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公婆說了會話,又吃了頓便飯,候婉雲表現的異常乖巧,而後便抱著元寶,跟著薑炎洲告辭了。雅*文*言*情*首*發薑惠茹惦記著小狐狸元寶,一路跟著二人,眼巴巴的瞅著她大嫂懷中的雪團。候婉雲瞧出薑惠茹是心思單純的,便起了拉攏她的意思。剛出顧晚晴的院子,便親熱的拉著薑惠茹的手道:“惠茹不如同我一起走吧,正巧去我屋裏坐坐,咱們也好說說話。”


    當年薑炎洲的母親明烈郡主在世時,曾與二房錢氏鬧的水火不容。明烈郡主自小嬌生慣養,脾氣直爽,看不慣二房錢氏那一肚子心眼的做派,兩人針尖對麥芒,鬧得薑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寧。後來明烈郡主去世,二房錢氏連帶著一直看著大公子薑炎洲不順眼,雖說明麵上不表現出來,可是暗地裏使了不少絆子。薑炎洲也不是傻瓜,知道他這二嬸與自己素來不和,因此和二房甚少往來,連帶著與他這堂妹也甚為生疏。


    如今這新嫂子開口邀請自己去屋裏坐坐,薑惠茹一時間還拿不準主意,求助似的看向大哥薑炎洲。


    薑炎洲也知道他這堂妹的秉性,與她娘錢氏不同,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心裏不討厭他這堂妹,麵上帶著笑,道:“今個天不錯,惠茹平日裏不太出來,剛好趁著這會功夫走動走動,就跟你大嫂去坐坐吧。”


    得了大哥的首肯,薑惠茹高興道:“如此也好,我正好不想回屋裏悶著,就和大嫂去說說話。”說罷,又眼饞的盯著元寶,眼巴巴對候婉雲道:“大嫂,可以讓惠茹抱抱元寶麽?”


    候婉雲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薑惠茹和元寶親近,可是在薑炎洲看來,不過是自己妹妹想抱抱小狐狸,便替候婉雲答應下來,道:“你既然喜歡,就抱著吧。”


    薑炎洲都發話了,候婉雲還一心想著討好夫君,博得他的心,也不好在這種別人看起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上違背夫君的意思,隻能麵上帶著笑,勉為其難的充大度,把元寶遞給薑惠茹,道:“惠茹抱好了,小心被這畜生撓了就是。你若是喜歡,就是帶回去玩幾天也成,都是一家人,跟大嫂客氣什麽呀。”


    本來候婉雲隻是說句客氣話,薑炎洲想也不想就順著候婉雲的話往下說,道:“你大嫂疼你,一會回去的時候你就帶著這狐狸,玩幾天再送回來就是。”


    候婉雲氣的臉都快綠的,還不得不強壓著情緒笑的跟開花似的,道:“你大哥說的是,若是喜歡,就領回去玩幾天吧。“


    薑惠茹喜出望外,忙道:“真的麽?太好了,多謝大哥,多謝大嫂。惠茹就借元寶幾天,過幾日就還回來,保證元寶一根毛都不會少!”說罷,元寶很配合了抖了抖耳朵,抖掉幾根狐狸毛。


    一路上候婉雲看著薑惠茹和元寶處的格外融洽,氣的額頭青筋直爆,還不得不陪笑。一邊是自己夫君,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一邊是薑家最受寵的嫡親大小姐,她候婉雲現在一個都得罪不起。


    回了自己院子,剛進院子門就瞧見畫兒挺著個大肚子從屋裏出來,見了三人分別見禮。薑炎洲瞧著畫兒的神色柔和了許多,忙扶著她道:“你身子沉重,就不必行禮了。”


    畫兒是琴棋書畫裏最聰穎的一個,最善於揣摩薑炎洲的心思,因此也是最得寵的,如今懷了身子,更是薑炎洲的心頭肉。畫兒溫柔笑道:“畫兒自知禮數不可廢。”


    候婉雲在一旁瞧著對自己冷冰冰的夫君,卻對一個沒名分的通房丫頭這般的柔情似水,心裏頭澀的如同剛結果的柿子,從口裏澀到了心裏。


    而後薑炎洲對候婉雲道:“你陪惠茹說話,我陪畫兒走走。”


    候婉雲低頭,溫良恭順道:“是,曉得了。畫兒妹妹多注意身子,缺什麽少什麽,想吃什麽穿什麽,隻管跟我說,我定讓人備上最好的。”


    畫兒柔柔一笑,卻是比候婉雲嬌媚溫柔了百倍。鼎鼎大名的長安館裏□出來的美人,自然是儀態萬千,風情萬種,再加上畫兒生的美,又透著股子靈性,雖說挺了個大肚子,卻生生將候婉雲比了下去,顯得候婉雲粗糙了許多。這便是專業出品與業餘野路子的區別。


    畫兒柔聲答道:“畫兒多謝大奶奶關心。”而後朝薑炎洲看了一眼,眼波流轉,薑炎洲一手扶著畫兒的胳膊,一手小心翼翼的攔著畫兒的腰肢,兩人並肩出了院子。


    候婉雲瞧著兩人的背影,垂下眸子,掩住其中湧動的情緒。這邊薑惠茹隻顧著和懷裏的元寶玩,渾然不覺方才發生了什麽,隻了眼畫兒的背影,隨口道:“再過三個月,惠茹就快有小侄子了,那可真好。”


    候婉雲一聽,心下一驚,笑道:“你怎麽知道定是個小侄子,不是小侄女?”


    薑惠茹抬頭,頗為奇怪的看了候婉雲一眼,道:“大嫂不知道麽,一月前大伯特地請了京城的婦科聖手來給畫兒診脈。人人都說那大夫是神醫,僅靠望聞問切就能識別胎兒男女,神醫說畫兒懷的是男胎,可不就是個小侄子。”


    候婉雲心裏一驚,怎麽從來沒有人告訴自己?若非今日薑惠茹偶然提起,她根本就不知道畫兒懷的是男胎。看來那惡婆婆是打定了主意要瞞著自己,薑家上上下下竟然無一人對自己提起此事。若非薑惠茹說漏了嘴,自己還被蒙在鼓裏呢!


    原本候婉雲是打算,等到懷孕的兩個通房丫頭生產,若是生的女兒就可以留下,若是生的男孩,她有的是辦法讓男嬰去見閻王。她候婉雲可容不得薑家孫子一輩子的長子讓別的女人生了出來。她不但要生嫡子,還得是嫡長子。本朝不但尊嫡子,也尊長子,這兩個位置她都想占全了——隻可惜她不曉得,此前她給自己婆婆下的絕育藥,早就轉了一圈,又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裏,再喝個一年半載的,別說孩子了,連個蛋,她候婉雲都生不出來。


    一想起方才畫兒那嬌媚的身段、精致的容顏,還有那溫柔起來比自己還讓男人心軟的樣兒,候婉雲心裏寒光一閃:這個女人留不得,無論畫兒將來是否投靠自己,她都不能讓這麽一個有美貌有心計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


    進屋與薑惠茹說了會話,薑惠茹心思單純,對自己這位新大嫂並無防備之心,故而被候婉雲套了許多話出來。候婉雲也從薑惠茹的嘴裏大致摸了一遍薑府重要的人物,和他們的脾氣秉性,然後自己在心裏頭謀算著,哪些人是可以拉攏利用的,那些人是需要格外防備的。


    留薑惠茹用了晚膳,而後遣惜春送薑惠茹回去。薑惠茹抱著元寶高高興興的回去了,承諾三天後將元寶送回來。候婉雲雖然舍不得元寶,不過她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如今薑家上上下下都跟那惡婆婆一條心,連點風都不給自己透,自己在薑家就好像個無頭蒼蠅,摸不著頭腦,如今好不容易能搭上那位得寵的嫡親大小姐,自然地好好利用一下。


    再說了,若是元寶真的與她過分親近,有認薑惠茹為主的危險,自己萬不得已,大不了再設計弄死薑惠茹就成了。


    過了一會,惜春送人回來了,站在房門口,看起來有些呆。候婉雲一瞧見惜春那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新婚第二天,惜春那蠢丫頭就給自己惹了那麽大的麻煩,若是放在以往,候婉雲定是會扒了惜春的皮不可。可是如今她嫁進了薑家,身旁就那麽幾個陪嫁的丫鬟和小廝,一個蘿卜一個坑,若是自己打發了惜春走,那惡婆婆必定會撥來惡婆婆自己的心腹來,那時候就真是日夜不得安生了。所以無奈,候婉雲既不能趕走惜春,又礙著在薑家要維持她賢良淑德溫柔的樣子,不能將陪嫁丫鬟罰的太狠,所以隻罰了惜春三個月的月錢,罵了她一頓,便作罷了。


    候婉雲瞧著惜春的呆臉,覺得越發的憋屈——她這輩子都沒活的這麽憋屈過。在候家做庶女的時候,好歹別人也對她恭恭敬敬,當她是正經小姐般尊敬,可是如今嫁到了薑家,倒是越活越回去,連個丫頭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這邊顧晚晴送走了三個晚輩,遣了丫鬟們出去,單獨與薑恒提起了薑惠茹的事。


    薑恒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道:“惠茹這孩子,怎會冒出這麽離經叛道的想法,女孩子怎可不嫁人?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嫁不出去,好好一個大姑娘,才貌雙全,門第顯赫,多少貴公子求著娶咱們家惠茹,她怎麽這般的想不開?”


    顧晚晴歎氣道:“誰知道呢,我問她,她怎麽都不說。女兒家的心思多,千回百轉的,我也猜不透。我的意思是,你是她大伯,看著她長大,與她最是親近,我瞧著,這事得夫君出麵跟惠茹談談了。”


    薑恒歎氣,道:“惠茹是我二弟唯一的孩子,若不給她尋一門好親事,我怎麽對得起去世的二弟。過兩日,就叫惠茹來,我親自問問這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將惠茹這事丟給薑恒,顧晚晴心頭也就放下了,薑恒是惠茹的親大伯,最是關心她,自己終究是隔了一層,這事要是弄不好,就是弄了一身騷,吃力還不討好。


    顧晚晴又將薑惠茹想要隻貓兒的事告訴了薑恒,薑恒道:“這事好辦,前幾日西域才進貢來了幾隻波斯貓兒,我叫人去選品相最好的波斯貓來即可。”


    薑恒將麻煩都大包大攬下來,顧晚晴也就放寬了心。不過顧晚晴這邊是放了心,可是有個人卻心煩的連覺都睡不著。


    入夜,候婉雲又說心口疼又是撒嬌,好容易讓薑炎洲留宿在自己房裏。此時她還存著心思:自己貌美如花,性情溫柔,才情又高,自己夫君不喜歡自己,也隻是一時的,將來總會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


    於是晚上候婉雲特地焚香沐浴,弄的香噴噴嬌滴滴,穿著露肉的蠶絲繡花袍子,媚眼如絲的躺在薑炎洲身邊,嬌聲喚了句:“夫君……”聲音嗲的,都能榨出二斤蜜糖來。


    候婉雲前世可不是什麽清純玉女,不但看片無數,而且實戰經驗豐富,在床上花樣百出,口技手技一流,深諳此道,她深信隻要薑炎洲碰她一次,便會知道她的好,對她欲罷不能。


    薑炎洲看在她是自己正妻的份上,才勉強躺在她旁邊,可是一閉上眼,腦子就全是玨哥的影子,如今聽了候婉雲的軟語嬌聲,更是抗拒的不成樣子,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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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婉雲一隻手在薑炎洲身上摸索一陣,發現自己夫君身子僵硬,好不配合,便換上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眼裏含著淚,坐起來抱著膝蓋,哽咽道:“夫君,可是嫌棄雲兒哪裏不好?若是夫君嫌棄雲兒,大可一封休書休了雲兒,也好過這邊的……羞辱……”


    薑炎洲瞧著她委屈的樣子,更加覺得心煩意亂,心道:又不是我求著娶你,太後的指婚,我又何辦法?你委屈,我比你還委屈!


    可是心裏這般的想,嘴上卻不能這樣的說,這話要是傳到太後耳朵裏,那可是不得了的。於是薑炎洲隻能壓住心頭的惡心,伸手摟著候婉雲的肩膀,道:“你自然是好的,別多心,我隻是累了。”


    候婉雲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轉身幽怨的看著薑炎洲,胸前一大片白花花的,春光乍泄,道:“夫君,雲兒的心好痛……”說著,一隻手捂著自己胸口,雙眸含淚,另一隻手抓住薑炎洲的手,將他的手按在自己酥胸上,哭道:“夫君,你感覺到了麽,雲兒的心好痛,好似裂開了一般……”


    薑炎洲惡心的差點吐了出來,而後候婉雲一下子鑽進薑炎洲懷裏,撲在他胸口哭的極為傷心,邊哭邊哽咽,道:“夫君,雲兒自知道自己將要嫁給你,便一直仰慕裏,平日裏偷偷叫人打聽你,猜測著你的模樣。那日嫁了你,見你的第一眼,雲兒就認定了你,是於雲兒過一生一世的人……夫君,雲兒的心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如今你這般的冷淡雲兒,叫雲兒好難過,雲兒真是恨不得死掉了,也好過活著受著罪!嗚嗚嗚……夫君……”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薑炎洲今個晚上要是再不碰她,那可真就是說不過去了。薑炎洲索性豁了出去,眼睛一閉,腦子裏都是玨哥的模樣,而後身子也有了反應。


    候婉雲感受到了薑炎洲身體的變化,心下驚喜,自己這招果然有用!然後盤算著用自己高超的床、技讓薑炎洲來一番□,從此對自己欲罷不能。


    還沒等候婉雲計劃好用什麽姿勢呢,薑炎洲就直接撲了上來,開始粗暴了撕扯候婉雲的衣衫。候婉雲心裏一喜,她就喜歡這種溫柔中帶著粗暴的調調!看來旱了十幾年,她今個終於能吃上頓好肉了!


    薑炎洲半眯著眼,扯掉了候婉雲下、身的遮攔,而後一把拽下自己的衣衫,眼睛一閉,毫無任何前戲,一個挺身,直挺挺的長驅直入。


    薑炎洲的尺寸不差,甚至說是天賦異稟。在他進入候婉雲的一刹那,候婉雲腦子裏甚至還冒出了個想法:據說晉江的尺寸和遺傳有關,薑炎洲的尺寸八成是遺傳自他爹,也不知薑恒的尺寸如何?


    候婉雲心裏一驚,自己這夫君竟然這般猴急!她這身子畢竟是初次承受,毫無水澤的情況下,痛的她忍不住大叫起來。


    薑炎洲聽她叫喊,心裏厭惡,道:“別叫,很快就不疼了。”


    候婉雲溫順的點點頭,心道自己這夫君總算學會溫柔體貼,知道心疼自己了,隻要他溫柔些,一會就不疼了,她就可以好好的享受這頓豐盛的肉菜了。


    很快的,候婉雲就知道什麽叫“很快就不疼了”。


    因為薑炎洲隻進去動了幾下,就連“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都還沒念完的功夫,他就迅速的退出了候婉雲的身體,然後躺在一邊,一隻手覆蓋在眼睛上,腦子裏都是玨哥的影子,充滿了背叛的罪惡感。


    候婉雲呆呆的躺著,半天才回過神來,坐起來看著自己身下那塊染上鮮紅的白絹出神——這就、結束了?


    候婉雲轉頭,定定的看著翻身背對著自己的薑炎洲。薑炎洲身子睡的極為靠外,盡力的離候婉雲遠遠的,放佛躲避瘟神一般。候婉雲身體疼痛難忍,如今更是心如刀割:為什麽他要這樣對自己?自己無論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還是穿越而來。小說裏穿越而來的女人,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絕色美女,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夫君就這麽不待見自己!為什麽上天要對自己這麽不公平!


    候婉雲的淚水模糊了雙眼,這次她不是裝的,是真的在哭。透過模糊的淚水,她伸手想去觸碰薑炎洲,在手剛輕觸到薑炎洲的一刹那,薑炎洲就似被針紮了一般,從床上彈起來,跳到地上,看著候婉雲這幅要死要活的模樣,感覺惡心的胃都在翻滾。


    “你到底還要怎樣?”薑炎洲指著候婉雲身下染血的白絹,聲音不耐煩道了頂點:“你要破身子,我替你破了,明日就將這白絹送給母親,證明你清白。如今你還要怎樣?”


    候婉雲定定的瞧著薑炎洲,自己的夫君,原來他與自己親近,隻是為了完成任務,破了她的身子,叫她不再有理由糾纏他。


    候婉雲身子猛然垮了下去,癱坐在床上。思緒混亂中,她想起早逝的嫡姐候婉心,心想:如果長姐在世,這些不能與父兄言說的閨房之事就可告訴嫡姐,按照嫡姐的脾氣,定是會為自己出頭的,這樣娘家也有人替自己撐腰,薑家就不敢這麽欺人太甚……


    隻可惜,沒有如果……候婉雲深深的歎了口氣。


    而她的此時心裏所想的嫡姐,正與薑恒纏纏綿綿完畢,躺在夫君懷裏甜蜜的睡去。


    候婉雲擦幹眼淚,深吸一口氣:她不能這麽輸了,明個薑炎洲房裏的通房丫頭們還要來給自己請安呢,自己可要是好好拿出嫡妻的範兒,好好收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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