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消息?”隻聽得一聲怒喝,袁天罡那寬闊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揮,手中精致的茶杯瞬間化作一道拋物線,重重地砸在了堅硬的桌麵上,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


    刹那間,杯中的茶水四濺開來,仿佛一顆顆晶瑩的珍珠灑落一地。


    從昨日到今日,時光已然匆匆流逝,整整一日的光陰就這樣過去了。然而,卻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消息傳來,這讓袁天罡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他那雙原本深邃睿智的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閃爍著憤怒與焦急的光芒。


    一旁的天機星看著眼前暴怒的袁天罡,也是一臉的無奈和苦澀。隻見他微微躬身,抱拳說道:“不良帥,兄弟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啊!這件事情若是不動那些人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再繼續往下進行了呀。”


    原來,他們本以為已經抓住了關鍵線索,隻要再加把勁、努努力,便能輕而易舉地找出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可誰能料到,實際情況遠比他們想象得要困難得多。尤其是在不能驚動那些青樓女子的前提下,調查工作幾乎陷入了僵局,完全無法推進分毫。


    “看來這些人著實不簡單呐!”袁天罡緊咬著牙關,恨恨地說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但即便如此,也不該一點進展都沒有吧!”想到這裏,他不禁心急如焚。因為此次事件所針對的目標乃是房俊,而房俊對於道門來說至關重要,絕對不容許出現絲毫差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良帥,咱們的人馬已然動身趕赴梅花山莊,用不了多長時間,那兒定會傳來消息的。”不


    良人的蹤跡可謂遍布整個天下啊,想當年在大唐盛世之時,除了那個神秘詭異、令人難以捉摸的骷髏殿之外,怕是再無人能夠與不良人相提並論。


    雖說那百騎司倒也算是不錯,然而其根基卻是紮在了軍隊當中呐。這幫子人若去充當細作,本來就並非他們所擅長之事呢。


    “但願從那邊能夠獲取到些許有用的情報才好,而咱們這邊同樣不可有絲毫懈怠之意,必須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展開調查才行。”


    袁天罡不禁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如今不良人的絕大部分人力都被用於緊盯骷髏殿的那些探子了。


    侯君集那頭還在源源不斷地給咱提供著各種名單,由於曾經遭受過不良人的算計,所以此番行事大家自然都會倍加小心謹慎起來。


    如此一來,無形中便大大增加了眾人肩頭的壓力呀,甚至就連袁天罡本人都開始心生疑慮:這一回將此事交由他來處理,難不成是李二陛下有意為之?其目的莫非就是想要令自己分心旁騖,從而減少對於那份名單的仔細審查麽?


    “不良帥啊,眼下這狀況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咱們簡直就是毫無半點線索和頭緒可言呐,真不曉得您對此事究竟有沒有什麽高明的見解或者明確的指示呢!”


    一直到此刻,就連一向足智多謀的天機星都感到有些茫然無措了,他完全不清楚接下來應該從哪個地方著手去調查這件事情。


    隻見不良帥一臉鎮定地說道:“先等等吧,太子妃那邊肯定會傳來消息的,咱們就耐心等待著她的消息便是。”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機星站在那裏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來回踱步。


    就在天機星已經快要想不出任何辦法來繼續推進此事時,突然間,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緩緩走進了大堂之中。


    這個女子的麵龐雖說算不上十分美麗動人,但她那火辣至極的身材卻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當她輕輕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時,更是散發出一種極度妖嬈嫵媚的氣息。


    女子旁若無人地走到大堂裏,隨意扭動自己的腰肢。也許是因為她的動作幅度稍大了一些,胸前頓時如波濤般起伏蕩漾起來。


    一旁的天機星看到這番景象,眼睛瞪得渾圓,眼珠子仿佛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似的。


    還沒等天機星回過神來,隻聽那女子嬌聲說道:“有消息啦!”說完,她徑直走向大堂中央,毫不客氣地找了個顯眼的位置穩穩當當坐了下去。


    由於剛才的入座動作過大,又一次引起一陣不小的波動,讓在場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她所吸引。


    這時,女子緩了口氣接著說道:“這是太子妃那邊傳來的消息,據說那個稱心可能並沒有死去!”


    嗯?


    袁天罡都傻眼了,稱心沒有死?


    “那具屍體是?”


    “一個孤兒。”


    袁天罡微微眯起雙眼,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對於任何傳來的消息,他都秉持著謹慎的態度,必須要經過反複地推敲和確認才能確信無疑。


    此時,坐在對麵的那個女人優雅地抬起手,給自己斟滿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隻見她輕輕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但茶水卻隻被喝下了一半。


    剩餘的部分順著她那如櫻桃般嬌豔欲滴的嘴角緩緩流淌而下,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刹那間,一朵精美的雪梅圖案在濕潤處若隱若現,宛如一幅神秘而迷人的畫卷。這突如其來的美景讓整個大堂中的人呼吸都不禁為之加重了幾分。


    “據太子妃所言,此前她曾在東宮聽到過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經探查得知,發出慘叫之人乃是一名男孩,其年齡與稱心相仿。”


    袁天罡聽聞此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感歎:“真是不知死活啊!如今已是這般形勢,李承乾居然還在竭力保住稱心。”


    然而,想到此處,袁天罡的心情反倒漸漸放鬆下來。因為隻要稱心尚在人世,無論出於何種緣由,於他而言皆是有利之事。


    略作沉思之後,袁天罡果斷地下達指令:“暫且按兵不動,對外營造出緊張的氛圍,對內則保持相對鬆弛的狀態。切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遵命!不良帥……”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那聲音猶如洪鍾一般,整齊而響亮,在整個大堂之中回蕩不息,仿佛要衝破屋頂,直上雲霄。


    此時,隻見一名身著華麗衣裳的女子款款站起身來,她身姿婀娜,步履輕盈,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她一步一步地朝著袁天罡走去,每走一步都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魅力。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女子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熾熱起來,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袁天罡那張冷峻的臉龐上,眼看著就要伸出手去觸摸他的臉頰。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強大的罡氣從袁天罡身上噴湧而出,如同一堵無形的牆壁,硬生生地將女子阻擋在了一尺之外。


    女子見狀,不禁輕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嗔怒之色,但隨即又扭動著她那纖細柔軟的水蛇腰,轉身向著大堂門口走去。一邊走著,嘴裏還念念有詞:“男人果然都是無情之人,bdwq。”


    聽到這話,袁天罡卻是麵不改色,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可不想變成人幹……”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掩飾和委婉。


    女子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著袁天罡嫵媚地一笑,嬌聲道:“不良帥何時動身前往雍奴,奴家一定會跟隨其後……”


    說罷,一陣香風拂過,女子便消失在了門外,隻留下大堂內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們。


    袁天罡卻嘴角抽搐,這女子名為蛇女,真名已經無人知曉。


    在不良人之中也是獨一份的,天機星之所以急急忙忙的跑路,就是跑了這個女人。


    但凡被這個女人盯上的男人,最後都是人幹。


    “真是造孽啊!師叔,對不住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


    長安,這座繁華熱鬧的城市裏,東市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然而,在這看似平常的景象之下,卻隱藏著一群神秘莫測的身影——不良人。


    這些不良人身形矯健,行動敏捷,猶如幽靈一般穿梭於大街小巷之間。他們身著樸素的黑衣,麵容隱匿在陰影之中,讓人難以看清其真實麵目。


    盡管他們在人群中來去匆匆,但周圍的人們卻對他們的存在渾然不覺,更無從知曉他們究竟身負何種使命。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中還有另一支令人矚目的力量——百騎司。


    與不良人低調隱秘的風格截然不同,百騎司的成員們個個英姿颯爽、威風凜凜。他們身穿華麗的錦衣,手持鋒利的兵器,所配備的裝備更是精良無比,閃耀著寒光。


    “確定就在前麵嗎?”一名百騎司的頭目高聲問道。他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家鋪子。這家鋪子乃是一座客棧,專為過往的商旅提供歇腳休憩之所。


    “確定!此人已成功獲取機密書籍,正準備將其帶回高句麗。”一旁的下屬連忙回答道,並伸手指向那家客棧。


    聽到這個消息,百騎司的什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手一揮,率領著手下的十幾名精銳之士迅速衝向客棧。


    而此時此刻,那些神出鬼沒的不良人也早已悄然潛伏至此處。顯然,他們此次的目標同樣是這名企圖偷運重要情報的細作。


    隻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客棧的大門瞬間被撞得粉碎。百騎司的眾人如潮水般湧入店內,徑直朝著樓上的客房奔去。


    正在櫃台前忙碌的店掌櫃見狀,剛想開口詢問發生了何事,便突然感到咽喉處傳來一陣寒意。隻見一名百騎司士兵手持唐刀,穩穩地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噠噠噠……一陣急促而清脆的皮靴與地麵的撞擊聲驟然響起,猶如密集的鼓點一般,響徹了整個客棧。


    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不少正在休憩或交談的商客們都被嚇得渾身一顫,紛紛驚恐地抬起頭來,探尋著聲音的來源。


    此時,位於二樓客房之中的高句麗細作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他心頭猛地一沉,暗叫一聲:“該死!怎麽會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了?”他麵色陰沉如水,毫不猶豫地快步衝向窗邊,一把推開窗戶,然後縱身一躍而出。


    隻見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緊接著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之上。落地後的他順勢就地一個翻滾,巧妙地利用慣性將下落時所產生的衝擊力盡數卸掉。


    然而,就在他剛剛站起身來準備迅速逃離現場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一絲涼意。


    “別動……”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高句麗的細作心中一驚,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


    “你是什麽人?”他強裝鎮定地質問道。


    來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緩緩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來人一身黑色勁裝,麵容冷峻,眼神犀利如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不良人。


    “不良人……”高句麗細作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深知不良人的厲害,知道今天恐怕難以脫身了。


    還沒等他再多想什麽,隻聽得“嘭”的一聲悶響。


    二樓之上,隻見百騎司之人如一陣疾風般衝至房門前,飛起一腳猛地踹向那緊閉的房門。隻聽得砰然巨響,房門瞬間被踹得四分五裂。


    然而,當他們踏入房間後,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已然洞開的窗戶,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令他們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


    為首的百騎司成員身形一閃,以風馳電掣之勢飛奔到窗戶旁邊。定睛一看,正巧瞧見樓下一群不良人正緊緊地抓住了那個企圖逃脫的高句麗細作。刹那間,怒火在百騎司眾人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不良人?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虎口奪食……”百騎司的人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吼道。他們辛辛苦苦在樓上追逐圍捕,沒想到卻讓不良人在下方輕輕鬆鬆撿了個大便宜。


    麵對百騎司的怒斥,不良人們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其中一人冷笑著回應道:“嗬嗬……百騎司果然好大的威風啊!可惜你們自己本事不濟,連個小小的高句麗細作都抓不住。這細作自己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跳到我們麵前,難道還能怪我們不成?”


    論及身份地位,不良人確實無法與身為皇帝李二嫡係部隊的百騎司相提並論。但此刻,他們可不會輕易示弱。


    “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我們在上方苦苦追擊,將這細作逼入絕境,他又怎會自投羅網落入你們手中?”百騎司的人氣急敗壞地反駁道。


    不良人聞言又是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沒錯,你們在上麵追得倒是挺賣力的。隻不過到頭來,不還是沒把人給抓住嗎?”說罷,他們得意洋洋地看著百騎司眾人,眼神中充滿了挑釁之意。


    “少廢話!趕緊把人給老子交出來……”百騎司的首領怒目圓睜,伸出手指著不良人,大聲咆哮道。


    百騎司的眾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要論起耍嘴皮子功夫,他們根本就不是不良人的敵手。這不良人可都是些來自江湖的草莽之輩,其他方麵或許不咋地,但要說這鬥嘴吵架,那絕對是超一流的水平。


    “交出來?憑啥子嘛?”隻聽一聲怒喝,瞬間雙方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仿佛一點即燃。此刻,他們就在這家客棧外頭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分毫。


    不良人這邊倒是有著自己的底氣和籌碼,而百騎司那邊則仗著有當今聖上作為靠山。“這人明明是俺們先發現的,你們倒好,居然想來個趁火打劫!”不良人中有人憤憤不平地喊道。


    “哼,休得胡言亂語,明明是人是咱們先抓到的,有種你們就過來搶試試......”另一邊的百騎司之人自然也是毫不示弱,爭鋒相對地回擊道。


    雙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讓。再仔細一瞧,這兩邊人馬的裝備也是大相徑庭。百騎司這邊人手一把清一色的唐刀,寒光閃閃,威風凜凜;反觀不良人那邊呢,則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武器都有。


    有的手持鋒利無比的鐮刀,有的揮舞著重若千鈞的錘子,甚至還有人拿著一根普普通通的擀麵杖當作兵器。


    “當真不交?”此時,百騎司中有一人已是被氣得滿臉通紅,憤怒到了極點,嗷嗷直叫。畢竟他們可不是一般人呐,那可是從威名赫赫的玄甲軍裏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之士啊!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搶啊......”不良人這邊同樣毫無懼色,針鋒相對地回應著。眼看著一場激烈的衝突就要爆發開來......


    就在此刻,那名高句麗的細作簡直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你們這兩方勢力要開戰也就罷了,可好歹先把我給放了呀!如此混亂的局麵,稍有不慎便會傷到無辜之人,難道你們就全然不知嗎?”然而,他的呼喊聲卻被淹沒在了嘈雜的喊殺聲之中。


    隻見那百騎司的眾人也不再端著架子,盡管手中的唐刀尚未出鞘,但看那架勢,若是真打起來,挨上一下肯定會疼痛難忍。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徹全場——“當......”緊接著,雙方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動起手來,眨眼之間便已混戰成一團。


    不良人的成員們皆是來自江湖的好漢,單打獨鬥自然是他們所擅長的。而百騎司這邊呢,則憑借著精良的武器裝備與之抗衡。


    雖說整體戰力稍遜一籌,但也能與不良人們打得難解難分、互有攻守。


    四周原本圍觀的百姓們全都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天哪!百騎司居然和不良人幹上架啦?”


    人群中不知是誰最先反應過來,高聲喊道:“快去叫人來幫忙啊......”


    沒過多久,雙方增援的人馬紛紛趕到現場。一時間,場麵變得愈發混亂不堪。百騎司和不良人各自據理力爭,相互指責對方挑起事端。


    然而,一旦事情發展到這般需要扯皮爭論的地步,實際上百騎司已然處於下風了。因為不良人向來以行事果決著稱,而百騎司則更多地受到各種規矩和程序的束縛。這場爭鬥究竟會如何收場,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在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的皇宮之中,張阿難如同一隻嗅覺靈敏的獵犬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獲取到了一則重要的消息。


    他那張略顯滄桑的臉上,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翹起,流露出一抹旁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此刻,宮殿內一片靜謐,唯有李二端坐在書桌前,正全神貫注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他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奮筆疾書,仿佛整個天下的重擔都壓在了他一人肩頭。


    而一旁的張阿難,則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慢慢地靠近這位至高無上的帝王。


    隻見李二桌案上的茶杯,裏麵的茶水早已涼透。張阿難心中一緊,生怕皇帝因此怪罪下來。


    於是,他輕手輕腳地拿起茶壺,極為謹慎地將杯中已冷的茶水倒掉,再重新斟滿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


    正當張阿難準備悄悄退下時,突然聽到李二低沉的聲音傳來:“老東西,去吩咐禦廚弄些吃食過來。”


    原來,李二由於長時間專注於處理政務,不停地飲茶解渴,不知不覺間竟感到有些頭暈目眩,想來應是血糖過低所致。


    “是,陛下……”張阿難連忙躬身應道,隨後便轉身欲走。


    然而就在這時,李二緩緩放下手中朱筆,舒展了一下因長久書寫而略顯僵硬的手指,並輕輕地甩了甩手,又活動了一下肩膀。


    一直在旁察言觀色的張阿難見狀,當即快步上前,穩穩地站立在李二身後,雙手熟練地開始為其揉捏肩部。隻聽李二舒服地長歎一聲:“不錯,還是你這老東西懂朕啊,這力道真是恰到好處……”


    得到皇帝的誇讚,張阿難心頭一喜,但嘴上卻依舊謙遜道:“陛下過獎了,老奴就怕自己笨手笨腳的,伺候得不夠周到,惹得陛下您不高興呢。”


    說著,他還不忘向不遠處的一名小太監遞去一個眼色。


    那小太監也是機靈之人,瞬間領會了張阿難的意思,趕忙一路小跑著匆匆離去,前往禦膳房傳旨安排膳食去了。


    “嗬嗬,你這老東西也知道阿諛奉承了。”


    李二輕笑一聲,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做的舒服一些。


    “陛下,老奴可不是在阿諛奉承,照顧陛下是老奴的職責,就像百騎司守護陛下一樣。”


    “百騎司?最近在做什麽?”


    李二對百騎司是有些不滿的,交給他們的事情,已經好幾次差強人意了。


    “陛下,百騎司最近在抓細作,據說已經找到一個高句麗細作的蹤跡,結果與不良人在東市打了起來。”


    嗯?


    李二微微一愣,輕輕側頭。


    “與不良人打起來了?贏了嗎?”


    張阿難嘴角抽搐,這李二的腦回路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這個時候不應該問為什麽嘛?


    “沒有,單打獨鬥不良人是無敵的。”


    “狗屎的無敵,麵對骷髏殿,每次都铩羽而歸。”


    說道這個,李二就很是鬱悶,百騎司可是他的嫡係,打不過不良人就算了。


    可不良人作為大唐最厲害的特殊部門,打不過骷髏殿,他自然是非常鬱悶的。


    “現在如何了?”


    “回稟陛下,已經開始扯皮了……”


    李二嘴角微微翹起“將人交給百騎司。”


    張阿難心裏麵咯噔一聲,這李二是還不滿意啊!


    不良人抓的人,給百騎司,這是要雙方不死不休啊!


    “是陛下……”


    張阿難深吸一口氣,果然是帝王心海底針啊!


    李二看似在護犢子,實際上卻將百騎司和不良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雙方原本就是競爭關係,這一次恐怕會直接演變成敵對關係了。


    不過他知道這是皇帝的平衡手段,作為兩大情報機構,之前關係太好了。


    李二一邊喝著茶,嘴角慢慢的翹起。


    眼神之中有幾分玩味,這才是他要的結果,大打出手算什麽,他需要雙方不死不休。


    “做皇帝就要心狠,不然坐不穩……”


    張阿難退了出去,將李二的意思傳遞出去。


    作為皇帝的身邊人,張阿難不能輕易離開的,很多事隻能依靠傳遞。


    就在他說完之後,就看到不遠處有太監急急忙忙跑來。


    “中官,右仆射在外麵候著了。”


    長孫無忌?


    張阿難微微一愣,不過沒有奇怪,最近長孫家的事情不少的。


    “我去請示陛下,你在這裏等著……”


    張阿難轉身進入禦書房,小聲的開口。


    “陛下,長孫右仆射來了,求見陛下……”


    李二微微蹙眉,此時他是不願意見到長孫無忌的。


    長孫皇後已經在路上了,太過針對長孫家,到時候臉上不好看。


    “讓他進來吧……”


    很快,長孫無忌就進來了,張阿難站在一旁,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參見陛下……”


    長孫無忌行禮,隻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是輔機啊!來見朕是有什麽事情嗎?”


    皇帝與臣子之間,一般要是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早朝或者是奏折來完成的,直接來見皇帝,要麽是突發,要麽就是急事。


    “陛下,臣聽聞南方發生水災,心中極為憂慮,思考著是不是要親自去主持賑災。”


    李二沒有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


    “南方上來的奏折的確提到了這一點,不過據說在可控範圍之中,輔機要求前去,有些大材小用了。如今玄齡中毒,你可是尚書省的領頭,不能撂挑子。”


    長孫無忌一臉的無奈,李二的話裏話外都是他很重要,又將房玄齡抬出來,顯然是準備拱火了。


    這一點他以前是沒有發現,現在算是發現了。


    他與房玄齡之間的關係之所以成了現在的樣子,雙方互掐,就是李二的手段。


    尚書省的權利太大,要是左右仆射一條心,皇帝就要慘了。


    這手段顯然是故意分化,隻是長孫無忌之前是很樂意與房玄齡一較高下的。


    “陛下,南方的水災恐怕難以在短時間解決,必須派大臣前往,臣雖然老邁,但……”


    “行了,這件事你去不合適,長孫衝不是在南方嗎?房玄齡的大兒子如今也是伯爵了,一直沒有曆練,他去就行了。”


    咯吱……


    長孫無忌氣的差點咬碎了牙齒,讓房遺直南下,這不是要讓長孫家和房家死磕到底?


    “是……”


    但皇帝的話,長孫無忌能如何,隻能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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