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管,小事不問。葉宇安心的在家過一段時間。在家閑居,什麽事也不做。在聖宛住幾天,到陳莊住幾天,再到楊莊住幾天,有時外出,或在山間漫遊,或在江湖間垂釣,或在名山遊玩,或在荒野間追逐獵物。過起了真正的神仙日子。


    不想讓人打擾,外出時連手機也不帶。管你天塌地陷,都沒有玩的當緊。


    九月,深秋時節,北方已有了寒意。草木枯黃,樹葉飄飛。


    天高雲淡霜葉紅,蟲聲寂寞梧桐雨。


    飛雁不慮秋光短,貪戀青螺宿南浦。


    天空高遠,絲絲縷縷的白雲,陣陣的秋風,成群的大雁鳴叫著南飛,仿佛含著遠古的蒼涼。


    陳豔站在山頂,拿著相機拍下幾張圖片。捕捉到葉宇從半山腰飛掠而來的身影。


    挺著大肚子,感覺笨得走不動路。披著雪白的貂衣,也難以裹住身形。


    出來遊玩,還要化妝,不然別想出門。遇到人就糾纏不開。


    附近的幾處觀光點都走了一遍,今天來到老君山,沒走正門,私自跑進道家聖地。其實這裏也沒啥看的,人文景觀,不以為奇。


    勞民傷財,修建山頂建築,隻為了彰顯修道者的尊貴。無天恩垂愛,終無所成。隻給後世留下一處旅遊場所。


    這裏山勢雖然陡峭,卻無奇險之處,探查不到珍貴的靈材。


    葉宇落到陳豔身旁,“本以為是株千年烏藤,卻是百年的青藤,沒有動它,長著吧。”


    “別在意那些東西了。出來玩,陪我看紅葉。給我多照幾張相,保存著,將來給孩子講,當年老娘多辛苦啊,懷著你們跑山上來。”


    “那是你貪玩。”葉宇接過相機,“要不要照出大肚子?”


    葉宇轉著圈,從各個角度照了十幾張。


    “媽說要多走走,生的時候容易一些。”陳豔走下高台,“我才不擔心呢。”


    走在山路上,輕輕巧巧,一點也不像九個月的樣子。


    白雲生處紅葉飛,老君山中彩霞歸。


    隱世不在尋常地,金頂廟前道無為。


    “人家有錢有勢,眼紅也沒用啊。嘻嘻,說起來我們也要留點痕跡讓後世瞻仰。”陳豔說,“外公有意建個清靜的殿堂,不想來聖苑裏修行。雀山雖然不太高,位置還是不錯的,南麵五女湖,一山獨秀。擺個小型的聚靈陣,也是一處修煉的好地方。”


    “可以啊,外公號雀山居士,實至名歸。要建就正式的建幾處像樣的建築。以後不想在那玩了,也可以留給當地當旅遊景點。”


    “你同意了。那行,我就以弟子身份給外公建雀山仙居,問問外公喜歡塑誰的像。”


    “問什麽,就塑造外公的本身像,尊為元祖,天下共尊。”


    “是啊,我們師從外公,一切成就來自外公的教導。讓所有修士都奉外公為師祖,就以元道為修煉名稱。”


    “好啊,那就正式的修建一處道場,規模要大一些,隻是雀山是不是小了點。”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總不能讓外公改名號吧,而且中原一帶也沒什麽名山大川。”


    兩人說著走著,觀賞著山間的紅葉,遇到山泉接上一杯。


    前來遊玩的遊客絡繹不絕,成群結隊在山路上攀登。兩人放慢腳步,走走停停,不時留下幾張相片。


    專心的陪伴陳豔,修煉,出遊,居家,形影不離。葉宇也跟上了陳豔的進度,進入圓滿的頂點,進無可進。沒有更高的修煉方法,致使修煉停步不前。外出遊玩,也是為了尋找那一絲機緣的靈光。閉門苦思是不行的。但走了好多地方,有了諸多感悟,卻始終感覺隔了一條線,如同鴻溝一樣的不可逾越。


    萬事不可強求,兩人放平心態,再次返回家中。


    家裏養了兩隻小貓,一黑一白,純色無一根雜毛。三個月大,半成形,正是活躍的時候。見到兩人回到家,迎到殿門口,仰著小腦袋瞪著圓圓的眼睛,喵喵的叫著抓住褲腿撓了幾下。


    “小七,小八,”陳豔彎腰把兩隻貓抓在手裏,放到懷裏抱著,一左一右,“是不是餓了?有沒有弄壞東西?”


    小貓掙紮著跳下地,飛快的跑到貓盆前等著,看來是餓壞了。


    一台扁圓的掃地機器人從角落裏滑過來,在兩人走過的門邊轉動著,吡吡的發出聲響,吸進微塵。


    “有這東西,我也養成了愛幹淨的習慣,纖塵不飛的,有點過分了啊。”


    聖苑布置了光雨陣,起到淨化空氣的作用,隔絕塵土,清潔機器人可有可無。機器人沒再檢測到微塵,再次滑到角落裏,自動熄的亮燈,處於停機狀態。


    自從陳豔住進這裏,收拾成居家的樣子,自己做飯吃,自己收拾家務,不想讓人幫忙照顧。兩位徒弟也不得進入殿門。陳媽經常的過來陪陳豔過上兩天,葉媽每天傍晚過來,也沒啥家務要做,隻是陪著說話。直到陳豔進入修煉才回去。


    兩個徒弟很聽話,修煉很努力,還跟著學徒們一起學習醫學。


    喂過小貓,兩人來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殺了一隻野雞,一條魚。還有在市場上買的一條野鹿腿,一隻熊掌。又從食堂裏要來一條野豬腿,這是葉宇一早在野外捉來,交給食堂殺的。食堂廚師還給留著一隻豬耳朵,一塊肝。


    一個切肉,一個洗菜,二人世界融洽如一。


    炒了幾樣青菜,鍋裏燉著肉。不想吃炒肉,不如大塊的吃著得勁。


    給爸媽打過電話,要他們晚上到這裏吃晚飯。


    肉要有配料才好吃,加上幾種靈材更加鮮美,而且營養豐富。


    “老遠就聞著香了。”吳玲一腳跨進殿內,“宇哥哥真是娶了個好媳婦,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挺著大肚子還給你做飯。”


    “你是屬狗的嗎,不請自來。隻想著吃。”葉宇說,“還帶什麽禮物,人來了就行。師兄也來了。”


    “前拒後恭,鄙視你。”吳玲放下手裏的東西,“這是劉伯送的饊子,說是送給燕仙子的。上次他得病,正好是嫂子給看的。沒有收他的錢,過意不去。”


    “劉伯做的羊角蜜最好吃。上學的時候買過一回,一塊錢隻給五個。舍不得多買。”陳豔說。


    “想吃還不容易,我給你買去。”吳玲說。


    “說說罷了。家裏存了好多零食,吃不完。”


    “宇哥哥就是知道疼人,我那家子就不知道給我買吃的。”


    “夠聽話的啦,任你欺負,哪找去。”


    吳玲幫著,一盆盆的端到桌上。爸媽也過來了,入座吃飯。


    邢繼光安心的管理杏林院,各項事務井井有條,作出了很大的成績,特別是培養了幾萬名的中醫學徒。和吳玲相處日久,情感濃厚,已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今年年節時,過禮提親,擇日辦婚事。


    “真是奢侈,這一盆肉放在外麵,一千塊錢也買不來。”吳玲一邊啃著骨頭,一邊感慨地說,“光哥,你抓緊修煉啊,也能禦風飛行,到時也給我抓野味吃。”


    “進入玄丹談何容易。”邢繼光說,“師兄弟最高的達到圓丹八層,就了不起了。往後的每一層都要長時間的積累。”


    “所以老子曾說無為。無為無不為,為而不為,順其自然。不用急,持之以恒,會達到的。”


    “明天去楊莊,給你外公過節,豔兒不方便就別去了吧?”媽說。


    “沒事,走動不礙事。正想和外公商量一下,給外公建個道場呢。”


    “建道場?”楊英點下頭,“應該建。”


    “外公教導我們,奉為元尊,所有元道修士共尊。”


    “嗯,這樣啊,也好,總要有個名稱和尊位。”


    陳豔現在也很少喝酒,飯量大增,卻不見發福。


    吃過晚飯,各自離開,也不陪著說話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最近,外公也不太常來杏林院,整日在家會友作畫。撰寫修行典籍。把葉陳兩人修行法則記錄成冊,加上自己的感悟,成為元靈修士的法典。葉宇陳豔事務多,沒時間靜下心來整理,便托給了老頭。


    楊承紹也不推辭,精心編寫。還把一篇篇功法心法刻在金板上,長久保存,流傳後世。


    葉宇一早便打電話給外公,讓他早作準備,別外出會友。八點,葉宇陳豔便動身向楊莊走去。沒有開車,全當散步了。


    外公剛吃過早飯,正坐在竹林邊休閑。大妗收拾著家務,姥姥在門外的花園裏漫步。


    葉宇陳豔轉過路口,便看到了外公和姥姥,遠遠的喊了一聲。


    姥姥連忙從花園裏走過來,“走這麽遠,別累著了。”


    “沒事,姥姥。不影響行動,隻是媽禁止我跑步,飛行。其實一點事也沒有。”陳豔挽住姥姥的胳膊,親昵的攏了下姥姥的頭發。


    “小心沒有過火的。等缷了包袱再飛。”


    外公起身,受兩人一禮,“進家裏來吧。來這麽早,有事要說嗎?”


    “是有事要和外公商談。”葉宇笑道,“外公的法典編寫完整了嗎?”


    “沒完整的時候,隻能說現有的成形了。”


    “外公給法典起名字了嗎?”


    “還沒有總稱,隻是每一篇法則有個名稱,也不是多貼切。”


    “最高法則是元靈心法,我們就確定修行法則為元道,建立體係,確立秩序和尊位。您看怎麽樣?”


    “元道?嗯,這個名稱貼切,作為法則總稱合理。你說要確立秩序,現在的確是有點不分輩份,沒個先後。你想如何分?”


    “尊外公為元尊,爸媽一輩為神尊。下麵為尊者,靈者,修者,學徒。尊者分為正尊,上尊,少尊,以修行高低而論。”


    楊承紹沉吟半晌,點頭同意,“楊英他們也隻有四人,稱為神尊也可,主要以楊英為主,算是四個尊位吧。主要是尊者位,要確立你和豔兒的無上位置,不能和其它人混為一談。這樣吧,尊者位設三等,稱號尊者,上尊,聖尊。你以智修行,便稱為智尊,豔兒以武修行,外界稱為武神,便稱為武尊。為尊者統領。怎麽樣?”


    “還是外公考慮周到。您來定吧。”葉宇誇讚一句,“既然確立體係,就要有崇拜的場所。以外公為最高元祖,就在您所在的地方修朝拜會場。雀山雖然小了點,但也能曆萬年而不滅。就在雀山上修建大殿,建道門。”


    “哈哈,好,我也有這個想法,就等著你先說出呢。”外公大笑,快慰地說。


    既然如此,也不進院了,外公姥姥,葉宇陳豔四人步行向雀山走去。


    雀山高三百六十米,東南為最高,突起的山頭猶如一隻鳥首,西北是一處鳥身,成橢圓形,山勢平緩。東西長約十三公裏,南北約六公裏。南麵便是五女湖,北麵是一片低窪濕地,一條倒流河,反向西流,繞過雀山以西流入五女湖,這也是五女湖唯一的河流。


    山裏亂石野草叢生,深秋時節,枯黃的野草迎風抖動。野生的蟲蛇進入冬眠不見了蹤影。


    “山門就建在東南方,修九十九階台階登上雀首,建一座天殿。正殿為一座高塔,建在雀背的高處,周圍修四十九座配殿,高低錯落,形成一個天衍大陣。”葉宇指點著各處,並在草圖上一一確定方位。


    “國家建設正緊,我們這裏動靜太大,不會有影響吧?”


    “沒關係。豔現在不便,就由您出麵,找常副局長來建造。圖紙我找人設計好,有建造聖苑的經驗,不是難事。”


    “好,我接了。殿名我來定。不用你操心了。”外公精神煥發,興奮地說。


    上午,不斷有人來拜訪,外公接待談話,卻不再作畫。葉宇也出來招呼來人,禮貌有加,一群老頭高興萬分。陳豔陪著姥姥大妗,並不出麵。


    十點多,爸媽到來,還有幾個弟子也一同前來,陳豔教的兩大弟子嶽仲林,沈欣也跟了過來。


    “院裏事務這麽多,又不是什麽大節,值得這麽隆重嗎?”姥姥說。


    “就當放個假。好長時間沒回家啦。”


    幾個徒弟幫著大妗做菜,所有的食材都是從杏林院帶來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做了兩桌子菜。


    大舅也從工地回來,楊勇帶著媳婦孩子也從城裏趕回來。


    兩桌人,坐得滿滿的。全是修行者,沒有外人。葉宇當眾宣布元道成立。眾人一起向外公行禮,稱呼元祖。


    現在隻是先確立體係,等道場建成,再行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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