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血不愧最佳的驅邪法器,血滴下去沒幾分鍾眾人就紛紛從幻境中脫離了出來。


    第一個醒來的是黑瞎子,瞥了眼趴在身上的解語臣,神情有些不自然,隨後十分粗魯的將人推到了地上指著老天憤怒的咒罵了一聲。


    “草,老子的一世英名,竟然陰我黑爺。”


    看樣子,這件事給黑瞎子留下了不小的打擊。


    齊蘇跑過去小心的將解語臣扶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家發小發現沒什顯眼的外傷後才憋著笑道。


    “沒要你小命就不錯了,還不趕緊起來,咋滴,難道你還想讓大夥欣賞你那躺地的英姿?”


    黑瞎子這才注意到其他人沒怎麽清醒趕緊一屁股爬了起來,他可不想剛才的事情被大夥看到,不然,真的會社死。


    “唔,好疼,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吳斜也幽幽的從深層次的幻境中清醒,茫然的眨巴著眼睛,很顯然,這是還沒分清楚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幻覺裏。


    “你中招了唄,要不是咱小哥出手,差點就飲恨歸西了。”齊蘇一指張啟靈,眼神帶著一絲戲謔。


    剛才吳斜和紮西的對戰也是看頭十足,這兩人生動詮釋了什麽是全麵碾壓局,紮西這個藏族小夥的力氣還真不是蓋的,吳斜那一通毫無章法的王八拳險些沒把齊蘇給笑抽過去。


    “我都這樣了,小蘇你還笑我。”吳斜揉揉頭上青紫的地方,動作緩慢的從地上爬起。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走動的時候不當心踩到了紮西的大腿根,昏迷的紮西身子抽了抽又沒動靜了。


    齊蘇沒錯過這情景,不禁滿頭黑線,心情更是複雜無比。


    小三爺果然學壞了,他不再是曾經的天真無邪了,當天真不再天真,剩下的就隻有腹黑。


    阿寧跟著也轉醒,眼中漸漸恢複清明,胸口依然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喘了好一會粗氣後,阿寧下意識的揉揉有些發疼的臉頰,她記得在幻境裏麵被霍繡繡扇過好幾個巴掌來著。


    “……嘶,霍小姐下手真夠狠的。”


    以她的功夫竟然打不過霍繡繡,這不科學。


    阿寧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那是經過生與死考量的,並不純純的花架子。


    霍繡繡緊接著醒來,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後,水汪汪的眼睛輕蔑的瞥著還處在沉思中的阿寧。


    “別想了,我霍家的女人不是吃幹飯的。”


    “我三歲的時候,我奶奶就找了許多江湖高手給我喂招,這麽多年過去,即便是個傻子也該培養出來了。”


    “我從小就因為練武吃足了各種苦頭,二歲學會了紮馬步。”


    “以我現在的身手,若是全力以赴,寧小姐手底下那些人,信不信在我這裏根本過不上兩招。”


    她霍家能以女子之身在男人當家的世界裏立足,並闖下偌大的名頭,不隻是靠著嫵媚動人的身姿。


    霍繡繡驕傲的仰著頭,一番話說的更是霸氣十足,她當然有底氣驕傲。


    阿寧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被長發遮擋住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有一點霍繡繡說錯了,作為對手,阿寧從來沒有小瞧過任何一個九門出身的女子。


    “老板,老板,我那漂亮迷人的美女老板。”


    黑瞎子浪蕩的聲音由遠及,臉上還帶著關切的神色,阿寧見狀,剛要露出欣慰的表情,卻又在下一秒聽到黑瞎子帶著快活的語氣。


    ”還好美女老板你沒事,否則我那傭金就不知道找誰要了。”


    阿寧嘴邊的笑容一僵,隨後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她有種一腔感情錯付的蛋疼感,強忍著洪荒之力才沒有吐出那個優雅而動人的滾字。


    “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阿寧深吸一口氣,近乎咬牙切齒的吼完這句話。


    她發現自打認識這些混蛋,這忍耐力是一天比一天強了。


    “好嘞,小的這就走。”


    黑瞎子注意到阿寧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黑瞎子隻是在乎還沒到賬的小錢錢才過來問幾下,既然人家不領情,又何必自討沒趣。


    “黑爺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怎麽樣,好受不?”


    將黑瞎子大獻殷勤卻慘被拒絕的畫麵攬入眼底的齊蘇見到當事人之一灰溜溜的折返回來,擠眉弄眼的挖苦道。


    已經完全清醒的解語臣懶洋洋的將上半身靠在齊蘇懷裏,不動聲色的開始落井下石,“想來黑爺比較喜歡寧小姐這款的,不然為什麽如此關心她。”


    好家夥,一醒過來就使勁給他潑髒水是吧,唱戲的果然心都髒。


    黑瞎子已經無力吐槽。


    齊蘇沒管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而是不斷的掃向四周,對於大家為何突然中招齊蘇也很是困惑,不找到原因怕是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找了半天,齊蘇的目光突然被不遠處一簇簇色彩豔麗的花朵給吸引住了。


    即使在雨林眾多形形色色各具特點的動植物中,齊蘇麵前的花兒也非常具有代表性。


    這花的外形十分美觀,葉片寬大碧綠,花色金黃絢爛,和喇叭有些類似,但是神奇之處就在於,這花開出來的花朵,“喇叭口”是朝下的。


    如此奇特的植物,怎麽不讓人好奇呢,何況它還開的如此豔麗,陽光下好像還會變化顏色。


    在這林子裏麵越是色彩繽紛的東西毒性就越大,比如箭毒蛙,看著美麗十足,可一點點的毒液就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命喪黃泉。


    張啟靈也看到了那些不知名卻異常絢麗的花兒,臉色微微一變,“曼陀羅,這是曼陀羅。”


    齊蘇用力一拍大腦,後知後覺的說道,“原來是曼陀羅暗中搞得鬼,難怪有那麽強的致幻威力,要不是我們兩在,這些人的下場簡直難以想象。”


    曼陀羅的種類很豐富,齊蘇不是專業的植物學家,一時半會認不出來很正常,而且先前他的心神全在同伴的安危上麵了,哪有心思去分析這花的來曆。


    但身為一個醫生,齊蘇又十分清楚曼陀羅的作用。


    這種美麗的花卉非常具有經濟價值和觀賞價值,在醫院學上也一直作為一種鎮靜劑用於解決多種健康問題,如哮喘,疼痛,關節炎和腸胃病等。


    可以這樣說,曼陀羅的毒性雖然強卻全身都是寶。


    然而讓曼陀羅最出名的還要數武俠小說了,書裏經常出現蒙汗藥其主材料就是曼陀羅。


    據說三國時期著名醫師華佗製作的麻沸散原材料也有這曼陀羅。


    想到曼陀羅的致幻效果,齊蘇就格外緊張。


    要不是防毒麵具沒效果,他說什麽也要整上一套,孔老夫子都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齊蘇又是個惜命的富豪。


    曼陀羅的花香是致命的,齊蘇自問暫時沒有想見小人跳舞的念頭。


    總之這個禍害他是除定了,打定主意,齊蘇扭頭詢問道,“我們要不要毀掉這些花,不拔了它們我不放心。”


    黑瞎子略微思索了一會,猛地抬起腳將插在腿間的匕首拔了出來,拿在手中挽了一個利索的匕首操後,齜牙一樂。


    “還考慮什麽,直接把那些曼陀羅全毀了,不然留著過年啊,啞巴跟我過去辣手摧花吧。”


    話說完黑瞎子便打算動身,齊蘇扭頭瞥了一眼,也不戳破這貨因為不慎中招自覺臉麵掃地而產生的報複心理了。


    還是給黑爺留一個麵子吧,畢竟陰溝裏翻船誰都不想的。


    咱主打的就是貼心服務。


    解語臣的身體完全好轉了,聽到幾人對話,謹慎的將齊蘇擋在身後,滿臉戒備的看向麵前的曼陀羅道。


    ”小七,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曼陀羅長的太過妖豔了。”


    “這裏可是原始森林,常年看不到太陽,哪個花草樹木不是為了一點陽光努力長的高高大大的。”


    “你再看看那些灌木叢,明顯的矮小還沒精氣神,但這些和它們差不多的曼陀羅卻開的一朵比一朵妖豔。”


    “我小時候,聽說過一些聳人聽聞的故事。”


    “古時候有些愛花成癡的人,為了讓花兒開的更美麗,不惜以人血來澆灌,殺的人越多花就開的越好看。”


    “我懷疑,這些曼陀羅就是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迷惑了經過的各種野生動物,然後把它們殺死,死去的屍體慢慢的腐爛成了曼陀羅的天然養分。”


    解語臣講解的速度不急不慢,甚至還很婉轉動聽,但落在眾人耳朵裏卻無異於惡魔低語。


    所有人驚悚的看著眼前迎風招展的曼陀羅,實在難以置信就這樣普普通通的一朵花竟然能做到殺人於無形。


    “嘖,那就更留不得了,必須把這些曼陀羅全部毀掉,胖爺可不想給自己留一個定時炸彈。”


    王胖子恨的牙癢癢,想他王胖子英明一世竟然被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給耍的團團轉。


    如果王胖子和黑瞎子心意相通的話,或許會抱頭痛哭一場然後大喊一聲知己啊。


    可惜沒有這樣的如果,王胖子隻好抱住方方的自己黯然神傷了。


    齊蘇歪著頭奇怪的看著神情低落的王胖子,“胖爺你怎麽了,難道還有後遺症不成?”


    王胖子擺擺手,恨恨道,“沒事,我就今天也想學學黑爺來個辣手摧花。”


    這聲音裏透著一股無法忽視的怨氣,齊蘇斂去眼底的笑意,拿出幾把防風打火機,對著看傻眼的幾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付這些植物用火才更有效,對了,點火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咱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放火燒山要牢底坐穿的哦。”


    交代完最後一句注意事項,齊蘇就將打火機發了下去。


    “你黑哥是那麽不小心的人麽。”黑瞎子帶著壞笑,聯合其他人挖了一條防火帶,隨即便點燃了大火,衝天的烈火很快就將這些耀眼絢麗的曼陀羅花全部葬送到了火海裏。


    “呼,總算消除一大隱患,不過接下來我們還是不能太大意了。”


    親眼目睹這些邪惡的花朵都付之一炬,吳斜緊繃的眉目終於舒展開來。


    正在這時,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的紮西突然像詐屍似的直挺挺的坐起來半個身子,用著生硬的普通話喊道。


    “剛才誰踩了我?”


    吳斜奶狗一般的眼中快速劃過一絲心虛,怕別人發現是他做的好事,默默的低下了頭,身子也悄悄地挪到了張啟靈背後,齊蘇笑眯眯的看著,不禁感慨萬千。


    到底沒成長起來,這個時候的小三爺太青澀稚嫩了,雖然會使點小手段陰一下別人,但整體還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可愛青年,一點沒有後來令人談之色變的邪帝風采。


    齊蘇十分喜歡這個時候的吳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吳奶狗柔軟的碎發,齊蘇高興時那雙略微有些清離的眼神就會極其溫柔多情起來,就好像將蔚藍色的海洋放進了那雙招人的桃花眼中。


    “小蘇你……”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淡淡溫度,吳斜仿佛驚嚇到了,瞪大了狗狗眼,臉上跟著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但腦袋卻很實誠的迎著齊蘇修長的掌心微微蹭了蹭。


    而其他人看著兩人和諧相處的畫麵心裏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各種滋味都有。


    黑瞎子握了握拳頭,麵上帶著虛假到不能再虛假的笑容強行插入氣氛良好的兩人中間,頂著吳斜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酸酸的說道。


    “我們在這裏耽擱的夠久了,小蘇,你確定你要和小三爺繼續卿卿我我下去麽?”


    阿寧似笑非笑的抱著雙臂,語氣幽幽的補充道,“還是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齊當家,你和吳先生是真不拿我們當外人。”


    然而阿寧在說話的時候會扯動著麵部的肌肉,由於她挨過霍繡繡好幾個大逼鬥,導致麵部有些浮腫,一旦表情過於豐富就會扯到傷口,所以,她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會的神情有多麽變扭和古怪。


    霍繡繡看不下去了,強撐著噴笑的衝動拍拍阿寧的肩膀,遞過去一塊小巧的女士專用化妝鏡道,“你還是歇會吧,給你個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阿寧不明所以的接過,可當她看到自己臉上清晰可見的幾個紅色巴掌印時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氣憤的咆哮道,“霍繡繡我跟你沒完。”


    霍繡繡低低一笑,絲毫不在乎阿寧宛如淩遲似淩厲逼人的眼神,“該,誰讓你那時靠近我的,我不打你打誰。”


    那種情況下敵我不分,她當時大腦都糊塗了,哪能顧忌那麽多。


    要怪就隻好怪阿寧不長眼偏偏選在那時候湊近她,技不如人敗給她就是順帶的事。


    阿寧無話可說了,感情挨了一頓打還沒地說理去。


    好半天,阿寧才抬起充滿鬱悶的臉龐,她千裏迢迢的來這大沙漠究竟是圖什麽。


    跟普通女人那樣逛街購物約男人不香嗎。


    這才幾天,自己這水潤白皙的肌膚不但曬黑了好幾個度原本嫩滑的膚質還變的無比幹燥,大早上的起來起碼要喝好幾杯水才能緩解這燥意。


    齊蘇瞥到阿寧吵架落了下風,彎了彎唇角,非常沒同情心的說道,“領隊,你一個成年人了和小女生爭什麽,繡繡年紀還小,你多讓著她點。”


    “她還小?”


    阿寧不顧臉上的疼痛不可置信的問,惱怒的扭過頭看齊蘇,那目光更像是看到了給貓當伴娘的耗子,整個世界觀要巔峰的震驚。


    “你沒眼瞎吧,現在受傷的是我,我作為一個受害者難道還不能嘴上說幾句?”


    阿寧麵色很不好看,要不是忌憚他們這邊高手眾多,相信這女人生吃活剝了齊蘇的心都有。


    麵前這青年總是一次次的刷新了阿寧對他的認知,每當阿寧認為她足夠了解齊蘇的下限時,後者總會時不時的露出更加無恥至極的一麵。


    “你很好,姓齊的,我也記住你了,最好祈禱不要落我手裏。”


    阿寧忍著快要爆炸的火氣,用力的踢了旁邊的大樹一腳,結果因為晃動的厲害,稀稀拉拉的掉下來幾片樹葉還全落到了她頭上。


    被葉子糊了一臉的阿寧,“qaq……”


    竟然連樹葉也欺負她。


    王胖子見此情景快笑慘了,肥碩的身體不斷的抖動,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天真,這就是報應不爽,讓這死婆娘當初那麽害我們,惡人果然還是要靠惡人磨。”


    解語臣實在受不了王胖子,一點也不知道收斂,便故意板著臉嚇唬道,“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胖爺你這樣笑寧小姐就不怕她後麵整你。”


    “嘎……”


    王胖子快樂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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