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個城市,車進站停下。外麵燈火通明,高樓林立。


    “到海城了。”吳昊然說。


    “這就是海城,挺發達的,高樓不少。”葉宇說。


    “土包子,海城是中國最發達的城市,金融中心,不是隻有幾個樓。出過門沒?”祝同章取笑道。


    “最多見過兩層的。”葉宇自嘲的笑笑,“豔,快醒醒,別睡了,見見世麵。”


    陳豔醒來,掀開蓋著的衣服。“到哪啦?”


    “說是海城。”


    “多稀奇似的,才建成多少年,比得過金陵長安嗎?連我們家的小縣城也比它的曆史悠久。”陳豔說。


    對麵兩人不說話了,還真是的。在內地,隨便說一個小鎮也比海城久遠。


    “冒險家的樂園啊。下去闖蕩一番。”葉宇笑道。


    “那是解放前的事了,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興打打殺殺的。”吳昊然說。


    “原來的海城人都被弄到新疆開荒了,現在的海城人都是後來的。”祝同章說。


    “進了海城就覺得高人一等。連到這裏打工的也成為吹牛的資本。”吳昊然說。


    “誰讓人家有錢呢,工資高呢。”祝同章說。


    “江山代代英雄起,黃埔江畔鬼神泣。


    隻道身落繁華地,卻是人間一小隅”


    “也就這樣啊,表麵上光鮮,不過聚集些人氣,實際上那些棚戶區,連下麵的村鎮也不如。我去年來過,亂得很。成天看到打架的。比解放前好不到哪去。黑社會多如牛毛。”吳昊然說。


    “政府不管?”


    “黑社會,地下組織,管得過來嗎?聽說還專門霸占一列客車,壞事做絕,知道的人都不敢上那趟車。”


    葉宇陳豔對視一眼,還真讓他們趕巧了。


    車停了有半小時,下車的人很多,上來卻很少。車上頓時空曠起來。


    車外不時的有人抱著東西走過,向車內售賣,多是吃食。


    說的話更是一句也不懂。他們倆倒是能聽懂,不時的給葉宇兩人翻譯。


    “還學外語,本國語言豐富到讓你學不過來。”葉宇說。


    “其實很容易懂的,多聽幾回就能聽出來說的啥啦。”吳昊然說。


    “兩個多小時就到餘杭了。什麽時候有從金陵直達餘杭的火車就好了。”祝同章說。


    火車終於再次啟程。陳豔說:“你們睡會吧,我來守著。”


    “真有點困了。先睡了。”兩人也不客氣,靠在一起,很快進入夢鄉。葉宇卻不困,躺在陳豔剛才的位置,“豔,剛才你睡著時,做夢了嗎?夢見我沒有?”


    陳豔靠在葉宇的腿上,“夢見了,三回呢,真是讓人難舍,見到你就不想讓你走,你一會走一會來。還幫我解答問題呢。很清晰,如同我們做交流的時候讓人迷戀。”


    “還真是的。我在你睡著的時候,靠在你腿上,跟你現在一樣,想著放空心靈,閉上眼,就把你拉進我的思維中,跟你交流一番。開始以為是做夢呢。”


    “真的嗎?”陳豔驚喜地問,“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也試試能把你拉進我的思維裏不。”


    “放空心靈,接觸到我,試試看吧。”葉宇說著,放空心靈,很快的睡著了。


    陳豔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燈火,朦朧月光下的隱約的村莊小鎮,如同做夢一般,離開家鄉,來到這裏,隻為了尋找將來的道路。


    “青山不遠入江南,無邊夜色伴我眠。


    鍾山不改江浸月,千裏餘杭夢幻間。”


    和葉宇相處日久,不覺也有了葉宇的情思,變得多愁善感。看了眼沉醉的葉宇,眉宇間的靈秀,英俊的相貌,此生足夠了。隻為一人而生,也為他而死,生死相守,終生不愉。沉思中,陳豔自覺的放空心靈,如同前幾次在家一樣,什麽也不想,“等你好久才來,親親你。”“哥哥,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嗎?”“能啊,不要多想,沒啥擔心的。經曆再多,也改變不了我們的愛情。”“謝謝哥哥,為了我費這麽多心思,還要擔憂外來的危險。”“怎麽謝我啊。”“親你。”“我們是學生,自帶一層保護。”“要不,我們到校後就租個公寓住吧。盡量少的外出。”“那樣的話,就享受不到學校的資助什麽的啦。”“不要也罷。媽並不在意的。”“好的,可別心疼啊。”“不心疼,錢就是用來花的,想弄錢,就找黑社會,搶他們的。”“你夠狠的,敢跟黑社會鬥。”“也沒啥了不起的,也是人,是人就能鬥贏。”“好,就憑夫人這個魄力,為夫跟著,還要走你前麵。”“讓一切宵小俯首,強梁低頭。”“光憑武力可不行,還要有錢。江湖人認錢不認人,有錢可以讓他們幹一切事情。”“那就要依靠夫君的智慧了。”“好說。”“不和你多說了,你複習一下穴位圖吧,我也聽聽,加深記憶。”“好的。”葉宇不停的念出,陳豔專心的聽著,一一在身上對應。“你睡吧,我還要看著呢,別讓人偷了東西。”“嗯”。


    陳豔自覺的從夢境中走出,睜開眼。感覺過了好久時間,光是穴位圖念一遍也要十幾分鍾吧。看到在過道車門邊抽煙的那人仍然拿著半截的煙在吸著,好像並沒有吸幾口。低頭看了看表,還是那個時間,隻是秒針在不停的轉動著。對麵的兩人斜著身躺著,沒動一下。真像葉宇說的那麽神奇啊。美妙的感覺回味無窮,讓人迷醉。陳豔再次的閉上眼,放空心靈,去找葉宇。“哥哥,”“嗯,到外麵看一眼,沒啥事的。”“有人走近,身體自然會起反應的,就象我在候車廳一樣,”“嗯,我不擔心,我出去以後,你還在念穴位圖嗎?”“沒有,沒你引著,我隻是沉睡著,沒有思維。”“看來我們誰也離不開誰了。”“媽說過的,這種狀態隻是傳說,上天把我們安排在一起,”“是啊,哥哥,我們在這裏交流,外麵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以後我們學東西,豈不是很容易。”“是的,隻要學到,我們就會,就能記住不忘,加上交流認識,比一般的要多一層理解呢。”“這樣的話,我們學習的科目不是難事,要不要多學幾門?”“行啊,很簡單的事情。”“把所有的科係全學了,取得全科的碩士證書,然後再考研,再考博士。做一名大學問家。”“你不是想經商的嗎?”“也不耽誤經商啊,你學習,在夢幻中教我啊。”“行,這是個方法。”“聽吳教授說要複查的,我們要不要提前複習一下呢。”“學過的東西都在腦子裏,考試前我們這樣交流一晚上就行了。”“好的,哥哥,外麵有人碰到我,你睡吧,我去看看。”


    說著,陳豔醒過來,發現一個小女孩到她麵前,仰著麵看她,明亮的眼睛裏滿是羨慕,“姐姐,你真美。”“你也很漂亮啊,有自信就是最美的。”


    “小甜,過來,別打擾姐姐休息。”一位少婦喊道。


    陳豔看了看周圍,沒見有什麽異樣,再次進入。


    “哥哥,”“嗯。”“我們交流下武學吧。”“好啊,正想和你講講呢。”“你在車上是怎麽製服那些人的?”“我們平時對練,隻用武技,不用功力,這樣下去,會讓我們練不出功力來,攻擊力量不足,很難一擊製敵。”“功力怎麽練呢,對練會傷到身體的。”“我們可以做個木樁,”“這個辦法好。”“當時我打擊那些人,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他們隻是敢做壞事而已,算不上亡命徒。也是我太氣惱,出手太重了,撐不到幾天可能就會喪命。”“對待這樣的人有什麽客氣的。這是遇到了我們,別的人豈不是讓他們給侮辱了,怎麽活啊。”“還會有同夥的,什麽時間有機會,我們再坐一次,打擊他們是次要的,還能搶點東西。”“不要,哥哥,別主動的找他們。”“以後再說吧,配合著武技,很少有人成一合之敵。以後和人動手,不到性命相搏的時候別加功力。”“是的。”接下來,兩人不斷的交流,各種招式,各種技能,各種心得。不斷的加深理解。不知過了多久,誰也不舍得離開,好像一直的這樣交流,迷醉在其中。兩人都不舍得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盡情的沉浸在美妙的狀態中。


    車再次停下,陳豔感覺到車的搖晃,離開夢境。看了下時間,才過去五分鍾。內心不禁驚歎。


    從金陵到海城,一路走走停停,站點太多,向南來站點少了許多。從外麵的站牌上知道到了長水。走了一半的路程了。淩晨時分,上車的人很少,幾分鍾後車又開動。


    陳豔迷戀夢境的美妙,一秒也不舍得離開葉宇。再次進入,放開心懷,不管外界的事物。無話不談,搜腸刮肚的找話題,無話可說時,便談感情說情話。進進出出的,陳豔掌握更加熟練,不用喊,隻要感應一下,就能自如的把葉宇拉進來。


    火車又停了兩次,黑暗中也分不清地點和方向。當廣播裏傳出,“各位旅客,下一站餘杭車站。請下車的旅客提前作好準備,列車將在十分鍾後到達。”


    陳豔從夢境中出來,雖然不舍,還是把葉宇叫醒。


    “哥哥,先說說,你在夢中的感受。”


    “不用說啊,是真的,難道你還懷疑嗎,連你小時尿尿,爬個蟲子的事都告訴我啦。嘿嘿。”


    “看來是真的呢,以後我們可以隨時隨地的交流了。”


    “應該可以,我們同時放開心靈,更容易拉進到一起。”葉宇說。


    “我們現在就試試。”


    葉宇應著,兩人雙手相握,閉上眼,放鬆,果然,兩人幾乎同時的找到對方,進入夢境中,為了驗證時間,兩人故意在裏麵多待了一會。睜開眼時,發現時間才過了十幾秒鍾。相視而笑,再無任何的疑惑。


    叫醒了對麵的兩人,開始收拾行李。他們帶的東西,連自己也不記得,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先背著吧。到地方慢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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