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淵看著被謝景珩踹了一腳痛得直咬牙得薛珍冷冷道,“媽,鳶鳶姐,前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意外。後院進蛇,姥姥生病,二舅出車禍,全都是薛珍所為。


    而爺爺的藥被調包,薛珍一個人不可能做到,在司家她有幫手,司念,你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


    司懷淵犀利的眼神注視著站在角落裏的司念,司念嚇得不敢抬頭直視。


    薛珍像是豁出去般說道,“不關小念小姐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老爺子當年非要辭掉老管,原以為他可以憑借在司家這麽多年的管事經驗不愁找工作,可他們個個得知老管是被老爺子趕出來的,都不肯雇用他。


    老管找不到工作,天天在家混吃等死,還跟著那些狐朋狗友打牌去賭,每次他輸了錢就酗酒打我,那個時候我懷著孕還要到外麵洗碗掃地賺錢養家,回來還要受他的氣。


    那個時候我的日子得有多難過,而你們司家就是罪魁禍首,我說了老管不會再去賭了,不會帶壞其他傭人,可你們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他心裏難受怨恨。


    可我呢,我有什麽錯。老天也是有眼,讓那個混蛋在麻將桌上猝死,我也就解脫了,也是因為你們做得太過了,這麽多年你們才找回司羨之,我要是知道她是司羨之,那次我就應該整死她,我看你們司家以後還大擺什麽認親宴。”


    薛珍看江檸的眼神十分不善,像是要吃了她那般。


    按理說,司羨之也是無辜的,為什麽薛珍這麽厭惡她,甚至希望她死。


    江檸越發覺得這雙眸子很熟悉。


    她想起來了。


    在良棲山莊,江檸見過薛珍。


    薛珍當時是那裏的保潔。


    那個時候沈夢璃還在,薛珍收了沈夢璃的錢授意給江檸泡的湯池裏下癢癢粉。


    那次江檸運氣好,沒有去泡那個湯池,隻是可憐了那個無辜中招的女生。


    薛珍後悔極了。


    在良棲山莊的時候,她見到江檸的第一眼,就覺得那個眉眼跟裴槿嵐很像。


    可她跟那個給她錢的女人了解過,江檸不是孤兒,父親早逝,從小跟母親兩人相依為命,況且江檸是a市人。


    當初她把司羨之丟在離得很遠的l市,還在很偏僻的山嶺,不可能會是司羨之。


    司羨之也許早就被山嶺的猛獸給啃食幹淨。


    那個山嶺幾乎不會有人經過,薛珍可不認為司羨之有這樣的運氣能死裏逃生。


    司羨之的好運應該屬於她的女兒。


    如果早知道她就是司羨之,早知道她會回歸司家,早知道她會搶走原本屬於女兒的一切,薛珍就應該在那個時候讓她永遠見不到司家人。


    隻可惜,沒有早知道。


    司羨之不僅平安歸來,認祖歸宗,她的女兒從此失了所有人的寵愛,不再是司家唯一的千金。


    憑什麽,這都是司家欠她的。


    她薛珍的女兒就應該享受榮華富貴,當高高在上的富貴人。


    薛珍當真恨極了司羨之,恨不得當初就應該掐死她。


    謝景珩眼神一暗,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把掐住薛珍的脖子,眼底的殺意越發明顯。


    眼見著薛珍臉色紅脹到煞白,漸漸沒了生息,江檸連連出來阻止。


    “阿珩,可以了,給她個教訓就行,她幹的那些事足夠進去吃一輩子牢飯,別髒了你的手。”


    江檸是絕對不允許謝景珩的手沾上人命。


    謝景珩憤憤鬆開,冷冷道,“進去之後給我好好受著,我讓你生不如死。”


    薛珍彎著腰大口大口呼吸,剛剛那一刻她差點就踏進鬼門關了。


    司懷淵回頭看著臉色煞白卻無動於衷的司念冷笑,“司念,你果真心狠,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這麽痛苦,卻沒有站出來替她求情,即便不管用。”


    司念佯裝淡定道,“什麽親生母親?我不認識她,她是誰?”


    司懷淵就這麽揣著兜看著她演戲。


    司念瞥了一眼此刻痛苦到麵目猙獰的薛珍,隨即拉著裴槿嵐的手楚楚可憐道,“媽媽,我不認識她,我隻有你一個媽媽,我是司家人,我是司念啊。”


    見裴槿嵐無動於衷,司念又將目光落在司祈年身上。


    “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從小到大,我的親人隻有你們,我的家也隻有司家。在我心裏,你們就是我永遠的親人啊。”


    司祈年怒斥吼道,“親人?那你是怎麽對爺爺的?”


    司念瞬間被嗬住,眼淚直打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爺爺若是趕我出司家,我會死的,我不能沒有你們,哥哥,我真的愛你們,很愛很愛,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司祈年不再理會她,就連她說的這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無從判定,也許全都是虛偽的話。


    從小到大,司念就是這麽一個虛偽的人。


    司念慌極了,緊接著又跑到薛珍跟前指責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沒見過你。”


    薛珍捂著肚子回道,“小念小姐,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以前是你媽媽身邊伺候的保姆,懷淵少爺,你為什麽要汙蔑小念小姐?你就這麽看不慣她嗎?”


    司懷淵跟旁邊的助理拿來一份文件,並一一打開。


    「親子鑒定報告」


    還有一遝照片。


    “管雯雯,20xx年6月7日出生於心靈醫院,父親管龔明,母親薛珍......”


    司懷淵還把司念剛出生那會兒的照片展示出來,當時抱著她的人正是薛珍。


    還有薛珍偷偷去學校門口看司念的照片以及兩人後麵往來的照片。


    司念瞬間癱軟躺在地上。


    她自以為這些年隱瞞得很好,結果卻還是暴露了。


    “媽,你才是我的媽媽,她不是我媽。”


    司念死死抱著裴槿嵐的腿,向她懇求,讓她心軟。


    “媽媽,你還記得我小的時候,你最喜歡我躺在你懷裏撒嬌,一口一個媽媽地叫。從小你就帶著我出去見其他人,逢人就說我是你的女兒,她們還說我很像你......”


    “媽媽,你還記得三十六歲生日,我為了給你做喜歡的小熊餅幹,還燙傷了手......”


    司念這是連苦肉計都演出來了。


    裴槿嵐雙眸含著淚光,低頭輕輕摸著司念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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