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確實有事兒不瞞他,潘小卓是他最親近的朋友,知道他的所有秘密。潘小卓問他:“那你打算怎麽辦?”陶淮南說:“我在想辦法了。”“你能有啥辦法,你小哥在北京呢。”“沒有不也得想麽,”陶淮南倒是很積極,今天一早起來就很有勁頭,“總不能幹等著。”遲騁說得讓他過勁兒,要不他就一直擰著。他這其實就是已經給陶淮南指了條路,小哥還是心軟。哪怕他說出了老房子就不認了,可說過就是說過了,他親口說過的在意,這讓陶淮南不管怎麽追他都有立場。不過小哥還是高冷的,不怎麽回消息,跟他這次回來之前差不多。之前發消息陶淮南都有點虛,摸不準定位,也不知道話怎麽說才不過格。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有底了。“遲哥,手機響。”遲騁洗澡出來,郭一鳴跟他說。遲騁頭發還沒擦,邊一隻手撥拉著毛巾,一邊拿了件睡覺穿的t恤:“電話?”“微信。”郭一鳴說,“響好幾聲了。”遲騁擦完頭發穿好衣服才打開手機,微信上毛桃右上角又有紅點了。小哥?下雪了給你看看。下麵還發了兩張照片,路燈底下雪花飛飛揚揚的,照片照得稀碎,雪花都糊成一片。鏡頭應該是落雪擋住了,模模糊糊的。緊接著又發:照上了沒?能看見雪花嗎?遲騁把手機往旁邊一放,郭一鳴問:“淮南啊?”遲騁看向他,眉毛半挑起來,那表情還怪帥的。郭一鳴說:“我聽凡果說的,他倆經常聊。”“他倆能聊點啥。”遲騁說。“不知道,果兒反正跟誰都能聊,那嘴的。”郭一鳴笑了聲說,“有天我聽他說淮南給他發紅包了,可不讓他幹啥,你小心點吧,他可能折騰。”遲騁剛撂下的眉毛又挑了起來,隨手把毛巾搭在旁邊,說:“能折騰出什麽來。”“不好說,”郭一鳴還是笑,“誰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天還有點擦黑著,宿舍門就敲響了。郭一鳴正好起來去洗手間,順手把門開了。凡果穿著羽絨服帶著滑雪帽,拎著一大兜早餐進來了,往遲騁桌上一放,說:“牛街的包子和丸子,可千萬讓遲哥好好吃啊!你盯著他吃!”郭一鳴都愣了:“大清早上牛街了?”“啊,你的那份我也帶了,你蹭遲哥一起吃吧。”凡果給遲騁桌子拍了張照片,手機揣起來要走。遲騁被他整醒了,側身從上麵看他,問:“幹什麽?”“早上好啊他小哥,”凡果蹦了兩下,往上竄了竄說:“沒事兒就回回人南南消息!哪個當哥的像你這麽高冷啊!”遲騁剛睜眼,眼睛能瞪出老大個雙眼皮,看著老凶了。他朝下看過來,凡果倒也有點怕他,說:“給你買了早餐等會兒記得吃!”遲騁懶得理他,也沒睡醒,翻身背對著轉了過去。凡果開門走了,郭一鳴也打算再回去睡會兒,上了床問遲騁:“我是不說了他能折騰?”“閑的。”遲騁裹著被子說了句。“他收錢辦事兒,我估計接下來到你回家前,果兒能給你伺候明明白白的。”郭一鳴說話時都忍不住笑,遲哥要天天被凡果這麽折騰早晚要發火。這事還真不賴陶淮南,人就隻讓凡果平時盡可能地照看一下小哥,比如幫他帶個早餐買個水什麽的。是凡果自己發散了,收了紅包倒是自覺,天天圍著遲騁噓寒問暖,恨不得一日三餐都給送手邊來。有天小哥終於忍不住了,暴躁地讓郭一鳴把凡果拎走,掏出手機解了鎖,給毛桃發了一條。你是不有錢燒的?第104章 陶淮南收到消息時正在上課, 聽見消息提示是小哥發來的消息,心都砰砰跳。小心翼翼地點開,聽完卻迷茫了。啥意思?咋的了?陶淮南趴在桌子上, 壓低了聲音悄悄說:“什麽?”手機轉了文字發過去, 遲騁把手機往旁邊一扔, 沒再理他。郭一鳴把凡果弄回他自己宿舍,回來笑著問遲騁:“我說什麽來著,遲哥?”剛才凡果在他們屋磨磨唧唧地轉悠,一會兒叫一遍“遲哥”, 遲騁找bug找得本來就心煩氣躁,讓凡果嘟囔得臉都黑了。“門上鑰匙拿下來, 不讓他進來。”遲騁說。最近凡果總來, 郭一鳴直接在門框上放了把鑰匙,讓他送東西自己開門進別出聲別敲門。有了鑰匙這可方便了,凡果一天來好幾次。“拿下來他敲門不更煩麽?”郭一鳴看熱鬧不嫌事大, 天天隻知道跟著樂,還能跟著吃,“有人給咱送飯不挺好的?”遲騁煩得皺著眉,鍵盤敲得劈啪響。郭一鳴喝了口剛才凡果給泡的咖啡,感歎著說了句:“你家是真有錢啊哥。”遲騁身上一點沒帶有錢樣兒, 凡事能對付就對付,不挑, 本科時候放假還一直兼職。剛開學那會兒郭一鳴還以為他家挺困難的,要不怎麽一直勤工儉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