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感受到殷以喬的手掌,寬大有力地虛握在他腰上,像是下一秒他不反抗,就會吻下來。於是,律風果斷伸手,強行將殷以喬往後推了推,拒絕得語無倫次,連視線都回避起這炙熱的溫柔。“我……我明天還要上山。”律風說完,立刻扭動門把,鑽了出去。殷以喬勾起笑,恢複了一貫的溫柔,默許了他的離開。“嗯,明天我陪你。”第二天,攀登烏雀山的人數,喜加一。周五一詫異的盯著殷以喬,遲疑問道:“這位是……”“殷以喬,我師兄。”律風顯然沒睡好,聲音懨懨的,“他是建築師,陪我來看烏雀山。”“國院的?”周五一又問。“不……”律風無奈道,“是c.e建築事務所的。”c.e建築事務所的大名,就跟清華北大奧斯卡諾貝爾一樣知名。周五一眼神寫滿震驚,連給大建築師找防寒服都打滿了雞血似的激動。昨天他就覺得律風不是一般人,氣質風度體力都是業內頂尖。現在,來了一個c.e的師兄,他對律風的看法瞬間再拔高八度,覺得這兩人不愧是師兄師弟,如出一轍的頂尖設計師風度,烏雀山大橋指日可待!等到錢旭陽要死不活的走出房門,周五一衝上去就給他炫耀。“律風的師兄來了,c.e建築事務所的殷以喬,就是那個殷知禮大師的親孫子啊!”錢旭陽本來是想借口推脫今天的行程,聽了這話,精神一震。“啊?”他亂成漿糊的腦內,冒出了一個亮點,“律風和c.e的人是師兄弟,那不就是”“對啊!”周五一肯定了他的想法,“律工是殷大師的徒弟!”後知後覺,來得震撼。律風的英國獨立建築學院學曆,在錢旭陽這個高貴建二代看起來,不過是個崇洋媚外、海外鍍金混不下去的噱頭。然而,“殷知禮弟子”“殷以喬師弟”的名號,聽起來就像殷氏正宗、建築傳承一樣渾身發光發亮的能者標簽。錢旭陽想偷懶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一瘸一拐往前走,之前的鄙夷變成了憤怒。艸,那他來橋梁院做什麽!去建築院不行嗎!律風和殷以喬坐在丹拉縣破舊小麵館吃早飯。擺在路邊簡陋的桌椅,坐著這麽兩個與眾不同的人,忽然成為富有情調、味道一流的浪漫街邊餐廳似的,令人心生向往。周五一、錢旭陽、鍾珂走過來的時候,見到殷以喬伸手遞給律風筷子。簡單的動作,透著難以言喻的優雅。周五一和錢旭陽感慨果然是親師兄弟,殷以喬照顧律風的體貼,簡直是微末之處見真章。而鍾珂則是激動萬分,拿出手機奔進橋梁院工作群,上去就是一場來自早上七點的實時直播。“啊啊啊啊啊啊我見到了殷以喬!”七點的工作群,本該一片死寂,卻因為“殷以喬”三個字,炸出了一群人。“哪兒呢?c.e又出新設計了?還是殷以喬接國內項目了?”“不是不是!”鍾珂隨手就是一張麵碗照,“他和我們在吃早飯,明天就去烏雀山!”看到這張照片的人,第一反應是:哦。“哪家小夥子這麽幸運,跟c.e的殷以喬同名同姓。”“測量那邊派了一位殷以喬同誌給你們指路?”“淡定,小鍾,咱們也是見過嶽飛、鄭成功、劉德華的人了,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回答極為冷淡,一點兒也沒把她說的當回事。然而,鍾珂接下來的話,把人給驚得目瞪口呆。“我說的就是c.e的殷以喬,他是律工的師兄啊!是師兄!”之前很多人笑話鍾珂沒去過實地,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居然自找苦吃。也不少人笑她閑得沒事,辦公室不坐,瘋了一樣申請去深山。現在全都跳了出來。“殷以喬是律風師兄?”“那律工不就是殷知禮的徒弟了麽。”“難怪我覺得他設計的圖書館看起來這麽舒服,原來是c.e培養出來的設計師。”“……現在想起吳院的話,我忽然覺得好有道理。c.e啊,那可是一棟大樓預算好幾億的c.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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