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果有點沮喪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又走到遲騁那邊,坐在旁邊說:“遲哥!我太沒腦子了!”遲騁隨口一回:“你不一直那樣麽。”凡果問:“南南小哥會不會生氣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太欠了我。”遲騁手上動作一停,轉過頭看他:“你幹嗎了?”凡果苦著臉說:“我欠了,我隨手拍了張照片發給他,我忘了他看不了照片。”遲騁皺了下眉,又轉了回去,剛開始沒說什麽。凡果坐在旁邊喪頭喪腦,遲騁接著幹活,凡果說:“我腦子短路了。”“他不計較這些。”遲騁先是說了句,之後一直在敲鍵盤,凡果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遲騁又淡淡地扔出來一句,“你長點腦子。也別發我照片,別欠。”“知道了!”凡果內疚地站了起來,回去沙發上蹲著了。雖然遲騁讓他別欠,可凡果就是那麽個欠性格,他還是總找陶淮南說話。陶淮南性格很讓人喜歡,總笑滋滋的,也不發脾氣。之前在那邊凡果每次跟他說話他都好好陪著聊,凡果真的挺喜歡他的。陶淮南不討厭陪他聊,何況凡果話裏話外難免能提到遲騁。陶淮南能從他這兒得到遲騁很多消息。雖然毛桃私下裏不敢給人發消息了,可還是不影響家裏小群的活躍。陶曉東有天在群裏說這段時間可能還要去北京一趟。陶淮南回了個“哇”。陶曉東說:“你哇什麽哇?傻樣兒吧。”陶淮南過會兒回了個:反正就是羨慕。陶曉東:@苦哥,你弟羨慕,想去北京。陶淮南一個電話直接撥過來了,趕緊說:“你撤回!”“怕啥的,”陶曉東笑著說,“沒事兒。”“快點!不趕趟了!”陶淮南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陶曉東聽他的給撤回了。“小狗”是個意外,因為它陶淮南不得不老實多了,別說發什麽了,半夜寫寫刪刪的遊戲都不敢玩了,怕誤發。一直老實了小半個月,等到快十一月底,估摸著沒啥事了,才又開始私聊著發消息。遲騁還是不理他,可也沒說過讓他別煩,別發這些。有天陶淮南從學校上完課,醫院也沒有什麽事,就直接打車去哥店裏了。哥在給店裏紋身師講課,給他們講力道,講渲染。陶淮南坐在旁邊湊熱鬧聽了會兒,哥手機在兜裏響了。陶淮南伸手從他兜裏磨出來,陶曉東看了眼,說:“接吧。”陶淮南幫他接電話習慣了,直接給劃開了,說,“你好。”遲騁的聲音在對麵想起來,聽不出什麽情緒,問:“哥呢?”“小哥!”陶淮南低呼了一聲,趕緊打招呼。遲騁慢半拍地“嗯”了聲。“你找哥啊?”陶淮南捂著手機去一邊接了。遲騁問:“哥在忙?”陶淮南還挺緊張,喘氣聲聽著有點急,小聲和他說話:“給人講東西呢,找他有事嗎?我叫他?”“不用。”遲騁說。“你……”陶淮南雖然緊張,卻舍不得掛。他攥著手機,坐在一個圓椅子上,迅速地在腦子裏想話題。遲騁倒也沒掛。“你回去了嗎?還在出差嗎?”陶淮南問。遲騁說:“沒回。”他語氣不熱切,倒也沒多疏遠,就是平平常常。陶淮南心裏直打鼓,這樣隔著手機聽遲騁說話,他太舍不得掛斷了。舍不得掛也得掛,遲騁哪可能跟他閑聊,回這幾句已經差不多了。掛了電話半天,陶淮南還有點緩不過來。他把曉東手機揣回他兜裏,自己去休息區那邊沙發上坐著了。朋友圈又有新內容,第一條就是凡果發的。他發了兩張照片,還配了文字。爹不疼媽不愛的倆孩子,冰天雪地在樓下等,眼見著碩士就是沒有博士受待見!這條屏蔽了老大嘻嘻。陶淮南存了圖,發給潘小卓。潘小卓這次都不用他說話,非常靠譜地主動回:稍等,組織語言。陶淮南:坐等!兩分鍾之後,潘小卓回複了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