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1-16 15:54:50~2020-11-17 06:5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雲深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汐老板的狗腿子、蒼霽的小淨霖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汐老板的狗腿子、不著四六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0章 30我飄了。當我拿到周含章新書的那一刻,我已經覺得自己是這家公司的正式員工了。很膨脹。我對組長說:“組長,周老師的新書,您要看看嗎?”組長盯著我看了幾秒鍾:“你拿到了?”“嗯哼。”我真的太膨脹了,如果人類有尾巴,我的尾巴這會兒已經翹到天上去了。我把筆記本交給組長:“這是手稿。”我回公司的路上已經大致掃了一下這本書的內容,寫的是一個山裏的孩子日日夜夜向往外麵的世界,後來偷偷藏在運貨物的車上,終於出了山,然而走出大山,他的世界再一次被顛覆了。因為時間緊迫,我隻是粗略地看了一下,翻到最後看見那孩子的結局,直接在公交車上歎氣歎成了打蔫的茄子。周含章的書裏那股子宿命味兒總是很濃,書中的人物總是越追求什麽就越是得不到,甚至經常已經到了觸手可及的狀態然而下一秒就會發生驚天巨變,讓人痛不欲生。組長接過筆記本的時候,我站在一邊給他簡述了一下這個故事的內容,不過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組長這本書是周含章兩年前寫完的,而不是他真正的“新作品”。從小我爸媽教育我做人要誠實,可利益當前,我猶豫了。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組長抬起頭問我說:“你怎麽做到的?”“啊?”“我聽說幾家大出版社也都在爭取他的版權,條件都比我們開得好,你怎麽做到的?”別人家開的是什麽條件我還真不清楚,但這一局我似乎真的贏了。不過要說贏,也未必,事實上我並沒有拿到《永巷》的稿子。我遲疑了一下,十分心虛地說:“大概是……大概是我的人格魅力感動了周老師。”“人格魅力?”“人格魅力。”很明顯,組長並不覺得我有什麽人格魅力。“組長,這書行嗎?”“這樣,”他把筆記本交還給我,“周老師習慣寫手稿,你先把電子稿打出來然後發給我,我們需要做一個審核評估,不過既然是周含章,應該沒問題。”我點了點頭。“組長,那個……”我抱著筆記本問,“到時候周老師這本書的責編會是我吧?”組長看了看我,幾秒鍾後回答說:“到時候再說。”他的這一句話讓我有點擔憂,但這種時候又不好多問,畢竟,我還沒轉正。我灰溜溜地回到工位,準備開始幹活。這段時間我在公司辦公的時候很少,電腦都沒怎麽開過,拿到周含章文稿的這天,主動加班到晚上十二點多,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才回家。十幾萬字的手稿,周含章也真的不嫌累,我打字都打得頭暈腦脹。把手稿打好之後,交給組長,組長安排我聯係周含章簽合同。有時候我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還是這社會太“真實”,當我再次詢問組長我轉正的事情時,他給我的回答是:“我得跟人事申請。”至於責編的問題,他壓根兒已經不回答我了。當然,責編的事情我能理解,我一個試用期員工,又沒什麽經驗,把周含章這種分量的作家作品交給我一定會不放心,但我總有種為別人做了嫁衣的感覺,心裏確實不是滋味。灰頭土臉地走出辦公樓,天已經黑了,想起之前營銷姐姐跟我說的那句話,她說做編輯要有很強的利他精神。但這種“利他”利的是作者,而不是其他編輯吧……可能是我小心眼兒了,但我真的心裏不舒服。這幾天挺累的,情緒也不太好,整個人喪到懷疑人生,本來打算直接回家睡覺,結果竟然稀裏糊塗坐上了去周含章家的車。我下了公交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山腳下了,黑咕隆咚的天,黑咕隆咚的路,我應該等下一趟車然後回家,可最後還是踩著雪頂著風上山了。我很少會晚上過來,雖然他這小山上沒什麽野獸出沒,但萬一有鬼呢?我越走越害怕,最後幹脆跑起來了,等到我跑到了周含章家門口時,已經渾身是汗,喪心病狂地開始鑿門。好在,周含章很快就來開門了。他又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我真懷疑他到底什麽時候是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