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i look sissy.我平時連高領毛衣都不穿。”koty沮喪地抓著脖子上的黑色方巾,編導要求化妝師必須把他脖頸的刺青遮住,時間有限,隻能用這種原始方式。紀雲庭撥開他手腕,“你別亂碰了,這種花扣很難係的。”“前麵美女好多,我得注意形象。”koty振振有詞。“你可真是……”紀雲庭悄聲歎氣,餘光瞥了眼付榕。五個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聚集在走廊的偶像們自覺後靠牆壁,為中間騰出更寬的路,他們注視著acemon進了休息室,門還沒完全關嚴,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互相交換激動反應。“聞見了嗎?談情身上好香。”“我靠,我雞皮疙瘩起來了,居然能一次性見到五個。”“噓——小點聲,你沒看祝漣真剛才的表情嗎,他肯定嫌吵。”“沒、沒看到,我腦子已經空了,有種追星成功的感覺。”“這算什麽成功!一會兒想想辦法要簽名。”……眼下除了節目,就隻有acemon是大家的共同話題,眾人七嘴八舌地聊起來,音量越來越大,全然忘記不久前lock-m經紀人的叮囑。過了幾分鍾,acemon休息室內傳出清晰的搖滾音樂。“你他媽關掉。”祝漣真不耐煩地踹koty小腿,“外麵那麽多人呢,別吵到他們。”“這就是放給他們聽的。”koty說,“我看他們太緊張了,大概害怕登台吧。”祝漣真:“用你瞎操心?你該不會又看上哪個了。”koty意味深長地咧嘴一笑:“不止一個。”他又馬上轉頭看向付榕,認真道:“但她們所有人都不如你漂亮,所以我就看看。”付榕充耳不聞,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撥弄頭發。祝漣真視線落在對麵沙發上,談情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個高腳杯,正往裏倒紅酒。祝漣真被他這種旁若無人又莫名其妙的優雅礙到了眼,便問:“您是來參加什麽名流晚會嗎?”談情聞聲抬頭,輕笑道:“噢,就隨口問了一下工作人員有沒有酒,結果還真弄了一杯給我。你要喝嗎?”他今晚妝很淡,眉眼略顯邪氣,笑起來更能襯出矜貴氣質。“做作。”祝漣真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坐到談情旁邊,為的是離koty遠點。門外的討論聲還在繼續。“你們聽,旁邊是不是也開始放歌了?”大家竊竊私語起來,“lock-m經紀人這次怎麽不直接出來。”“他哪兒敢,連塔團的經紀人都管不住塔團。”眾人不約而同地側耳傾聽,lock-m的休息室內果然有音樂傳來,而且音量越來越大,幾乎快要壓過隔壁的搖滾樂。“粵語歌?我肯定聽過,但想不起來歌詞了。”有人掏出手機搜索歌名,看著看著,忽然“謔”了一聲,“這是不是故意放給acemon聽呢。”“怎麽了?”其他人好奇。“‘苦戀幾多次悉心栽種,全力灌注,所得竟不如別個後輩收成時,這一次,你很的很介意’……你們品品。”歌詞本身描繪的雖像愛情,但也不僅限愛情,假如結合acemon那些人盡皆知的經曆,這幾句話就變得耐人尋味起來。尤其後麵還緊接著一句“但見旁人談情何引誘”,恰好夾雜了acemon的成員大名,很難說不是意有所指。“什麽意思,該不會想說他們比不上後輩吧?鎖團經紀人又不傻,哪有這麽碰瓷兒的。”“不一定,這倆團不都是出道就爆紅麽,但塔團後來怎麽樣你也知道。”“別想太多,我看他們就是被旁邊吵到了,才故意大聲放歌。”議論過程中,acemon休息室裏忽然傳出一聲男人隱忍的哀嚎,接著搖滾樂戛然而止。半分鍾後,門開了。大家看到一位女助理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到隔壁門前,抬手敲兩下。眾人噤聲,紛紛看熱鬧。“你好。”門一開,阿緒就直截了當地交代,“音響麻煩關一下。”她後半句話用了命令的語氣,戴眼鏡的男人疑惑地打量著她,問:“你是?”阿緒懶得自我介紹,隻衝他禮貌地微笑:“我是來捎個話的,付榕說太吵了。”付榕的名字令男人有點顧慮,畢竟娛樂圈也找不出第二個講話肆無忌憚的藝人,看誰不順眼就直接在鏡頭前損,萬一日後有機會合作,現在得罪了肯定得不償失。但眼下的情況關乎偶像組合的自尊心,男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退讓的意思,先回以同樣的笑意:“不好意思,我們這邊幾個小孩兒登台前緊張,現在想聽歌放鬆一下。”上一個聽歌放鬆的人已經被付榕打了,阿緒樂出聲:“想放鬆去酒店呀,離這裏不遠。”不等男人回話,屋內的男孩果斷按掉了音響開關,周圍驟然安靜。他望著門口,衝阿緒歉疚地笑笑。“謝謝配合。”阿緒記得他,是隊內center,前陣子還因直拍獲得大量關注度。她走之後,男人關門轉身,責備地盯著男生,“你慫什麽,你退一步別人就會得寸進尺,被人壓著好受?”男生悻悻答:“人家是前輩……而且我們還沒主動去打招呼呢。”“別在意這種規矩,沒必要,你當他們是什麽正經人?行了,趕緊吃點東西,吃完再跳一遍動作我看看。”lock-m的休息室氣氛越來越凝重,成員們都是新人,習慣聽經紀人發號施令,稍有差錯都會被數落幾句,大家不敢懈怠。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隔壁待機室,雖然有隨行編導攝像在場,成員們仍隨心所欲地打鬧。兩個團體都在晚上黃金時間段登場,節目直播開始後,他們還有充分時間排練動作。編導提議:“好,現在假裝馬上要上台,你們做個加油的手勢之類的吧,可以剪成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