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好一條牛仔褲,鬱動作停了停,他想了想沈塵封那張臉,要是給他做老婆,然後和黃源一樣嚶嚶嚶哭,他隻覺得更恐怖。“別說了啊,我有畫麵了。”鬱讓黃源趕緊打住。黃源往床尾一坐,看鬱又去拿了些衣服出來往放李箱裏,他的行李都是他媽媽在給他收,他才不管這些事。鬱高中都是一個人住,家裏給他固定打生活費,雖然錢從來不會少他的,可家人的關懷就明顯少了。黃源清楚鬱家的情況,鬱初中那會他母親就離開了,他爸早就在外麵有了小三,背著鬱他們母子,小三的那個兒子就比鬱小一歲多,現在鬱住在外麵,而小三和野種住進了鬱家。反倒是鬱成了外人。這些事鬱沒有主動和誰提及過,黃源也是比較偶爾的機會,認識到鬱那個弟弟,知道了一個大概。也就鬱性格不計較,要是他的話,絕對不會讓那對小三母子好過。黃源看著鬱收拾行李的身影,他手撐著下巴,問鬱:“到了大學你會談戀愛吧?大學裏美女可多了。”“帥哥也多。”例如他,還有沈塵封也不錯,他們幾個人都在一所大學。“沒什麽興趣。”鬱實話實說,不是很想主動去經營一份感情,就是身邊這些朋友,也是他們主動接近的。“不會是某個地方有問題吧?要不要給你推薦點專業醫生?”黃源斜眼笑。“我那個地方就不用你操心了,很健康。”偶爾鬱會來個自助,但興致一般,多幾次就覺得不過就那樣。沒什麽讓他特別著迷的點。“好吧,最近小尤那邊補習很忙,好一段時間沒見麵了。”黃源提起他女友,語氣裏聽得出已經沒有多少興奮了。還有個事他沒和鬱說,女友間接向他提出分手,原因說的是補課忙,沒時間談戀愛,黃源有天過去想給女友一個驚喜,看到女友和一個高帥的男生走一塊有說有笑,黃源知道自己頭頂的帽子算是真的綠了。他不想被甩,所以假裝不知道也聽不懂女友的分手潛台詞,等過段時間他再提分手,這樣就不是他被甩了。察覺出黃源情緒上的變化,鬱隻裝作不知道,他建議:“你可以去補習班找她,吃飯的時間應該還是有?”黃源搖頭笑:“我還是不去了,不想打擾她學習。”鬱低下頭,差不多知道這個朋友很快就會和他一樣,恢複單身。不過鬱不擔心黃源會失戀心情不好,過幾天就去大學了,保不準這個人又會對誰一見鍾情,然後開啟瘋狂追人模式。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兩人下樓吃飯。中間沈塵封來了條短信,本來幾個人約好下午騎車去青江公園逛一圈,結果家裏臨時有事,就不來赴約了。“他不來了?”黃源聽到鬱說短信的事。“嗯。”鬱把手機放餐桌上,“說是家裏有事,下午就我兩去了。”“我兩啊?人少了點。”人少了不熱鬧,黃源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那你找。”鬱讓黃源找人。“要是權戎有空就好了,你上次說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麽?”黃源現在還不知道他差點出事就是被權戎害的,要是讓他知道了,這口氣他肯定咽不下,多半會找到權戎然後直接揮拳頭揍上去。鬱雖然是想讓權戎被狠狠揍一頓,隻是另外一方麵他不想節外生枝。要開學了,還是學習更重要,權戎那邊,垃圾就讓對方主動滾遠了就好,沒必要多給眼神。何況他想權戎那天過後估計也不太好受,以為能成的事臨到頭卻發生意外,那樣的人,怕是很少失敗過。光是失敗的果子應該夠他好好吃一段時間了。吃過飯後兩人騎著自行車就上街了,一直逛到晚上天黑才往回走。鬱到小區時天快黑了,在路邊吃了個黃豆湯泡飯,吃過後進小區,朝單元樓入口走。小區裏晚上路燈昏暗,鬱不知道某棵樹後站著一個人。那個男生連蹲了好幾天,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了。最近他又網絡賭博欠了不少錢,被高利貸催債。他們讓他還錢,還嘲笑他長這樣就算去賣也賣不了多少。他心裏有恨,為什麽有鬱這樣的人存在,他嫉妒鬱的一切,憎恨這個人有那麽美麗的臉,還被所有人寵愛。鬱活在陽光下,光鮮亮麗,他這樣的隻能躲在陰溝裏。他氣不過,他要鬱變得和他一樣,成為一個廢物。握緊了手裏的木棍,男生一點點朝鬱靠近,一想到馬上就能實現他扭曲的願望,他興奮又亢奮。鬱走著走著覺察到身後好像有什麽人跟著,轉過身往回看,奇怪的是沒看到什麽人。自己感覺錯誤了?鬱搖頭笑自己多疑,之前有個騷擾犯,就變得神經敏感了。就在離鬱幾米開外的地方,那裏有花壇,花壇後麵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掐著前麵那人的喉嚨。分明沒用多少力氣,被他控製住的男生卻無法掙紮,男生窒息不能呼吸,喉嚨被扣著,好像下一刻脖子都能讓對方輕輕掐斷。那一瞬男生覺得抓住他的或者不是人,而是可怕的怪物。男生看不到後麵人的臉,對方把他往暗處拖,拖到一個地方扔地上,男生恐懼害怕,已經顧不上去傷害襲擊鬱了,現在的他隻想逃。可他一爬起來,胸口被揣了腳,那一腳力氣之大,男生當場昏迷。高大的黑影撿起男生掉落地上的木棍,拖著人去曾經去過的一個隱秘角落,然後高高揮起了木棍,砰砰兩聲悶響,然後是木棍落地的聲音。黑影轉身離開,回到他的住處,拉開窗簾他拿著望遠鏡偷看斜對麵一個房間,窗台邊放著他讓人送過去的嬌豔玫瑰花,他揚起嘴唇,心情愉悅。隔天鬱比較晚出的門,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和黃源去博物館逛了一圈,晚上黃源提議去ktv唱歌,鬱心情不錯,點頭同意了。基本都是黃源拿著話筒在那裏唱歌,關鍵他聲音還不好聽,儼然成了他一個人的專場演唱會一樣,雖然聽眾隻有鬱一個人。鬱喝了些酒,沒喝太多,起身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抬眼看鏡子裏自己那一頭已經完全金色的頭發,臉還是自己熟悉的臉,但那一頭金發怎麽看都讓鬱覺得礙眼。染成黑色的?不可能,到時候長出金發他要怎麽和別人解釋,也許可以解釋說他得了某種怪病,頭發和眼睛都莫名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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