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輕聲勸慰道:“今日齊府出了事,我們這麽多人再待在齊府,齊公子招待不過來。”


    陸恒沒有反應過來,疑惑道:“出了事?”


    “具體是什麽事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剛才齊公子的反應來說,確實是有事發生。”


    張澤沒有明說,陸恒沒有再問下去。


    世家大族內裏都有不少的事,沒必要刨根問底。


    若是天大的事,想來用不了兩日就能傳遍京城。


    陸恒所想不錯,武安侯夫人見了齊大夫人派去的李媽媽,知曉了今日齊府發生的事。


    命人立即備了馬車,去到齊家。


    齊大夫人和武安侯夫人說了許久的話,下人來稟林五小姐醒了。


    武安侯夫人臉色不變,朝齊大夫人拱了拱手,“齊夫人,今日之事是我林家教女無方,給貴府添了這麽多麻煩,我這就把人帶回去。”


    武安侯夫人絕口不提劉舉人一事,齊大夫人隻笑著點頭。


    武安侯夫人帶著人很快就離開了,至於劉舉人,要不是齊府心善,隻怕就要被凍出個好歹來。


    武安侯夫人把林五小姐關了起來,這位林五小姐是個倔的,一氣之下竟然從武安侯府跑了出去。


    這就罷了,還和劉舉人拜了天地。


    “冤孽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碰上這麽一個孽障!”


    武安侯夫人又氣又怒,要說有沒有傷心,那自然也是有的,隻是到底是更看重武安侯府的名聲。


    武安侯府因著林五小姐和劉舉人私奔一事,名聲丟了一個徹底。


    當日在齊府參加春日詩會的不少公子、小姐心裏都有了猜測。


    這事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隻是張澤從春日詩會回來,就被老師拘在屋裏讀書,連府門都沒踏出去一步。


    陸恒是個愛熱鬧的,知道了這個消息,立馬就跑了過來,同張澤分享此事。


    不想今日來得不巧,正好趕上陸宏來抽查張澤的讀書進度。


    陸恒的話,盡數落到了陸宏耳中,陸恒就倒黴了,直接被陸宏拘在屋裏禁足十日。


    “老師,恒兄他隻是愛聽熱鬧,是不是罰得太重了些?”張澤小心地覷著陸宏的臉色。


    “你不要為他求情,再過些日子他就要同你一塊兒去國子監讀書,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我也能去國子監讀書?”不怪張澤這麽問,他現在有舉人功名不假,但到底家世太低,並不是出身世家大族,又或是官員之子,能夠獲得國子監的名額。


    國子監每年隻招收一定數量的學生,像他這樣的能入國子監的概率太低了。


    “自然,以你現在的學識還不足以參加二月的會試。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為師能教你的東西不夠全麵,你需要進入國子監深入學習。”


    張澤眼眶濕潤,“老師,您為學生考慮得太多了,老師您對我的恩情,學生感激不盡……”


    陸宏不是一個喜歡煽情的人,擺了擺手,“作什麽小女兒的模樣,不過是一個國子監的名額,憑為師的本事,還能要不來?!”


    張澤恭敬地給陸宏倒了一杯茶,“是學生見識短淺了。”


    陸宏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別貧嘴,快些回去讀書用功,若是去了國子監丟了為師的臉麵,為師定不饒你!”


    張澤得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往上揚。


    就連連日待在屋裏讀書的疲憊都一掃而空,眼裏都是笑意。


    陸二老爺從下人處得知,自家不成器的兒子,被自己老爹罰了十日的禁足,撫掌大笑。


    “這臭小子,總算是有人能收拾了!”


    不怪陸二老爺如此作態,實在是他和陸恒這個兒子天生八字不合,無論陸二老爺怎麽管教他,或打或罵,陸恒依舊不怕他,還犯事,還是犯事。


    半點兒不把他這個老子的話放在心上,也就是自家老爹能管住自己這個兒子。


    之前老爺子大多數時候都在荊州書院,他簡直叫苦不迭。


    “還有一件好事呢,老爺。”陸二夫人一邊給陸二老爺斟茶,一邊笑著說:“公爹前不久派了人來說,十日後,恒哥兒要和張澤一塊兒去國子監讀書。”


    “國子監?這是天大的好事啊!”陸二老爺高興地站了起來。


    對著屋裏的丫鬟吩咐,“快去廚房提些好酒好菜來,老爺我要同你們夫人痛飲幾杯!”


    陸恒這個當事人還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國子監讀書,還隻是以為是自己惹惱了阿爺這才被罰了。


    直到十日後他解了禁足,陸二老爺、陸二夫人都幫他收拾好了一應物件,直接將他丟給了陸老爺子。


    “阿爺,這是?”陸恒滿臉不解,才短短十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從即日起,你和澤哥兒一塊兒去國子監讀書,你們兩人不可在國子監裏胡鬧,要是鬧出事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陸宏對著陸恒說了不少告誡的話語,對著張澤,臉上重新浮現笑容,隻是簡單囑咐道:“好好讀書,若有不長眼的欺負你,你盡管打回去……”


    陸恒聽了這區別對待的話語,氣得差點兒跳腳。


    但是,他慫他不敢當著老爺子的麵說,要是他敢有異議,隻怕就不是禁足那麽簡單的事了。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這個道理,陸恒哭喪著一張臉,木然地跟在張澤身後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移動,張澤見陸恒從上馬車就保持這個狀態一動不動。


    出言安慰道:“恒兄,你不是同我說族學你早就待膩了,如今能去國子監,不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你說得好聽,那是什麽地方?國子監!那是我能胡來的地方嘛。”陸恒光是想著,就覺得渾身不得勁。


    張澤搖頭失笑,“恒兄,國子監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咱們去了國子監沒準還能結識幾個好友呢!”


    “澤弟,你啊就是太單純了,大哥他們沒去國子監之前大家夥都能玩到一塊兒。


    等大哥他們從國子監回來,整個人都變了,做什麽事都要講規矩……”


    陸恒打開了話匣子,一路上不停地和張澤吐槽著幾個哥哥去國子監回來後的一些行為。


    “公子、張公子,國子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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