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好笑了。”翁達晞癲狂的笑起來,“真是太好笑了,你們這群騙子。還有什麽是真的?還有什麽是真的?”“阿晞......謝青安不死,死的就是我。”翁格無奈的說。翁達晞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渾渾噩噩,接連的打擊讓他開始懷疑人生,真真假假他都不知該相信誰。他仰起頭,眼前隻有白茫茫一片,沒有天沒有地,都是虛影。這血淋淋的真相,葬送了多少人啊?殺人是為了幫他,送他走是為了保護他,不讓他調查當年的案子是為了不傷害他。他們這些大人,做錯了事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為什麽就不能給孩子立個好榜樣?“為我好,你們都是對的,隻有我是錯的。你們一個個,幹的都是什麽事?”何謂正義?他現在連對錯都分辨不清了。他笑著笑著就哭了,那些為他死去的人,他該如何償還?“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如讓我來送你上路,活著也是害人。”一道陰沉的聲音斜插進來。三人立馬噤聲。俞長笙陰褻的盯著他們,槍扣瞄準了中間站著的翁達晞,咬牙切齒道:“真後悔那天沒有殺了你,居然讓你跑了出來。”外層都是警察,他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折損嚴重。現在翁格死不死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翁達晞必須死,這一切的災難都是他帶來的。槍裏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山窮水盡,好歹能讓他拉個墊背的。蘇源邑快速將翁達晞拉向身後,“就是他把你打成這樣的?”“嗯,他打的我頭好疼。”翁達晞懵懵的,他看不見俞長笙站哪兒,但他會告狀。“寶寶乖,老公幫你收拾他。”蘇源邑很吃他的撒嬌,他正愁找不到人呢,自己送上來了。他倆說話的間隙,翁格擋在了他們身前,對著俞長笙厲聲喝道:“你給我把槍放下。”“你個老不死的給我滾開,他都帶著警察來抓你了,你還護著他。”俞長笙逼近他們,“今天你們誰都跑不掉,注定要和我死在一起。”誰他媽要和你死在一起,蘇源邑聽他嘰歪的功夫人已經躥了出去。俞長笙沒想到他這麽不按套路來,匆忙中開了一槍。蘇源邑一腳踢飛了他手裏的槍,淩厲的腿風第二次朝他頭部掃了過去。好死不死,那槍沒走偏,打中了擋在前麵的翁格。翁達晞一把接住他倒下的身體,瞬間慌亂起來。他顫抖著手摸到了他傷口,溫熱的血刺激著他的神經。“叔.....”他生生遏製住叫出口的稱呼,不知該怎麽辦。瞳孔被他睜到最大了,他看不清子彈是不是打在了心髒上,隻能摸到胸口一片黏膩。他現在該叫他什麽?為什麽要擋在他麵前?翁格嘴裏湧出大量鮮血,子彈穿透進他肺部,讓他呼吸困難,連句完整的話都拚湊不出。他拽著翁達晞的血手,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阿..晞...不...哭。”翁達晞死死咬著嘴唇,眼淚滴在翁格的臉上,他現在該怎麽辦?對,呼叫增援。他用滑膩的手抓著耳朵上的通訊設備,朝裏麵嘶聲力竭的大喊著:“救救他,你們誰來救救他。”他不知道呼叫有沒有傳出去,隻一個勁兒的喊著。周圍的槍聲依舊,愣是被他的呼喊生生蓋了過去。翁格痛苦的悶咳兩聲,嘴裏的血沫越來越多。走到今天這一步,太悲哀了。他還沒來得及囑托兩個孩子,以後他們該怎麽辦,還有阿旭......“阿...旭....他...還..小...你....是...哥哥....要...”他每說一個字,肺裏的空氣就被抽出一部分,窒息感一陣陣逼向他。翁達晞拉著他的手,哭的嗓子都啞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哥哥,會照顧他。”現在能救他的隻有蘇源邑了,可他被俞長笙絆住,根本沒法來實行援救。翁達晞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他恨現在的自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什麽都看不見,讓他無力到崩潰。濃烈的血腥味拉扯回他一點神智,他強撐著叫他,“爸爸,你別死,他們很快就能來救你了。”他是爸爸呀,他再十惡不赦也是爸爸呀,他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這一刻,他的情感擊垮了所有理智和律條,他不是個合格的警察,他不要當警察了,他隻要他活著。哪怕最後救回來將他送上法庭審判,他也願意。翁格被他這一聲“爸爸”叫的眸子亮了亮,躺在他腿上咧著嘴笑了。挨這一槍,值了。另一邊。咣!俞長笙被一記勾拳直接懟到了集裝箱上,整個肩胛骨差點被撞的開裂,骨頭發出哢哢的脆響。“呸”他吐出嘴裏的血沫,彎腰躲過了對方的第二波攻擊。蘇源邑沒收回的拳風砸在了集裝箱的鐵皮上,表麵立馬凹進去幾個指骨印。俞長笙就著彎腰的起勢抱住了他腰奮力衝向對麵的鐵架,把蘇源邑撞的差點眼冒金星。他倆身高體型都差不多,打起架來誰也沒落著好。按散打專業度來說,蘇源邑是接受過正經訓練的,而俞長笙一個野外混混都是抄起刀子幹群架,他所有的招數和技巧都是在摸爬滾打中練出來的,出手更狠辣,匪氣。但再匪氣也架不住一個專業的跆拳道黑帶,他們之間就像拳王和搏擊愛好者的差距,腳下一個走位就能讓戰局扭轉。蘇源邑抬起腿,用胳膊肘使勁擊打他的脊柱骨。俞長笙不受力,沒幾下就被打的悶哼一聲。他咬著牙生出一股大力,把對方狠狠摜在地上,鐵拳隨即而至。蘇源邑靈巧的偏頭,躲過他的拳頭,雙腿發力猛蹬,把他從身上踹了下去。然後猛撲而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把俞長笙頂在地麵上。“你他媽再囂張我看看?敢打我的人。”蘇源邑膝蓋壓著他肚子,大手發力發狠,像是要活吞了他。俞長笙臉部憋得通紅,餘光瞥到不遠處的□□,想用手去夠。“打的就是他,臭條子。”俞長笙下身一個鯉魚打挺,雙腿絞住了蘇源邑的脖子,把他翻身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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