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龍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小心翼翼地將小白放入身後的布袋裏。


    這時,他發現布袋裏放著那段帶血的骨頭,便撿起來將它放入小白的嘴裏,心道:“你是個貪婪又可愛的小家夥,含著它是不是心裏會好受些呢?”


    他原為小白多少還有些意識,至少會舔兩下骨頭,沒想到動都不動,心中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對魔血穀的怒氣更加強盛起來。


    “周巒山和荒劍老匹夫,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給我等著。”肖龍憤怒地握緊拳頭,然而就在這時,他猛然感覺到地底的岩石就像受到了強大的牽引似的,似乎隨時會衝出地表,轉化為強大的攻擊力,就像他有意識地使用“岩魄魔晶”發動攻擊那般。


    “咦,到底怎麽回事?剛我僅是出現個輕微的念頭,那地底的力量便出現了,並不需要消耗太多的靈魂,難道是因為我墜落時……”肖龍想起那時腦海中洶湧澎湃的岩漿世界,暗道:“難道我腦海中的岩漿世界和地底的岩漿形成了某種牽引?到底怎麽回事呢?”


    “嗯?人來了?”就在肖龍深入思考的時候,強烈的勁風從空中飄蕩過來。


    透過密密的枝葉,隻見碩大的黝黑獅鷲獸像城堡懸浮在密林的上空,似乎在尋找肖龍和小白的蹤跡。


    “人應該就在附近,大夥小心了。”隻聽周巒山低沉的聲音從獅鷲獸身上傳過來,“那個大塊頭恐怕不行了,但那小子恐怕沒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們要多加小心,猛虎門的史貝隆和思無涯就是著了他的道兒才受傷的。荒劍,我們下去吧。”


    很快,周巒山和荒劍帶著幾個人從獅鷲獸的後背上縱躍了下來,落到了被壓倒的樹林的附近區域。


    “哼,在空中的時候,我無法幹掉你們,沒想到你們主動落到了地麵。”肖龍眼眸中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開始時,肖龍未必恨魔血穀的人,畢竟何野空的死,多少由於他的問題。


    但周巒山和荒劍他們想徹底逼死肖龍,他便忍無可忍了。


    “魔山尊老,您瞧,地上有好多血啊,恐怕那頭魔獸真的活不了了。”有人激動地說道。


    “當然了,和我們魔血穀的人做對,誰能活?那個小子,隻能說他太自不量力了。”有人附和道。


    “那頭魔獸的屍體呢?怎麽沒瞧見?”


    “你忘記了,它是會變幻體型的,恐怕變成耗子般大小了吧,哈哈……”


    周巒山和荒劍身邊,幾個魔血穀的人嬉笑著搜索著附近的區域,反觀周巒山和荒劍,則冷靜許多,充滿警惕地站著,以強大的靈魂掃視著周圍。


    肖龍將氣息收斂起來,心道:“兩個老東西夠狡猾啊。”


    肖龍將身體貓起來,就像個伺機而動的野獸,如果能重創周巒山和荒劍,他願意等整整一天,如果能殺死兩個人,他甚至願意等一年,如果周巒山和荒劍就在那站著不動,再沒被發現之前,他也不會動,心道:“你們急於搜尋,著急的恐怕是你們吧?”


    果然,兩個人落地片刻後,荒劍便沉不住氣了,說道:“那個小子該不會跑遠了吧?”說著,從儲物袋拿出柄長劍,快速搜索起來,而周巒山則緊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個瞧著前方,一個警惕著身後,配合默契。


    “噌……”


    突然,附近的草叢裏躥出個野兔來,跳躍著跑向遠處。


    同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瞧向了那隻野兔。


    “媽的,嚇死我了。”有人瞧清楚是野生野長的兔子時,不由笑罵道。


    “給我死吧。”肖龍心中低吼一聲,趁著眾人走神的瞬間從草叢裏躥了出來,輕伸手掌向前拍出;隻見熾熱的血紅岩漿像奔騰的大河從地底狂噴而出,瞬間吞沒了近處的幾個人,然後帶著熾熱的氣息,像狂野的大蛇,搖身擺尾卷向周巒山和荒劍。


    “啊,那小子果然沒有死。”荒劍反應非常快,手中長劍舞動,團團金色劍氣像雪球滾向“大蛇”。


    “轟……”


    “雪球”碰觸到“大蛇”,發出激烈的波動,劍氣破碎的同時,隻見“大蛇”被衝擊得七零八落,火紅的岩漿噴灑向地麵,瞬間將樹木和草叢引燃起來,頓時火勢衝天。


    “嗯?他和史貝隆、思無涯戰鬥的時候受了傷,又被我的暗勁攻擊到,為什麽攻擊力沒有削弱?”周巒山微微皺了皺眉頭,手掌舞動,指力牽引,附近無數的大石瘋狂的湧動過來,被他推向了肖龍。


    密集的大石,就像夏季的暴風雨,攜帶著摧天裂地的氣勢,同時將火勢向外擴散。


    瞧著兩個人肆無忌憚的攻擊,肖龍冷冷的翹起嘴角兒,身影移動,不斷地變換位置,兩隻手掌同時不停的向前拍出。


    在他掌勁的催動下,天地就像倒轉了過來,無窮無盡的地底岩漿從地麵湧出,化為巨蛇,噴向周巒山和荒劍,輕易地將周巒山的攻擊化解了,而後,以無可匹敵的氣勢衝向兩人。


    溫度炙熱,氣勢強勁。


    感覺到岩漿匪夷所思的壓迫感,周巒山怒斥道:“他真的僅是個魔宗?荒劍,和我衝出去。”


    “轟……”


    周巒山掌勁向前拍出,地麵忽然裂出巨大的縫隙,將如瀑布般衝擊的岩漿分裂開。


    兩個人陰沉著臉從岩漿的包圍中脫離出來,不過,他們剛感覺到外界清涼的空氣,眼前突然出現閃爍著晶光的幾十朵橙色的玫瑰狀的奇花,感覺到奇花中令人畏懼的能量,他們眼皮同時跳了跳,剛想向旁飛掠開,那些奇花便爆裂開來,將兩個人身形吞沒。


    “轟……”


    就像世界的雷電匯聚到此處同時炸響,地麵狠狠的顫了顫,然後急速向下塌陷,驚天動地的聲響以超快的速度向遠處擴散,將數千米範圍內的大樹盡皆摧毀,石頭粉碎,木葉飛揚;被摧毀的樹林,形成數千米方圓的環形,觸目驚心地麵向天空。


    魔血穀的人不見了,世界安靜了。


    強大的衝擊將原來的火焰盡數摧毀,衝擊波過後,肖龍發現已然站在塌陷的地底的深處,頭頂是圓形的天空。


    “唉,剛才的攻擊已然將我的靈魂快消耗光了。”肖龍將懷裏抱著的小白重新放回身後的布袋,將那塊血骨依舊放入小家夥的口裏,而後,他忽然皺了皺眉頭。


    因為他感覺到周巒山和荒劍微弱的氣息,很快,就在對麵環形坑壁上麵,他發現了兩人的蹤跡。


    “沒想到你們還沒有死啊。”肖龍飛掠到周巒山和荒劍的近前,冰冷地諷刺道。


    周巒山手裏拿著塊已然碎裂開的盾牌,臉色蒼白,衣服燒焦了大片,格外狼狽,顯然剛剛為了抵禦攻擊,他消耗了大量的內氣,身體似乎有些虛脫而微微顫抖著;而荒劍也好不到哪去,頭發燒焦了大片,右臂險些沒有保護周全而斷掉了,斷臂都不知道掉落在哪裏,臉色憔悴得就像白紙,身體搖搖欲墜,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了去。


    “沒……沒想到,你擁有‘九幽魔晶’。”周巒山抬眼瞧了眼肖龍,苦澀地說道。


    “哼,你知道的晚了,傷了小白,你死一百次都不夠。”肖龍冰冷地說道。


    “恐怕……史貝隆和……和思無涯就是衝著你的表現才出現的吧,他們倘若早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局麵了,噗……”周巒山說著,噴出幾口鮮血,癱倒在土壁上,似乎剛剛承受的攻擊超出他的極限,傷到了他的根基。


    “哼,他們早晚會死在我的手裏,你在閻羅殿和他們算賬好了。”肖龍從儲物袋中摸出古炎裂山槍,冰冷的槍頭刺向周巒山的胸膛。


    “他的身體盡毀,已和可憐的老人沒什麽兩樣,你為什麽還想殺他?”荒劍忽然厲吼道。


    “如果我受了同樣嚴重的傷,你們會怎麽做呢?放了我?”肖龍瞧著荒劍略顯渾濁的眼眸,冷笑道。


    瞧著肖龍冰寒的眼眸,荒劍忽然沉默了,喃喃道:“恐怕我們會趕盡殺絕吧。”


    “你說的倒是實話。”肖龍將裂山槍收回到儲物袋,向深坑的上方走去。


    就在荒劍認為肖龍已然放過了他們時,在肖龍身後忽然形成兩道蒼勁的淡金色的由無數沙塵所促成的狂龍,將他們吞沒了。


    “你們能否在攻擊中活下來,就看天意了。”肖龍說完,飛掠到深坑的邊緣,這時,忽見遠處碩大的獅鷲獸群像黑雲般漂移了過來。


    “恐怕是穀主夫人帶領的追我的人吧。”肖龍眼眸泛出冰冷的寒意,隨後,袍袖拂動,帶著小白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心道:“如今我靈魂空虛,殺他們已然無法做到了,先恢複了體能再說吧。”


    ……


    獅鷲獸的背上,丁倩遠遠地瞧見了被毀掉的幾近真空的碩大的環形樹林所圍繞的地帶。


    地帶的中心,更是近百米的巨坑,比之前見到的巨坑要大許多,瞧著如此震撼的場麵,她不由皺了皺眉頭,失聲道:“剛剛強大的衝擊波恐怕就是從這裏發出的,我以為是狼牙山深處的絕世凶獸,沒想到,又是那個人造成的,所有人快些下去,給我尋找兩位尊老和那個姓肖的。”


    “是。”


    獅鷲獸上麵的人紛紛飄落地麵,開始了搜索。


    鄭破天瞧著地麵的巨坑,歎道:“沒想到那個小子的攻擊那麽厲害,一點都不像受傷的樣子,禦虛宗能培養出這樣的人物麽?”


    “哼,禦虛宗當然沒那個本事,據最新的情報,那個小子好像和趙氏有些關聯,肖璐你總該知道吧?”


    “當年背棄趙氏家族,將中州搞得雞飛狗跳的那個人?”鄭破天驚訝地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人。”


    “你的意思,他得到了趙氏家族的傳承?”


    “那倒不是,據我所知,趙氏家族的人似乎也想斬草除根,可惜在南疆沒有做到,沒想到讓人跑到中州了。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恐怕這個人的身體裏,藏著某些隱秘也說不定,如今的形勢,隻能先抓到人再說了。”丁倩冰冷的眼眸閃爍著睿智的光澤。


    “大人。魔山、荒劍兩位尊老死了。”就在兩個人談論的時候,有人扯著嗓子吼道。


    “什麽?”丁倩臉色變了幾變,飄然下了獅鷲獸。


    鄭破天緊跟在丁倩的身後,沒多久,便見到周巒山和荒劍冰冷的屍體,駭然道:“沒想到兩位尊老都死在姓肖的手裏,那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呢?恐怕蔡振天並沒有和我們交代清楚吧?”


    丁倩伸出纖纖玉指搭了下兩個人的脈搏,感覺到極其微弱的跳動,心道:“恐怕兩個人即便救活了,也是廢人了。”從儲物袋掏出個玉瓶,倒出兩粒丹藥塞入兩人的嘴裏,吩咐道:“把兩位尊老抬回魔血穀,好生照顧著。”


    “是。”有人過來將人抬走。


    “穀主夫人,那我們怎麽辦?”丁倩身邊,有人吞吞吐吐地道。


    “什麽怎麽辦?”丁倩瞧了眼眾人,見他們帶著幾分難以掩藏的畏懼表情,不由冷叱道:“即便是拚光了魔血穀,也必須將那個小子殺死,否則,我們魔血穀就成了天下的笑話了,以後如何在中州立足?告訴其他長老,火速增援狼牙山,我要見到那人的屍體,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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