事關重大,我們要快去快回。”孫懷玉的語氣嚴肅,臉上帶著責備的神情。


    張詩妍嘴角泛起一絲俏皮的笑意:“我可沒說要玩,我隻是說如今事情辦完了,加之難得離開一趟京城,自然要好好散散心。”


    孫懷玉一本正經地看了張詩妍一眼:“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要把諸葛盟主給師父的回信安全送到家,這才算真正地完成任務。”孫懷玉的目光堅定,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完成任務。


    張詩妍抬頭望向天空,繼而發出一陣感慨:“哎!要是人人都像大師兄這般固執,那我的人生也未免太無趣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失落。


    孫懷玉沒有理會張詩妍,隻是看著前方的道路。他的表情嚴肅,心中思考著接下來的行程。


    看到這番情形,聞遠也勸張詩妍:“師妹,話說我們這次出來是辦要事的,師父還特意囑托我們務必速去速回,一路上不能有絲毫耽擱逗留。如果你想散心,我們回京城後再陪你去。”聞遠的語氣誠懇,希望能夠說服張詩妍。


    張詩妍不禁搖了搖頭:“京城我已經待膩了,如今在外麵正好可以散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聞遠繼續勸說:“江湖險惡,我們在外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聞遠的表情嚴肅,他深知江湖中的危險無處不在。


    張詩妍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而她開心地反道:“是嗎?我還真的希望能遇到什麽危險,如此便能便大開殺戒、匡扶正義。”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豪情壯誌,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挑戰。


    一旁的孫懷玉“嘲諷”張詩妍:“匡扶正義怎麽能大開殺戒呢?”


    說罷他和聞遠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他們的笑聲在風中回蕩,充滿了輕鬆和愉快。


    張詩妍頓時急道:“你們······你們竟然嘲笑我!”她的臉上泛起紅暈,顯得有些生氣。


    兩個師兄停止笑聲,二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孫懷玉又對張詩妍說:“你想散心是吧,那我們現在就成全你。”說罷他們揮動馬鞭,飛奔向前,把張詩妍一人留在後麵。


    張詩妍大喊:“等等我。”緊接著她也快馬加鞭往前追去。她的心中充滿了不甘,決心要追上兩位師兄。


    不知不覺,三人離開洛陽地界,進入一片樹林。


    樹林中樹木鬱鬱蔥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仿佛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然而,隨著夜幕的降臨,樹林中漸漸彌漫起一層神秘的霧氣,讓人感到一絲陰森。


    天色已黑,人困馬乏,他們決定暫時在這裏休息。於是乎三人拴好馬匹,生火取暖,並拿出幹糧和水充饑。火焰在黑暗中跳躍,照亮了他們疲憊的臉龐。


    休息之餘,孫懷玉看向張詩妍:“怎麽樣,師妹,這一路走來,我們領略了不少美景,你也實現散心的願望了。”孫懷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張詩妍撇嘴道:“大師兄還真是虛情假意,既然是散心,那就應該慢慢遊玩,之前我們都是一路飛奔,這哪叫什麽散心?”她的語氣中似乎透露出一絲埋怨。


    “你看,我就知道你想去玩。”孫懷玉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著師兄妹二人拌嘴,一旁的聞遠不禁也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這時張詩妍忽然靈光一閃,她連忙又問孫懷玉:“誒,大師兄,爹寫給諸葛盟主的信中都說了些什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緊緊地盯著孫懷玉。


    “具體內容我不清楚,”孫懷玉的表情嚴肅,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思考,“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和今年即將召開的武林大會有關。”


    聽了孫懷玉的話,張詩妍若有所思道:“武林大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向往。


    孫懷玉和聞遠都緩緩點了點頭,一時間沉默不言。或許二人都在心中猜測著武林大會的情況。


    過了半晌,張詩妍回過神來並朝孫懷玉大喊:“不對,你既知是武林大會,又怎會不清楚信中的內容?爹一定告訴你了。”


    ”孫懷玉的表情堅定,目光中透露出真誠:“那封信是絕密,我沒有看到其中的內容。


    “爹平日裏對你最為倚重,他要你親自送信,自然也會把其中的緣由告訴你。”張詩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她不相信孫懷玉的話。


    “師父沒有告訴我任何消息,他隻是說要我把信安全送到諸葛盟主手中,另外再將諸葛盟主的回信安全帶回家。”孫懷玉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動搖。


    “爹就是這樣跟你說的嗎?”張詩妍仍然有些不相信。


    孫懷玉點了點頭,然後對張詩妍說:“就是這樣。”


    “可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張詩妍低聲喃喃,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孫懷玉麵色平靜地看著張詩妍:“真的沒有了。”


    “哈哈哈哈!”······


    就在師兄妹交談之際,一陣笑聲忽然在周圍響起並回蕩在樹林中。


    那笑聲怪異且充滿了邪惡,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令人不寒而栗。


    孫懷玉等人頓時警覺起來,他們環顧四周,手中緊緊地握住武器,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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