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鎮上的熱鬧有些出乎齊蘇意料,他本以為像這種邊緣地帶即便再繁華也還是有限的。


    沒想到一到晚上街道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群讓齊蘇極其感慨,尤其是盛裝的女子,一個個貌美如花,五官深邃,頗有番異域風情,齊蘇一時覺得眼睛不夠用了。


    黑瞎子混在人群中跟著欣賞了一會,扭頭問後麵的馬日拉,“怎麽那麽多盛裝打扮的小姑娘,這是到了相親時節了?”


    說起相親,黑瞎子就想到了先前飯店發生的一幕幕,看向解語臣時臉上全是遮掩不住的戲謔笑容。


    解語臣額角青筋暴起,麵色繃的很緊,很想將拳頭揮上黑瞎子那張臉。


    這小插曲過不去了是吧。


    “花兒爺你得保護好自己了,”一邊的張海客跟著落井下石,瞧著解語臣不善的神色暗覺有趣,故作關懷道,“像你這樣俊美又多金的潛力股,可是香餑餑。”


    兩人你來我往的調侃著解語臣,如果忽略解語臣微微黑臉的形象,倒是有幾分輕鬆愉快的氣氛。


    齊蘇站在邊上,笑的十分爽朗燦爛,像現在這樣完全放鬆他已經很久沒體會了,偶爾偷偷懶也不錯,老是算計別人容易心神俱疲。


    他親昵的懶著吳斜的脖子,眼睛左看右看,這是一個小集市,晚上全是出來擺攤的附近居民,賣什麽的都有。


    齊蘇往前走了幾步,見前麵有家賣少數民族東西的攤子便駐足挑揀了一番,隨後看中把裝飾精致的匕首。


    攤主大叔看齊蘇有些想購買的心思,開始熱情的推薦,“客人您眼光還真可以,這把刀是我們當地純手工打造的,裏麵加了點隕石,所以刀鋒很鋒利。”


    齊蘇有點意外,這竟然不是純粹的裝飾品,他沒聽攤主的滔滔不絕,而是彎下腰拔了根腳邊的狗尾巴草,輕輕地揮動匕首,不過瞬間那根雜草被劈成了兩段,齊蘇還刀歸鞘,笑眯眯的注視著麵前的攤主,“這刀怎麽賣?”


    攤主全身一震,知道這來大款了,他的刀在攤位上擺了很久。


    不是沒人看中,但是因為他報價太高一直沒賣出去,眼下這幾個客人非富即貴,攤主暗道有門,斟酌了一下合適的價格,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開口,“八萬。”


    王胖子險些被他口水嗆死,現在是零幾年的時代,一線城市北上廣的工資才多少。


    這個攤主想錢想瘋了,真把他們當冤大頭騙?


    王胖子氣不過,擼起袖子正要上前理論理論,卻看到齊蘇已經痛快的點頭,“這價格還算良心,支持刷卡嗎?”


    攤主笑容燦爛,臉上的表情更顯真誠了,王胖子咋著舌,心裏酸酸的,這就是有錢人的思維方式,再度向著齊蘇看去,卻莫名覺得他整個人散發著璀璨的金光 。


    王胖子斂了下心神,偷偷用胳膊肘懟著吳斜,悄摸著眨眨眼,滿嘴跑火車道,“天真你要把這富哥的大腿抱緊了,齊小爺是兄弟唯一可以擠進上流社會的人脈,以後我家孩子能否魚躍龍門就看你發揮了,你可是她叔啊。”


    吳斜伸手撫額,有些難以招架。


    他隻當王胖子腦子受到了刺激,導致的胡言亂語。


    齊蘇沒在意身後的嘴碎官司,付完款就把剛買的匕首隨手送給了黑瞎子,他這一舉動頓時吸引了張千軍萬馬的注意力,似真似假的感慨,“還真是恩愛的小情侶。”


    “這有什麽說道?”劉喪不懂那些名堂,看見張千軍萬馬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頭霧水。


    張千軍萬馬微微低頭,吸了口檸檬水,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釋。


    黑瞎子是旗人,少數民族的風俗和漢族有著很大的不同,就比如情侶之間送定情信物,漢人比較文雅,古代送的大都是香包,玉鐲,發簪這類,到了現代,則是發展成送鮮花鑽戒。


    而旗人因為是馬背上建的國家,側重武力,所以規矩較為特殊,要是情侶打算互定終身就送對方匕首。


    張千軍萬馬瞥到黑瞎子似乎有些愣住,隨後笑容一點點的在臉上盛開。


    那把匕首其實挺普通的,遠比不上齊蘇送吳斜的太阿劍珍貴,黑瞎子就是稀罕的不行,不時的拿在手裏把玩,然後給周圍的同伴炫耀一下。


    吳斜覺得黑瞎子這模樣很沒出息,臉上的笑容走了一路愣是沒消減過,張海客很不爽黑瞎子臭嘚瑟,拉著齊蘇非要也給他送些東西。


    黑瞎子將匕首珍之又重的插回腰間的戰術口袋裏,笑著對張海客道,“你這樣做就有些下乘了,送禮物哪有強迫的,當然是小蘇心甘情願最有誠心。”


    齊蘇沒吭聲,卻是在拚命點頭,他很讚同黑瞎子的話,看著身後虎視眈眈的張海言,又瞧瞧一旁眉頭緊鎖明顯心情不太好的解語臣,齊蘇心頭一跳。


    怎麽有種麵對修羅場的既視感。


    好在齊蘇預料的情景並沒發生,雖然張千軍萬馬的一番解說讓幾人都有些不滿,但眼下還是在大街上,他們都挺克製,沒做太出格的舉措。


    眾人一路走馬觀花,沿路逛了很多的地攤,阿寧和蘇難到了這地方仿佛是放飛了自我,花錢如流水般,絲毫沒有考慮價格的問題。


    劉喪和江子算王盟三人很快就淪落成了拎包小弟。


    亦步亦趨的抱著一大堆東西跟在她們後麵,還要時刻注意不被擁擠的人潮擠到。


    江子算走路有些不穩,急促的喘著呼吸,他這會有點狼狽,視線已經被手裏大包小包給擋住了,在湧動的人潮中艱難的維持著現狀。


    王胖子兩手空空,見江子算苦逼兮兮的模樣笑的很是幸災樂禍。


    隻能說人類的悲傷並不相同。


    眼瞅著阿寧興致勃勃大有買下一條街的架勢,江子算覺得他再不開口拯救一下自己就要累死了,“姐,我的親姐,你能不能心疼心頭疼弟弟我,咱別買東西了成不?”


    阿寧聽著江子算苦苦哀求的聲音,有些不悅的回過頭,看著江子算不堪承受,冷笑著道,“看你這虛弱的樣,以後出去別說自己是業內精英,你姐我丟不起人。”


    江子算委屈的撇撇嘴,他再是身體強壯也經不住連續逛一小時的街,女人一旦升起購物欲,男人最好是有多遠就跑多遠。


    齊蘇輕咳一聲,在心底同情江子算了幾秒,白色恐怖無處不在,但凡阿寧稍不順心,必先遭殃的肯定是這冤種弟弟。


    江子算抗議了一會見阿寧依舊興致勃勃的很,終於認命了,垂頭喪氣的當著他的拎包小弟。


    張海言帶著悠哉悠哉的神情,看出來心情極好,他緊跟著齊蘇,頭上戴了頂黑色的太陽帽,從背後的包裏掏出個微型的照相機,儼然到這旅遊的遊客,走到哪就拍一張照片。


    吳斜墜在後麵,小心的避開來往的人群,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串羊肉烤串,當地的羊肉品質極佳,肥嫩軟糯,少了些內地羊肉的腥騷味。


    天空變得越來越陰沉,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黑色幕布所籠罩,銀河宛如一條壯麗而浩蕩的白色綢帶,橫跨整個天際。


    張海客眼觀六路心裏卻想著其他事,長眉緊蹙,邊逛邊輕聲道,“或許我們不該這麽高調。”


    解語臣腳步一頓,抬起眼,探究的向他看去,“張先生有什麽高見?”


    張海客攤攤手,沒再說話,眸子在看著解語臣時麵上全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


    一旁的張海言也領悟到張海客細膩的心思,心神一轉,斂上了些眼中的笑意,“你在擔心我們被人盯上?”


    張海客欣慰的頷首,和聰明人聊天就是舒服,齊蘇仔細的聽著,回頭瞥了他一眼,“我覺得你的擔心有些多餘,汪燦和蘇難小姐現在全是我們的人,汪家那幫家夥再狡猾估計也想不到他們投敵的速度會那麽快。”


    汪燦聞言眼神幽幽的盯著齊蘇,心中的憂傷幾乎快要溢出體表。


    齊蘇不小心對上汪燦的眼睛,有片刻的無語,他說的是事實好不好,汪燦幹嘛擺出怨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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