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帶著張會長下去,你就不怕他那出了變數。”陽光明媚的下午,解語臣的麵色卻有點凝重。


    他麵前火焰洶湧,熱浪衝天,解語凝視著前方,山腹之中,隨著熱量的增高,密洛陀的身隱約可見。


    解語臣身後是吳斜,兩人的神情都很專注,不過吳斜的表情看似平靜,嘴角的弧度泛著苦惱。


    聽到解語臣的抱怨,吳斜沒什麽好氣,張鈤山是他招惹過來的,現在反悔未免有些晚了。


    當然這樣的吐槽當著張鈤山的麵吳斜理智的沒有說出口,做的越多,破綻越多的淺顯道理吳斜還是懂的。


    吳斜回過神,微微朝著潘子使了下眼色,啞聲道,“多說無益,動手吧。”


    他現在還在扮演吳三醒,吳斜進入角色的速度又快又敬業,時刻謹記著演員的自我修養。


    聽到吩咐的潘子立刻走上前去,指揮著其他夥計去挖隧道。


    張鈤山緊緊的盯著石壁前的腳印,這位置就是進入張家古樓的核心,他們就是憑借著腳印從而判斷出正確的方位。


    裘德考忽然慢悠悠的走來,他的神色比起前段時間有點衰敗,不過目光非常的平和,看到張鈤山,仿佛見到了許多年沒見的老友似的,欣慰道,“張先生,我的老朋友,時隔多年,我們又見麵了。”


    張鈤山麵色鎮定,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他的眼神輕輕的掃視了眼阿寧,又收了回去,仿若未覺般,張鈤山沒有去看表情漸漸僵住的裘德考,而是對著吳斜道,“組織隊伍繼續開挖,一刻都不得停。”


    “你……”裘德考的臉上和煦的笑容有點皸裂,他沒想到張鈤山這麽不給麵子,裘德考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話中的怨懟卻很明顯,“張先生,你的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依然和佛爺一樣傲慢無禮。”


    吳斜的嘴角微微抽動,斂了斂眸子裏的笑意,薑還是老的辣,張鈤山是懂怎麽氣人的,僅憑一句簡短的話竟然險些把裘德考氣破防。


    裘德考說完,張鈤山幽幽的轉過頭,他的眸光在聽到裘德考提起張啟山的時候慢慢漸冷,“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佛爺的名號,如果你不想立刻死在這裏,現在就可以試試。”


    張鈤山的聲音很淡漠,看著裘德考的眼神更是充斥著厭惡,吳斜眼皮子微微一跳,這家夥該不會真要當眾殺人吧,他倒時是幫著掩蓋屍體,還是控製住混亂的局麵呢。


    好在裘德考非常的識時務,敏銳的從張鈤山的話中嗅到了危險,及時的閉上了嘴巴。


    耳邊總算清淨了,張鈤山緊繃的神色終於有所鬆緩,然而在場的氣氛還是有點僵硬,話不投機半句多,裘德考的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句華夏古語,胡思亂想了一會,潘子麵帶著喜色的喊道,“挖到了。”


    這其實是張鈤山第一次來張家古樓,張家在外人口中是神秘和強大的代名詞,這僅僅限製於這個家族還沒沒落。


    張鈤山雖然是本族的,但是並未享受到半點的家族福利,反倒是從小就要為生活奔波,後來和族人投奔了張啟山,日子才好過一點。


    “唉…”張鈤山沒來由的歎了口氣,佛爺是說走就走了,卻留下一個爛攤子要他守著,日複一日的打著白工,沒有回報,反而偶爾充當免費的救火隊員。


    怎麽看他都有點像怨種,張鈤山越琢磨越覺得不爽。


    “會長,”羅雀忽然從角落裏冒了出來,打斷了沉思中的張鈤山,“道都打通了,就等著您過去了。”


    張鈤山收起思緒,隨著羅雀走到了山洞前,解語臣覺得差不多了,附近的密洛陀已經全被吸引過來,剩下的都不成氣候了。


    幾人鑽了進去,羅雀打著手電筒,這通道又窄又悶,非常的難以通行,解語臣一臉驚歎,他沒想到這山腹中竟然還有這樣一條小道,要不是有張鈤山帶路,他們這些外人就算是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


    當然途中也遇到過不長眼的密洛陀,但是都被準備充分的夥計用強堿給腐蝕掉了。


    吳斜在拐了幾個彎之後小心的拉了一下解語臣,麵色怪異且小聲道,“張會長好久沒下鬥了,他靠譜嗎?”


    張鈤山耳朵微微一動,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轉過了頭,吳斜瑟縮著脖子,神情十分的尷尬,張鈤山聲音平靜,“放心吧,我雖然十幾年沒下鬥了,但是曾經的經驗也足夠吊打你。”


    解語臣伸著胳膊輕輕寬慰著吳斜,但俊秀的臉上的神色卻明顯帶著看好戲的意味,潘子腦子轉的很快,微微傾身,貼心的替他“三爺”解圍,“張會長,前麵好像動靜。”


    ……


    這裏的人俑都被封印在了鐵皮殼子裏,如果沒有外界的幹擾,裏麵的密洛陀永遠都不會鑽出來,齊蘇的眉頭緊皺。


    他不確定鐵皮裏的人俑是哪種,但是不管如何,密洛陀數量都多的令人頭皮發麻。


    張海言的臉頰微微抽動,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他走過去翻動了其中一具人俑,伸手掐住了人俑的喉嚨,所有人都聽到了鐵皮裏傳來一陣類似女人尖叫的低鳴。


    張海言眉間的戾氣加重,瞬息之間就把人俑的脖子擰了下來,速度快的齊蘇都來不及阻止,張海言那份幹脆利索的狠勁,惹的齊蘇十分疑惑,輕聲呼喚道,“阿言?”


    他從來沒有見過張海言如此失態,剛才殺機必現的狠厲簡直讓人心驚,張海言擰斷了人俑的脖子,心情不太好,他從兜裏掏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的擦去了手上的灰塵。


    黑瞎子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那個死去的複製人身上,“你倒是狠心。”


    董灼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何其好聽的名,黑瞎子翻看著人俑的牌位,張海言整理著淩亂的衣服,整個人冷若冰霜。


    張海客意識到不對,顧不得暴露身份,緊緊的握住了張海言的手腕,低聲嗬斥道,“她是假貨,你清醒一些。”


    他很明白張海言此刻的心情,董灼華其實就是張海言的幹娘,她本名叫張海琪,是一個性格很灑脫的女子,可惜後來死了,還死在了張海俠的後麵。


    張海俠是張海言最好的兄弟,為了保護張海言,張海俠死得極其慘烈。


    張海俠的死是張海言心中難以釋懷的一根刺,張海俠死後,張海言的信仰就塌了。


    張海琪的死更是讓張海言失去了生存的念頭,他開始變的瘋癲,振興張家成了張海言活下去唯一的目標。


    張海言眯了眯眸子,扭轉過頭譏諷的對張啟靈道,“我沒想到張家人竟然那般瘋狂,竟然連複製人都有,這樣的家族不覆滅簡直天理難容。”


    齊蘇歎息了一聲,張家掌握了這樣先進的科學技術,若是用在正途,或許還不至於飛灰湮滅。


    張啟靈沒說話,張海言也沒指望張啟靈會搭理他,倒是王胖子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輕輕捅了捅張海言的脊背,“兄弟,說說,啥叫複製人,你為什麽對它那麽痛恨?”


    這些複製人都似乎陷入了冬眠的狀態,即便張海言剛剛殺死了它們的一個同伴,其他的人俑也仿若未覺,仍然是靜靜地躺在鐵皮裏麵。


    張海言並未吭聲,隻是臉上閃過厭煩的神色,他不是針對王胖子,而是厭煩這些鐵人俑。


    霍仙姑沉寂了半響意味不明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張家了,他們暗中做著天地難容的事情,其目的肯定不會太簡單。”


    黑瞎子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後,又慢慢的將煙氣吐出,他審視的盯著張海客,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是落在張海客眼中就有點挑釁的感覺了。


    “這複製人其實是用來祭祀上天的,古時候都比較講究迷信,張家傳承千年,他們的迷信程度外人難以想象,每隔一段時間,張家就會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這些複製人說白了就是祭品,不過剛才張先生殺了的那個和一般複製人不同,它應該有著清晰的自我意識。”


    黑瞎子懶洋洋的說完,四周一時寂靜無聲,張海客麵容沉靜,他好似沒發覺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更沒問黑瞎子為何知道那麽多,畢竟是活了多年的老妖怪,知道點秘密很正常。


    張海客肆意張揚,活的沒心沒肺,隻要不涉及到他的底線,即便是天塌了都不會管。


    劉喪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太殘忍了,幾十年暗無天日的被關在鐵皮裏麵,被當成豬狗一樣的宰殺,這種手段實在血腥又變態。”


    張海言攤攤手,毫無顧忌的數落起自家祖宗的不是,“所以,張家後來滅亡了,連點浪花都沒翻起來,天理昭昭,人間自有公道在。”


    劉喪心緒難平,原本還想咒罵幾句的,再聽到張海言的話後瞬間啞然,他驚奇的看著張海言,“你是我見過最怪異的人了,哦你哥也很怪。”


    張海客聞言翻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白眼,把他和張海言扯一塊多冒昧啊。


    “不想惹我生氣就別跟我提他,那個家夥,我恨不得不認識。”張海言被劉喪的一席話噎的不輕,他不想記起以往那些不甚美好的片段。


    黑瞎子漫不經心的摸著下顎,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這裏麵有故事啊,青少年你願意傾訴一下嗎,黑爺我不介意當知心大哥哥。”


    張海言聽到那個惡心的稱呼,險些吐出胃裏的隔夜飯,“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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