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了便恍然了,點頭道:“也是啊,這樣的人誰知道都是什麽心思。”


    看表情也還算平靜。


    楚恪寧如此拐彎抹角的也是沒辦法,她當然覺著這是件大事,一定需要讓王婷知道的,她知道了在考慮。但這話說出來的話必然是叫別人覺著自己大驚小怪,還覺著自己多管閑事,別人後宅的事情居然那麽感興趣,什麽什麽的。


    未了免得顯出如此,才領著多走了半圈。


    既然王夫人覺著沒什麽,回去了之後,王婷似乎也並沒有不同意見,婚事便依舊繼續。


    府裏頭的下人依然也陸續的進來著。有些是買的,有些是內務府配的,有些是宗人府配的,因此其實進展還是很慢。


    韓耀庭等著兵部給選派的侍衛到位,這時候來了個不太好的消息。


    高源的禁衛軍三部統領被替換了,他封為了禦前廷尉。


    這天一下朝,高源就來找韓耀庭了。進門就道:“王爺,皇上給我換了個虛職,明顯是對我起了疑心了。”


    禦前廷尉,武官中的從一品,官位倒是挺高的,但確實是個虛職,得此職位者,一般是身有多種職位的,很多都是邊關將領,封這個職位也是一種獎賞,提高俸祿,提高官位,但其實臉麵上好看,毫無實權,什麽兵都不帶。


    另外還有一種,就是高源這種情況。皇上想架空某個掌實權的人,但還想留有餘地,就封這個職位,這職位官職高,一般的人基本上都屬於是升官,臉麵上首先過得去,但實際實權沒有了。


    韓耀庭這邊已經有涇陽侯在了,高源進來之前,涇陽侯正在跟韓耀庭說他和趙永進的關係。


    聽了高源的話,韓耀庭沉吟了一會兒道:“禁衛軍三部不過就是二三百人而已,能讓皇上動什麽疑心啊。給你換個虛職,不過是削奪實權而已。”


    高源急道:“削奪實權難道不就是起疑了?”


    韓耀庭看著他笑道:“坐下,先別急。”親自給倒了一杯茶,道:“削奪實權的可能性很多,或者是因為要用實權籠絡別人,或者是因為就想把你放在虛職位置上,或者是因為要給誰警告一下……原因很多,唯獨對你起了疑心的可能性很小。”


    高源一口將茶水喝了,還是不明白:“為什麽。”


    韓耀庭端著自己的茶杯品著,慢悠悠的道:“因為你做了什麽事皇上清楚的很,很肯定,還疑心什麽呀?”


    高源蹙眉想了想,恍然道:“對,應該是這樣。皇上登基才幾天,梁啟明就忙不迭的遞上去彈劾我的摺子,估計上麵寫的很明白……”


    想了想道:“皇上是警告王爺?”說著抬眼看韓耀庭。


    韓耀庭沒說話,看著茶杯中濃艷清澈,金黃色的茶湯,道:“兵部才配齊了我的王府侍衛,三千人,是最低的標準。”


    高源不太懂,蹙眉想了想,道:“王爺,皇上是忌諱你?這邊侍衛配齊了,那邊便褫奪了我的禁衛軍三部?”


    韓耀庭道:“皇上登基之後沒有擢升你為整個禁衛軍的統領,我便知道,你這個三部統領也快當到頭了。”


    高源道:“那還是警告啊!”


    涇陽侯在旁邊一直聽著,這會兒就道:“未必是警告那麽嚴重,可能就是……敲打一下而已。”


    “不管是警告,還是敲打,橫豎皇上這一次是聽了梁啟明的話了。”高源道:“而且我發現最近跟我關係特別好的那幾個禁衛軍兄弟,都被調離京城了……這事總不會是巧合。”


    韓耀庭一頓,馬上抬眼看他問道:“有幾個?”


    “五個。我身邊的警戒隊,一共八個人,一直跟著我的,其中兩個被大理寺借去查金陵的什麽案子,說是機密不能跟我說,最先走了的。前天又調走了三個,說是幫著建立侍衛營的規製……皇上登基之後,侍衛營大調整了一次,說有些和禁衛營之間來往的規製要重新建立。”


    韓耀庭蹙眉,這真的不太合理。


    難道皇上還是忍不住要動高源了?


    第149章


    一想到可能是這種情況,韓耀庭便覺奇怪。


    皇上才登基的時候,梁啟明上的那道摺子,而且上摺子的時候是動了心眼的,趁著韓耀庭出去了之後上的摺子,就是希望諫言皇上斬殺高源的時候,韓耀庭不在場,沒辦法辯解。


    但當時齊國公和安國公在場,後來從宮裏出來,韓耀庭詳細詢問過,梁啟明呈上摺子的情形。


    根據兩位國公的說法,皇上是看過摺子的內容,且看的很清楚,看完之後還翻來覆去的找著什麽,是覺著遺漏了?還是其他的緣故?


    這個不清楚,但明顯的,恭王的死因,前前後後詳詳細細,皇上已經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皇上那時候燒了摺子,就是給在場的韓耀庭、齊國公和安國公看的。


    那時候韓耀庭覺著,為了京城的穩定,皇上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動高源。皇上燒了摺子,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韓耀庭也已經想好了,在自己回太原之前,舉薦高源走的遠點駐守邊疆去,這樣就能避開皇上的秋後算帳了。


    隻是為什麽這麽快就又要動手了?皇上覺著京城局勢已經穩定?不太可能,跟皇上打交道幾個月了,韓耀庭能感覺出來,皇上是謹慎的人,而且說實話,比較的優柔。


    那麽,就是又有了什麽新的情況?被人重新的提起,甚至大大的刺痛打擊?如果是這種情況,不用想就必定是梁啟明的手段。


    如果是這樣,那麽又聯想什麽配齊王府侍衛,反倒是想多了。


    韓耀庭抬眼看涇陽侯:“侯爺,你繼續說趙永進的事情。”


    涇陽侯稍微的遲疑了一下。


    韓耀庭笑著道:“高源是自己人,凡事我能知道的,他便能知道……侯爺大約是看見他這樣衝進來,有失沉穩,覺著這麽大的事情他未必撐得住場麵?不用擔心,他就是喜歡在我這裏大呼小叫,出去了,你想看他一個笑臉都難。”


    高源坐端正了,咳嗽了一聲,轉頭看涇陽侯。


    涇陽侯不自然的也咳嗽了一聲,又看了看高源。高源年輕的臉龐果然沉了下去,倒是真的是和平常涇陽侯在外麵見到的高源一樣,冷漠淡然。


    涇陽侯隻好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剛才……說到哪裏了?”


    “趙永進的父親見到了你的父親。”韓耀庭笑著提醒。


    涇陽侯想起來了,忙道:“對,家父那時候還在郴州別院靜心休養,趙永進的父親進京趕考,到了郴州遇到幾天的大雨,借住在玄西寺,家父因為和寺廟的主持時常下棋,一天偶遇了,趙永進並不是家父侯爺的身份,因此高談闊論,針砭朝政,我父親聽了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反倒很欣賞。”


    “後就回去了,大雨停了之後,家父想起來這個人,著人詢問是不是已經上路了,誰知道主持來人說,病倒了,寺廟請了大夫看病,一直都沒好。家父便命人將他父親接到府裏,延醫用藥,照顧了大約一個月,病才好了,當時我便見過。隻是當年的科舉到底耽誤了,趙永進的父親便回去了。自此也不知道參加科舉了沒有,橫豎沒見過,也未入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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