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兩人現在的相處方式,於冬忍不住問:“夏哥,你真打算追他?”季聞夏:“嗯,是吧。”一年多前,他們在劇組沒怎麽接觸,這樣的念頭並不強烈。當時季聞夏隻是覺得他對沈聽河有好感,冥冥之中說不清也道不明。然而現在,瞬移這樣離奇的事,讓他徒然間和沈聽河產生了超越任何距離的聯係,獨一無二的關係。可能是那天腦子一熱撩了他,可能是被傍晚角落裏的煙霧迷住了心,這樣的情緒突然變得異常強烈。想追他。上車以後,季聞夏看了眼熱搜上的話題#沈聽河教季聞夏抽煙#,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敲擊,發出了一行字。@季聞夏:香煙害人不淺。過了會兒,也不知道沈聽河怎麽想的,居然轉發了他這條微博。@沈聽河:所以那些評論區裏湊熱鬧的,都別學,今天剛學會的那個人也別抽//@季聞夏:香煙害人不淺。-在《玩家》這部電影裏,“紀從白”這個角色從一開始就是作為打壓邵遠的強大對手而存在,故而他在前期占了較大的戲份,直到中期才黯淡離場,而彼時更多的是邵遠和另一位反派的較量。那位反派便是由殷敗飾演的。殷敗的五官可以說絲毫不精致,放眼娛樂圈裏就是個平平無奇的路人,但他有一雙特別的眼睛,深得像潭水,沉沉鬱鬱,讓人很難琢磨出他的心思。仿佛天生就是演反派的料。趙疆招了招手:“殷敗,你待會兒就從這個角度去過彎道,切記隻是貼著沈聽河的車走,千萬別撞到他的車。”殷敗“嗯”了一聲。在上一段劇情裏,邵遠碰上了難纏的對手,也就是殷敗飾演的角色,費燁。相比紀從白那種狂妄天才,殷敗所飾演的角色更為狠厲,可以說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偏偏他看起來沉默陰鬱,並非紀從白那種直率自負的人。在一場賽車比賽中,初出茅廬的邵遠超過他一舉奪得了冠軍,費燁心生恨意,約他在山上賽一場。邵遠原本打算拒絕,不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可隊友告訴他,費燁那人心腸歹毒,當初邵遠他弟車毀人亡,就有傳言懷疑到了費燁的頭上。“他曾經慫恿車隊的主力一起服用興奮劑,結果後來那主力藥檢陽性,被禁賽18個月,而他藥檢卻過了,安然無恙,一路成了隊裏的王牌,別的車手甚至要給他讓車。”“邵遠,你弟,世界冠軍你知道的,他就是在那場比賽前和費燁單獨說了幾句話,據說出來的時候臉都是黑的,結果後來在賽車場上被他惡意超車,失控撞上防護牆,裁判卻——”“——夠了,停下!”別的車手低聲阻止同伴,“你他媽怎麽能把這事都拿出來說!”邵遠沉默地聽隊友們說話,當聽見大家提起他弟的時候,表情總算有了變化。他攥緊了拳頭,指骨哢哢作響,可拳頭很快就鬆開了,一切歸於克製,冷低的聲音從他嗓子裏壓了出來:“我去會會他。”趙導:“卡!這條ok,可以用。”沈聽河走出鏡頭,一秒出戲。他仰頭喝了瓶水,水不小心順著唇角淌了出來,流到了下頷線,水珠正要往脖頸遊去,就被他抬手抹掉了。季聞夏當時目睹了全程,舔了下幹澀的嘴唇。經過長達半個月的拍攝,劇組的演員們已經磨合得很好了,沈聽河和殷敗有過多次對手戲,不過季聞夏暫時沒有和殷敗在鏡頭前交鋒過。接下來的那場戲,主要拍攝沈聽河和殷敗山路賽車的過程。季聞夏從前對殷敗這人沒什麽印象,現在卻覺得他和《玩家》劇本裏的費燁形象太像了。在攝影組調整燈光的時候,季聞夏掃視劇組,注意到了殷敗。他正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闔了起來,眼睛下方不知是陰影還是黑眼圈,看起來很暗淡。於冬趁休息時間,買了杯星巴克的咖啡:“哥,給你,提提神。”季聞夏接過咖啡,說了句“謝了啊寶貝”,餘光從殷敗臉上掃過,忽然和他目光撞上了。殷敗笑了笑,嗓音有點啞,語速很緩慢:“我好像還沒有和你演過一場對手戲吧?”季聞夏低頭說:“是啊。”殷敗道:“真讓人期待啊……我記得你以前演過鄭文煒導演的《梧桐樹》,後來被禁了,一直沒能放出來,是有這麽回事?”季聞夏頭也不抬道:“嗯,這是我三年前剛出道那會兒的事了。”殷敗點了點頭,年輕的麵龐攏上陰鬱,聲音啞得更厲害了,一下一下的,卻像是在笑:“那真是可惜了。”於冬在一旁聽了全程,偷偷看向殷敗,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他摸出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立馬用手機給季聞夏發了信息,與此同時對季聞夏說:“哥,戴哥讓我把一個文件傳給你,你趕緊點開來看看,我好回他信息!”季聞夏用指紋解鎖了手機,正想問李戴幹嘛突然發文件過來,就發現於冬是在掛羊頭賣狗肉,發的內容完全和文件無關。【於冬:哥】【於冬:我日了】【於冬:我怎麽覺得殷敗他說話挺滲人的】【於冬:讓我有一種進了鬼片劇組的感覺】【於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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