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第三遍,王太子顫抖著手腕把手機丟了出去,他沒料到聞言故竟然有這麽獨特的品味,也沒料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考慮到聞言故的身世背景,心地善良的王揚苦思冥想一番之後打算當知心哥哥,把聞小弟引到正道上來:【聞總,聽了你的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我思考了一下,決定不再奪人所愛,把池老板讓給你。我知道的,你也暗戀他很久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事不能敞開了說?也別擔心我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我王揚行得正坐得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以後要是在追池老板的時候碰到了什麽難處,一句話,我馬上就來幫你。】原本聞言故已經準備好了要進行一場惡戰,然而王揚的回複直接讓他熄了火。他也是個想法挺多的人,首先蹦出腦子的便是原來無所畏懼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太子也是草包一個,自己稍微嚇唬幾句,他就被自己拿下了。外頭的池越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大概跟陸希寬講了講,陸希寬略去聞醜醜的心事也與池越交換了情報。陸醫生這時也不嬉皮笑臉了,問了些基本情況以後略為擔心地說:“池越,不管怎麽樣。你始終跟別人不一樣。”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還以為陸希寬在講什麽情深似海的情話,池越正想與他開玩笑,忽然覺得鼻子一熱,有什麽流了下來。“池越,既然聞言故晚上住這裏,那我把聞醜醜送回到任女士那裏了?”深沉的夜色張牙舞爪的侵蝕著什麽,小區樓下的一盞路燈突然閃了一下,然後漸漸暗了下去。很快便有液體滴落到領口,池越立刻聞到了彌漫開來的淡淡鐵鏽味,陸希寬一向話多,即使不說話他也能自言自語聊很久:“……喂,池越?你有在聽嗎?”池越下意識地抬頭,用手捂住了鼻子:“嗯,在聽。”“我說你打算給聞醜醜一個怎樣的理由?”說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圓,池越不想欺騙兒子,也不想這麽快把這件可能沒有結果的事告訴兒子,於是他思量了片刻,開口:“你就跟他講,越越現在正在經曆一件他都無法知道結果的事。”“如果他問是什麽事呢?”“關於越越能否幸福的事。”“池越,你這個當爹的怎麽這麽壞呢?”陸希寬嘲笑道,“轉移話題避重就輕……聞醜醜再怎麽聰明但他年紀還小啊,你就舍得這麽騙他啊?”鼻腔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沒有開燈的陽台隻有影影幢幢的影子,池越的指縫間滿是深褐色的血跡,可他依然漫不經心的跟陸希寬打著嘴炮:“陸希寬,你還是業界有名的心理醫生,怎麽這點道理都不懂啊?”“我要懂什麽?”“有時候你可以既說假話又不撒謊。”陸希寬心裏隱隱有了答案:“怎麽能做到?”“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池越笑了笑,笑聲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有點悶,“好了陸醫生,我不是心理醫生,不能再給你灌心靈雞湯了,再聊下去我就要收費了。”“!我把你兒子賣了也沒關係啊?”“沒關係,你拿去賣,我看一般人也不敢養他。”池越掛掉電話,手心裏全是黏黏糊糊的感覺,剛剛在與陸希寬對話的時候他順帶細細回憶了下午發生的細節自己明明在某個時間段出現了發情期才有的症狀,可在抑製劑打完以後這些症狀就統統消失了。他想不明白是alpha抑製劑起了作用還是聞言故身上的信息素起了作用,池越想得太專注,他把鼻血全抹在衣服上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回家後換了件白色的家居服。池越垂頭,逆著燈光看著衣服上的一個黑漆漆的手掌印:“……”他沒想要嚇聞言故,在陽台上洗了臉才進去,不過衣服上的血漬怎麽也洗不幹淨,所以該嚇的人還是逃不掉。聞言故一抬頭就看見池越慘兮兮的臉,好好的人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最重要的是池越的鼻血還沒止住,omega捂著鼻子低頭從他麵前經過時聞言故好歹是從震驚中回了神,他坐在地板上拽住池越的衣角,呆呆地問:“越越,你怎麽了?”“看不出來嗎?”池越皺了下眉,又很快舒展開,“流鼻血了。”聞言故的語氣像急了老父親看見挨揍的兒子回家:“怎麽好端端的就流鼻血了!”有鮮血沿著指縫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板上,池越被迫仰頭,白皙的脖頸上也印下了斑斑血跡。他一邊想這個鼻血怎麽跟不要錢的一直流,一邊想這個地板叫聞言故拖行不行。焦急的alpha慌忙從茶幾上抽了紙巾,而聞言故麵前又是那副未完成的拚圖,情急之下他一腳踩在了拚圖上,池越阻止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聞醜醜一個多月的心血被聞言故踩成了最初剛買來的樣子。“越越!你先擦擦!你別仰著頭!低頭鼻血更容易止住!”聞言故擔心是那支alpha抑製劑的副作用,愧疚得心一抽一抽,“醫生沒說會流鼻血啊!越越我帶你去醫院吧!”“都怪我太笨了!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都說生病的人最容易心軟,池越以前不是沒有生過病,有時太累了也會流鼻血,但那個時候池越身邊總是沒有人的;還有句話說生病的人最容易矯情,聞言故的關心真真切切地傳遞到了池越那裏,他瞧著眼前的這張臉,竟然心情甚好的開起了玩笑:“大概是看見帥哥了吧。”“哪來的帥”聞總對上池越戲弄的眼神,腦子猛地轉過了彎,“你在說我嗎?”池越接過他手裏的紙巾堵住了鼻子,話說一半留一半:“你覺得呢?”第28章 抉擇池越這個鼻血流了將近二十分鍾才止住,期間聞言故聽他的指令勤勤懇懇的跪在地板上拖地。聞醜醜心愛的拚圖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爹破壞得麵目全非,聞言故把它們統統放進盒子裏,小心翼翼地問道:“越越,這個拚圖……怎麽辦啊?”躺在沙發上的池越半闔著眼,雖然鼻血是不流了,但這會兒他的麵前全是星星。池越像是古代後宮裏奄奄一息的君王,對跪在他麵前聽他宣告遺書的聞娘娘說道:“拚回原樣才能走。”聞娘娘欲哭無淚:“越越,這個拚圖有四千塊,顏色還這麽多,我一個人得拚到什麽時候啊……”就算聞娘娘哭得再怎麽梨花帶雨,池皇帝也一點都不心軟:“不管,這是我這段時間所有的心血,就算你拚瞎了也要給我拚出來。”“那我拚不好是不是可以一直住在這裏?”池越睜開眼,覷著他:“當然可以,我會把你反鎖在那間客房裏,不給你吃不給你喝,直到你把拚圖拚出來為止。”聞言故的小九九被池越識破,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再貧嘴了:“越越,要不你去裏麵睡吧?”“那你呢?”“我在這裏拚拚圖。”“那你睡哪?”“你家這麽大我哪裏不可以睡?”聞言故玩笑道,“還是說你想我陪著你一起睡?”池越連表情都沒變,他淡定地回:“那你陪。”世界上有一類人是這樣的,嘴炮技能點滿但行動能力為零。池越太了解聞言故了,畢竟這人連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都能坐懷不亂,如果他會進自己的臥室池越把頭砍下來給聞醜醜當凳子。池越起身的時候眼前晃了一晃,聞言故低頭看拚圖的整體構造,嘴上還不忘提醒:“越越,過會兒量個體溫再睡,我也能放心一點。”“知道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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