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隻身材魁偉的粽子直挺挺的站立。漆雕仁德嚇得臉色慘白。粽子張嘴說道:“漆雕仁德。”聲音渾厚而有磁性,正是剛才對話的兩男一女之一。眾人都被眼前的情形嚇了個半死。不僅如此,梁懿淼和李島芳身分別站立了一具男屍和女屍。男屍和女屍的分別叫著他們的名字。梁睿蘭花容失色道:“老爸,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拍背。”梁懿淼不敢出聲。漆雕仁德打量了眼前的粽子。隻見他虯髯戟張,雙目呆滯,身著黼黻,留著長辮。他心想,為何眼前的粽子一身清朝裝扮,容貌卻似昨日逝去一般。更為詭異的是,粽子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臨危之際,他的腦袋仍然保持清醒。他抽出重垂線狠狠的砸在粽子身上。粽子臉上無任何表情,而是繼續呼喊他的名字,並且越來越靠近他。他沒有猶豫,身體直接下蹲,避開了和男屍的正麵接觸。他一個側身躲開了男屍。


    梁懿淼和李島芳不及他的身手。另一隻粽子徑直朝梁懿淼走去。漆雕仁德將神龍爪射向粽子。粽子受阻,梁懿淼趁機逃了出來。李島芳乃一介女流之輩,遇上這檔子事,早已嚇得體如篩糠,哪裏還有招架之力。女粽子眼看著就要與她親密接觸。她感覺眼前兩眼發黑,繼而暈死過去。女粽子順勢趴在她身上。其他人嚇得麵色鐵青,生恐李島芳遇難。漆雕仁德如法炮製,將神龍爪伸向女粽子。漆雕仁德奮力拉動女粽子。女粽子卻紋絲不動。漆雕仁德這才想起“死沉”二字的含義。他喊道:“快來幫忙。”其他人紛紛上前助陣。女粽子被緩緩拉動。眼看著李島芳即將獲救。旁邊的兩具粽子直挺挺的朝漆雕仁德和梁懿淼走來。眾人受驚,手上一軟,女屍再次伏在李島芳身上。


    眾人作鳥獸散,紛紛逃竄至石窟的各個角落。漆雕仁德心急如焚,因為他想起了麵具人的話。花招屍毒乃西域屍毒之中最為厲害的一種。倘若女粽子對李島芳不利,後果不容樂觀。他高聲喊道:“師傅,《屍術》。”梁懿淼趕緊翻開《屍術》。俄而,他說道:“粽子近身,當以活人之氣場克之。”


    漆雕仁德不及細想,徑直朝女粽子走去。一隻粽子緊跟著他的腳步。梁懿淼繼續念道:“鬼拍背,粽尾隨且喚其名,切勿應答。”漆雕仁德顧不上粽子的尾隨。他將雙手搭在女粽子的肩膀上,奮力猛拉。女粽子一動不動。此計不成,他想從女粽子的腰間入手。然而,結果一致。女粽子和李島芳像是被什麽特殊物質粘合一樣,難以分開。漆雕仁德無計可施,隻好抽出飛刀在女粽子身上猛刺。女粽子完全沒了痛覺。漆雕仁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李島芳身邊團團轉。伺機保護,以防不測。


    裘昻說道:“小兄弟,既然書上說:粽子近身,當以活人之氣場克之。那麽你不妨與女粽子正麵相對,看是否湊效。”漆雕仁德覺得裘昻所言有些道理。他爬到棺木之上,怒目橫眉直視女粽子。這招果然湊效,女粽子向後仰了一下。漆雕仁德趁熱打鐵,擺出各種怒視的表情直視女粽子。女粽子的上半身與李島芳分開。漆雕仁德趁機跳到女粽子身上。他年輕體壯,氣場強大。女粽子被逼得連連退讓。漆雕仁德見機,連忙抱著李島芳準備撤離。女粽子見到手的獵物被人擄走,自然不答應。她再次俯身朝李島芳身上撲去。漆雕仁德感覺後背有一股強風襲來,連忙轉過身來,再次與女粽子四目相對。女粽子忌憚漆雕仁德氣場強大,連忙側頭閃避。


    呼喊漆雕仁德名字的粽子此時已湊到他的身旁。另一隻粽子朝梁懿淼走去。其他人與靈兒合力才勉強與那隻粽子抗衡。兩隻粽子同時朝漆雕仁德襲來,氣場再大的人難以抵擋。漆雕仁德暗自叫苦。粽子的目標是漆雕仁德。它雖然忌憚漆雕仁德強大的氣場,但是此時漆雕仁德被女粽子製住,難以施展。粽子惡狠狠的朝漆雕仁德撲來。漆雕仁德側頭閃避。兩隻粽子合圍,他隻能將全部精力來抵抗更加強大的男粽子。


    粽子來勢凶猛,漆雕仁德隻能全力以赴。女粽子伺機撲向李島芳。漆雕仁德隻好側身擋住女粽子的攻擊。女粽子似乎被激怒了,張口便咬。漆雕仁德生怕傷了李島芳,隻好極力阻擋,及時閃避。第一次,漆雕仁德僥幸逃出女粽子的撕咬。漆雕仁德嚇得直流白毛汗。如果中招,恐怕小命難保。第二次,漆雕仁德憑借著機敏的反應再次逃脫。他心裏明白如此下去,總有一次會中招。第三次,漆雕仁德剛想抽身,女粽子加快速度朝他的右臂咬去。他極力閃避,卻為時已晚。漆雕仁德心想,這下壞了,看來今日非栽在這裏不可。然而,命懸一線之際,他沒有放棄,而是繼續閃避。眼看著女粽子的牙齒碰到了漆雕仁德的衣袖,他頓時麵色鐵青,繼而又聽到一聲清脆的牙齒碰撞聲。


    原來,女粽子的撕咬雖然觸及到了漆雕仁德的衣物,但是沒有傷及身軀,隻是咬掉了一塊布。曌主刑天頓時出現在女粽子眼前。女粽子見到威猛的曌主刑天,頓時被嚇退幾步。見狀,他頓時喜上眉梢,並自責道:“哎呦,真是糊塗,竟然將刑天老爺給忘了。”他將右臂伸向身邊的男粽子。男粽子連忙後撤。他高興的大聲喊道:“師傅,刑天,刑天老爺。這些粽子怕刑天老爺。”梁睿蘭聽聞此言,連忙將胸前的刑天掛件對著男粽子。三隻粽子頓時縮到石窟的一角。


    漆雕仁德伸手將李島芳胸前的刑天翻了出來。原來,慌亂之中,她胸前的掛件被衣服遮掩,女粽子才敢緊貼其身。梁懿淼上前掐了李島芳的人中穴。李島芳逐漸醒了過來。由於驚嚇過度,她看到漆雕仁德就直往他懷裏鑽。漆雕仁德懷裏雖然不是心愛的梁睿蘭,但是李島芳的姿色與她不相上下。李島芳的體香讓他瞬間熱血沸騰。他吞吞吐吐的說道:“芳芳,沒,沒事了。”李島芳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繼續依偎在他懷裏。一旁的梁睿蘭惡狠狠的瞪了漆雕仁德一眼。他頓時漲紅了臉,不知所措。


    裘昻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小兄弟剛才在閻王爺的鬼門關口大義凜然,是何等的威風,這會在溫柔鄉中卻害羞的像個待嫁的小娘子。唉,正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眾人大笑,全然不顧身旁的三隻粽子。


    梁睿蘭問道:“裘叔叔,你見多識廣,可曾知道為何這三隻粽子會走動,還能攻擊人?”裘昻無奈的搖了搖頭,並說道:“慚愧,我也是第一次碰上這檔子事。莫說我這輩,就算是我父親和播師伯,甚至是義善堂的綦飛燕生平也未曾有過此遭遇。”梁懿淼說道:“這可如此是好。前無出路,後無退路。”


    三隻粽子忌憚眾人手中有曌主刑天,不敢輕舉妄動。眾人也不知如何才能徹底製服敵人。漆雕仁德心想,眼下沒有良策,不如就從三隻粽子入手,或許能夠找出他們的罩門。他仔細打量了另外一男一女。另外一名男子濃眉虯髯,身著曲裾。服飾很漢代,頭上卻留著辮子。女子衣著縞素,皮膚粗糙。瞧那容貌絕非及笄之年。漆雕仁德說道:“此三人絕對不是這些棺木的主人。”梁睿蘭問道:“你怎麽知道?”漆雕仁德說道:“棺槨的風格非常漢代。說明墓主人應該是漢朝時期的龜茲人。但是他們的裝束倒像是清朝的。”梁懿淼說道:“阿仁說的有道理。粽子雖然身著曲裾,但是頭上的辮子出賣了他的實際朝代。”梁睿蘭說道:“照你們這麽說,我猜這三個人很可能是清朝的摸金校尉。”漆雕仁德說道:“有道理,難怪他們這麽怕刑天老爺。”梁睿蘭問道:“裘叔叔。難道這就是天煞。”裘昻思忖了一小會兒說道:“極有可能。”


    李島芳對剛才女粽子近身一事仍然心有餘悸。她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們還是別管這三個人了,趕緊找出口吧。”漆雕仁德心想,這樣也好。三隻粽子既是天煞,對付起來肯定不易。


    正當眾人準備找尋出口時,左邊的石壁上傳來聲響。眾人齊齊扭頭朝石壁上望去。隻見石壁上的一尊羅漢佛開始轉動。眾人大喜過望,難道這就是石窟的機括所在。他們目不轉睛的朝羅漢佛望去。羅漢佛往左轉動三圈,接著又往右轉動三圈之後便不動了。眾人屏住呼吸等待著出口的出現。然而,三分鍾過後,石窟之中一切如故。


    漆雕仁德非常納悶,為何羅漢佛會自行轉動,石窟之中卻又無任何變化。他扭頭朝身後看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石窟的主人突然出現。一具規模較小的棺木出現在那耶塔的最上層。棺木上麵雕龍刻鳳。第九盞引魂燈也開始發出詭異的光亮。更為恐怖的是黑樺麵部緊貼著棺木,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引導墓主人。


    漆雕仁德立刻招呼身旁的人。其他人見狀,無不瞠目結舌。李島芳大聲喊道:“姨父。”黑樺隻當沒有聽見,繼續在棺木旁念念有詞。漆雕仁德說道:“我早就覺得這廝行為怪誕。恐怕我們眼前的這位已經不是黑館長了。”梁睿蘭問道:“此話怎講?”漆雕仁德說道:“從冰窟之中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冰火棺中的飛出的一隻怪蟲不見了去向。從那以後,我就發覺黑館長的行為詭異。在懸崖邊時,我發現我們六人卻隻有五個影子,此事讓人費解,所以我提議玩丟手絹的遊戲。結果,我發現黑館長的影子不知了去向。還有我們過蟒橋的時候,隻有黑館長一人淡定從容。麵對萬丈深淵,能夠如此淡定,我猜隻有行屍走肉才能做到。剛才黑館長口出冒出的吐火羅語等等這一切有悖常理的事情,總結出一個結論:黑館長已死。眼前的黑館長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言畢,其他人紛紛驚訝不已。黑樺怪異的舉動讓大夥對漆雕仁德的話深信不疑。漆雕仁德喚來靈兒,在它耳邊窸窸窣窣一陣。靈兒會意,它徑直朝黑樺飛去。它突然襲擊。黑樺的衣服被靈兒抓破一大塊。大塊的屍斑出現在眾人眼前,非常惡心。


    漆雕仁德示意其他人上前助陣,阻攔黑樺的瘋狂舉動。黑樺被眾人阻攔,開始變得狂躁不安。漆雕仁德如法炮製,將手臂上的刑天對著黑樺。黑樺卻沒有半點愜意。他發了瘋似的朝石窟的主人撲去。裘昻說道:“壞了。這廝剛剛還沒有完全死去,是不折不扣的半屍人,刑天老爺對他毫無用處。”漆雕仁德說道:“這可如此是好。”裘昻說道:“我們得抓緊時間,趕在他完全屍變之前將他捆住。”


    眾人分工合作,將黑樺捆了個結結實實。黑樺不停的在地上抽搐,麵部表情非常恐怖。石窟的主人的確不歡迎這些不速之客。他的棺槨也開始搖晃,似乎要親自出來與眾人理論。


    裘昻說道:“趕緊著,想辦法製止墓主人,他才是最難對付的主。”漆雕仁德問道:“用什麽辦法?”裘昻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說道:“剛才《屍術》之中不是有記載嗎。須以雄雞之鳴破之。”梁睿蘭說道:“管他嘞。一個小毛孩能夠翻得起什麽大浪。”裘昻說道:“梁姑娘此言差矣。正是因為他是小孩,所以我們才難以對付。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且年少氣盛,自然不會忌憚刑天老爺。倘若他屍變成天煞,恐怕隻有觀音大士顯靈才能製服他。”李島芳說道:“不會吧,這麽恐怖。”


    墓主人的棺槨晃動的越發厲害,尖銳的指甲撓動聲音讓眾人頭皮發麻。“嗯。”棺木之中傳來一聲清晰的聲音,像極了沉睡許久的人蘇醒時發出的聲音。眾人越發覺得恐怖氣息開始彌漫整個石窟。


    梁睿蘭顫顫巍巍的說道:“這,這下該怎麽辦呀?”她的問題沒有一個人回答。大家都在全神貫注的緊盯著墓主人的變化。石窟之中的十八羅漢像也開始有了動靜。它們全都轉到背麵。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十八尊凶神惡煞的怪異石雕。這種陣勢像是在給即將出場的墓主人造勢。


    梁睿蘭看著凶神惡煞的石雕,心中更覺驚悚。她問道:“老爸,剛才那些是十八羅漢。現在的這些人又是誰呀?”梁懿淼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十八羅漢的心魔。佛和魔本就隻有一念之差。成佛之前固然要接受世俗的考驗。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而自己最薄弱的就是貪癡嗔。這就是人的心魔。隻有能夠克服心魔的人才能成得道高僧。所以,十八羅漢的反麵就是它們的心魔。它們被邪惡驅使。”


    那耶塔的其他成員在墓主人的帶領下也跟著瞎起哄。整個那耶塔都開始搖晃。眾人越發覺得驚悚,同時也越發覺得無助。眼下敵暗我明,他們隻能站在原地等待著墓主人的出現。那耶塔中的動靜越來越大,眾人也越來越感覺無助和後怕。


    漆雕仁德此刻的心情最為複雜。他不願心愛的人受到傷害。他偷偷瞄了梁睿蘭一眼,算是對自己的一種寬慰。突然,眼前的一幕讓他欣喜若狂。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說道:“蘭蘭,掐我。”梁睿蘭以為他擔心過度,從而導致神經失常,便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她說道:“你腦子挺好的,沒燒壞呀。怎麽在火燒眉毛的時候神經失常。”漆雕仁德見梁睿蘭以為自己在發神經,便伸手重重的掐了一下,說道:“師傅,我沒做夢。你們快看。”


    眾人循聲望去,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原來,在石窟的入口處居然出現一隻氣宇軒昂的大公雞。梁懿淼說道:“大夥小心,當心是幻術。“大夥心中有同感,在陰森恐怖的地下王宮出現一隻鮮活的大公雞,誰都以為這是假象。漆雕仁德得意的說道:“師傅,我有辦法了。讓靈兒去攻擊這隻大公雞,逼它打鳴。倘若它是隻鮮活的大公雞,遇到危險自然會叫上兩嗓子。如果它是幻覺,靈兒可以幫我們滅掉一害。”眾人紛紛點頭。


    靈兒領命,通體紫色,全副武裝朝大公雞撲來。大公雞哪是靈兒的對手,隻好連忙閃避,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漆雕仁德心想,靈兒通體紫色,肯定不是幻術。但是,大公雞受到攻擊卻不打鳴,這又是為何。梁睿蘭說道:“老爸,難道公雞的種族中也有啞巴。”梁懿淼說道:“胡說八道什麽呀。”梁睿蘭駁斥道:“那為何它遲遲沒有出聲。”裘昻說道:“難道真是幻術。”


    裘昻的猜測無疑讓眾人緊繃的神經再次挑戰極限。石窟一角站著三隻會攻擊人的粽子,牆壁上全是凶神惡煞的十八羅漢心魔雕像,墓主人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犢。這一切早已把眾人的神經繃到了極限。如今,石窟之中竟然還竄出一隻來路不明的雄雞。


    漆雕仁德見靈兒完全在戰鬥狀態。他覺得眼前的公雞肯定不是幻術。他三步並作兩步朝公雞撲去。公雞見勢,急忙閃避。他依然窮追不舍,終於把公雞給逮著了。他欣喜的說道:“師傅,這不是幻影。它就是一隻鮮活的大公雞。”梁懿淼問道:“為何它一聲不吭?”漆雕仁德使勁捏了捏大公雞。隻見它昂首伸頸,卻出不了半點聲響。


    裘昻說道:“把公雞的眼睛蒙上一小會試試。”漆雕仁德將公雞的眼睛蒙上。三分鍾過後,公雞重見光明。它再次昂首引頸,準備打鳴。可是,結果同上次一樣。


    梁睿蘭說道:“奇了怪了。難道這真是一隻啞巴公雞。”李島芳說道:“我還以為是觀音菩薩顯靈,送來一根救命稻草。沒想到送來的卻是一隻啞巴公雞。”


    裘昻覺得此事挺蹊蹺。他走向前接過漆雕仁德的大公雞仔細看了看。突然,他欣喜的說道:“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大夥興奮的紛紛朝這邊靠攏。裘昻說道:“你們看,這隻大公雞的舌頭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漆雕仁德說道:“那又如何?”裘昻繼續說道:“它是中了聲蠱。”其他人異口同聲的驚訝道:“聲蠱。”裘昻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聲蠱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無聲蠱,另一種則是有聲蠱。無聲蠱顧名思義就是中蠱之人沒辦法出聲,就像這隻大公雞。有聲蠱是指中蠱之人可以發出各種怪聲。”


    漆雕仁德立馬想起了地上的黑樺。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吐火羅語,難道也是中了聲蠱。同時,他又想起黃泉路上的魅影。難道他是幕後黑手。他是人是鬼,意圖何在,這隻大公雞又是從哪裏來的等等一係列的問題縈繞在他的腦海。梁睿蘭問道:“裘叔叔,你可有破解之法。”裘昻說道:“我試試看吧。”


    裘昻擺開陣勢,從懷裏掏出一道靈符,口中念念有詞。折騰了一小會之後,裘昻將靈符貼在雞頭處。大公雞抖擻兩下卻仍不見發聲。梁睿蘭皺著眉頭道:“裘叔叔,行不行呀。石窟的主人脾氣越來越大了。”裘昻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是不行。此蠱的路數有些怪異,按理說,我這方法對付中原的蠱毒應該沒問題。難道此蠱非中原路數。”漆雕仁德說道:“我來試試吧。爺爺曾經告訴我一些解蠱之法,其中包括西域蠱毒的解法。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場。”梁睿蘭說道:“趕緊著,不管怎樣,總得一試。”


    石窟的主人果然已經按捺不住了。棺槨晃動的非常劇烈。棺蓋開始鬆動,眼看就要出來招待眾人。火燒眉毛之際,漆雕仁德快速接過大公雞,用刀在它身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後,從裘昻懷中取出一道靈符。他將新鮮的雞血灑在靈符之上,口中開始默念:“日月爭輝,玄光普照,眾仙下凡,福臨人間,狐妖鬼魅,蠱瘴幻咒,速速散去,瑪尼瑪尼哄。”念完咒語,他將沾有雞血的靈符往大公雞口中塞。


    與此同時,墓主人的棺槨晃動劇烈,眼看著棺蓋就要被掀開。眾人捏了一把汗,眼睛直挺挺的看著眼前的大公雞。漆雕仁德鬆開手說道:“公雞老兄。現在是展現你的風采的時候了。趕緊叫呀,不然我們的小命就不保了,拜托,拜托。”


    大公雞的嘴巴被漆雕仁德的靈符塞住,順不過氣來,眼睛有些翻白。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直冒冷汗。看情形,最後一線希望即將破滅。漆雕仁德將金剛傘緊緊的攥在手中,隨時準備著。其他人體如篩糠的望著石窟主人的棺槨。


    眾人的神經已經蹦到了極限。黑樺見狀,口中冒出一句:“吾來也。”眾人被他不經意的一聲嚇個半死。兩位女生雙手擋在眼前。她們不願見到驚悚的一幕。


    石窟的主人非常配合黑樺,幾乎在此同時,棺蓋開始移動。眾人感覺無比絕望。關鍵時刻,漆雕仁德手持金剛傘,口中隨時準備雞鳴。他心想,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不去嚐試,怎知雞鳴不能替。石窟之中頓時寒意逼人,驚悚詭異。千鈞一發之際,一聲長長的雞鳴之聲在眾人耳畔響起。石窟的主人頓時安靜,那耶塔恢複平靜,角落處的三隻粽子也癱軟在地。眾人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大公雞。隻見它氣宇軒昂,昂首引頸,鏗鏘有力的打鳴,宛如一位頂天立地的英雄。眾人大喜過望,圍著大公雞歡呼雀躍,就差邁步上前親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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