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似乎有什麽聲響,有人在說話,鬱抬起手,猛地在地上砸了一下,疼痛感讓他眼前的模糊少了點。於是他得以看清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龐,不熟悉的微笑。沈塵封正一隻手提著蕭燃,把人提得離空。肯定是他意識混亂,產生了幻覺。那不是一個人普通人類能做到的,那個人不可能是沈塵封,他認識的人溫柔又和善,不會露出這種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笑。鬱搖頭笑了一聲,他把看到的當幻覺,然後去撿自己被撕掉的衣服,把衣服往身上拿,隻是沒有多餘的力氣穿上的。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他渾身燥熱,亟待紓.解,但這個時候不行,他得先自保。不知道蕭燃去做什麽,鬱在四周找武器,他得等蕭燃過來後抵抗對方。那邊沈塵封望著鬱,鬱看了他一眼,可好像不認識他一樣轉過了頭,沈塵封疑惑了兩秒鍾,隨後他意識到可能鬱以為眼前的他不是真的他,是他的錯覺。沈塵封猝然鬆開手,已經掐得整張臉都變色的蕭燃再次摔在地上,他喉嚨刮骨似得疼,咳嗽一下好像都有烙鐵在燙。太難受了,剛剛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恐懼和絕望,這個人想殺了他,是真的想殺了他。至於為什麽對方突然改變了注意,蕭燃跟著沈塵封的腳看了過去,對方走向了鬱,蕭燃笑了起來。他想自己還是棋差一招,居然為他人做了嫁衣。來到鬱麵前,沈塵封蹲下後一把抓住了鬱的手,鬱渾身滾燙,沈塵封拉過鬱身體,讓對方看向他。鬱掙紮,想收回手,可對方的皮膚溫度比他低,而且這個人身上有某種氣息,不是香味,是一種令人想要靠近的安撫氣息,好像隻要這種氣息在,他就不會有事,他就是安全的。鬱眼瞳濕潤,眼睫毛被淚水打濕,黏在眼瞼上,他眨了眨看,用力去看麵前這個人,可是看不太清,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似乎是沈塵封,似乎又是別的人。“你……”鬱想開口問是誰,出口的聲音他自己聽起來都太嬌了。“別怕,是我,我來了。”沈塵封把鬱給打橫抱了起來,沒有抱出去,現在鬱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出去的。他在往裏麵走的時候,一腳踹翻了一個箱子,箱子倒下來,徑直壓蕭燃身上。蕭燃悶哼了一聲,被壓了個結實。箱子不算重,可很寬大,蕭燃現在的身體狀況掙紮不出來。他的意識相當清醒,而他在的位置,隱約能看到那兩個人。沈塵封把外套了,墊在一張小桌子上,然後又把鬱放上去,鬱躺在沈塵封的衣服上,這樣一來身體就不會沾染上灰塵,也會舒服一點。桌子一米多高,沈塵封想看上麵的鬱,下一刻有東西飛了過來,一條毛巾,還是髒汙的毛巾,毛巾蓋在蕭燃的臉上,遮擋了他視線。那後麵蕭燃看不到,但他卻能聽得一清二楚,聽到離自己幾米開外的地方在發生著什麽。從來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樣煎熬,那對蕭燃來說,仿佛就是置身在地獄中。自己看上的人,和另外一個男的在那邊深度糾纏,他甚至被迫做了一個旁聽者。他咬破了嘴唇,鮮血往嘴裏流,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力。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算是強大的,現在他清楚了,他太弱了。沈塵封看著懷裏的鬱,他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此時此刻隻為一個人綻放,這份美麗,這份世間獨有的美麗,隻有他能夠擁有。眼裏是旖.旎豔色,呼吸間是芬芳香甜,觸到的是令人顫麻的滾燙,感受到的是來自靈魂深處地滿足。可這就算夠嗎?不夠,還遠遠不夠,他要這個人的靈魂也完完全全屬於自己。沈塵封掌心扣著鬱的後腦勺,兩人嘴唇貼上,他不斷吸著鬱身體裏的氧氣,讓這個人越來越窒息,他啜著那兩瓣柔嫩的唇肉,他勾著鬱可愛的舌頭讓這個人口腔裏全都沾滿了他的味道。沈塵封鬆開一點鬱,低頭間鬱滿臉的柔媚惑人,呼吸聲在勾人,微張的嘴唇在勾人,金色的輕輕晃蕩的頭發在勾人。沒有一個地方不勾人。窗外夜色漸濃,而這個小雜物間裏卻春.色豔。異樣的聲音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又是衣物的悉索聲。幫助過程見,碼字工言泠,下午會碼出來。沈塵封把自己外套給了鬱,他則穿著短袖,鬱身上有太多痕.跡,短袖會暴露出來。把鬱給摟下了桌,沈塵封給鬱一顆顆扣扣子。鬱的藥效因為剛剛的出汗,散了些,理智已經回籠。他以為是幻覺的人,結果是真的存在,鬱想到剛剛的事,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他視為朋友的人。沈塵封沒有說話,給鬱扣好扣子後,他就鬆開手,還退了兩步。“能自己走嗎?”沈塵封問,溫柔的嗓音回來,鬱抬頭看向他。沈塵封額頭有汗,但整個人非常平靜,剛剛這個人做的最多的也隻是親他,還有幫他解除藥性,完全沒有過他,鬱知道不會再有這樣的人了,換了任何其他人,他怕是根本沒法像前麵那樣不被人。沉默蔓延了好一會,鬱眸光暗沉下去,他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兩人前後往外走,經過門口時,鬱注意到有個人還被壓在箱子下,想到是這個人讓他遭遇了剛剛的事,他心頭那股抑製著的火就想立刻發出來。鬱走過去,還沒靠近手腕就讓沈塵封給抓住了。而像是被燙了一下,鬱立刻甩開了沈塵封的手。他眼簾顫動,沒有和沈塵封對視:“抱歉。”鬱低聲說。“沒事,那個人不用管,就讓他今晚睡在這裏了,我送你回宿舍。”沈塵封先踏了出去,鬱後麵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