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則今天給他打電話,表明晚上會回來得晚一點兒,因為接近年關,什麽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大概是因為馬上要過年的關係,很多小偷之類的,都已經很多。最近幾乎所裏沒有人休息,都在加班。他也讓安宴自己出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因為安誌和柳珊現在差不多都不在家裏住了。家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住,安宴晚上一定要鎖好門窗之類的。其實華國的安全比美利堅好上不少。當然,安宴在普林斯頓大學那邊還沒有什麽感覺,普林斯頓大學的治安還不錯,他幾乎是不會出校門的。所以相對來說,他在美利堅也是很安全的。就是最近年關,安宴想了想,安全還是挺重要的。還是別給顧維則添亂了自己在家裏的時候,注意一點兒,否則顧維則不僅要加班還要操心他的事情。抬起頭來,看著天色有些黯淡。安宴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既然顧維則要很晚才回家,那他還是先去外麵吃飯,然後在回家研究研究關於大統一理論的事情。剛好能夠等一等顧維則,說不定顧維則回家的時候,他還沒有睡覺呢。打開門,安宴關上門,然後上鎖。離開家門,按下電梯。下樓之後,外麵很冷清,走路的人都沒有幾個。小區環境不錯,安保也挺好的。安宴也沒有想得太多,裹緊自己的衣服,他覺得在華國應該不會有危險。於是走出小區,外麵蹲著幾個抽煙的人,煙霧繚繞,燈光又有些昏暗。安宴沒有能夠看清楚他們的表情。不過這幾個人大冷天的,就這麽蹲在外麵抽著煙,距離小區不遠不近的,看上去還挺怪異的。安宴看了一眼之後,就徑直離開了。小區外麵有監控,更何況這是偏向於高檔一些的小區,外麵也算是繁華路段,安宴不相信這群人會在這裏動手。開什麽玩笑,這裏可是鬧市區,如果真有人想要在這裏動手做個什麽的話,安宴覺得這群人腦子可能有點不太好使。想了想之後,安宴繼續向前走去。等到安宴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前,抽煙的男人這才說道,“他就是那個大老板的兒子對?”“對,就是我們那天去的那個大老板的兒子。”“你這個消息怎麽知道的?”“嗨,這不是打聽到的嗎?不過,我聽說他家好像還有一個警察,大哥,咱們動手嗎?”“動手,幹嘛不動手?就給那個大老板打電話就行,要了錢咱們就放人。”“那要是對方不給錢呢?”“不給錢?”大哥站起來,冷哼一聲說道,“撕票。”“那大哥咱們就在這裏等著?”“跟上去,待會找個偏僻的地方,把他給敲暈,然後帶到我們之前踩好點的地方。”大哥走路非常的穩當,小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還是有點兒猶豫,他們這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大哥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會去綁架的。幾個人都是下崗工人,原本是想要出來賺點錢的。現在做的事情不太順利,原本是想要做點小本生意,眼看著血汗錢都快賠光了。也不知道其中一個人,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他們之前裝修的那家大公司老板的兒子住在這裏。還搞到了一張照片,聽說是他悄悄地拿了那個老板辦公室裏的照片。原本是弄清楚了這個老板家裏的位置之後,他們想要綁架這個老板,然後叫家屬給錢的。沒想到老板離開渝城,去了其他地方出差。那他們就隻好綁架老板的兒子了,這個兒子看上去倒是挺大的,估計那家大公司的老板還是挺看重孩子的,看著孩子的穿著打扮都挺好的。大哥確認了之前路過的人就是照片上的孩子之後,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做不做?”“如果不做,那咱們可就真沒有錢了。”“可是……”小弟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大哥,咱們這可是在做違法的勾當啊。”這位大哥年輕的時候本身就是混社會的,沒有多少文化,現在又缺錢,出了這麽一個損人不利己的主意。兩個跟著他的小弟都有些害怕,瑟瑟發抖的說道,“大哥,要不算了?咱們雖然賠了錢,但好歹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啊。咱們要是違法了,婆娘可能就得跟別人跑了。”“婆娘?”大哥叼著煙說道,“你現在身無分文,回家不被婆娘罵?”“被罵也好過被人抓。”大哥一發狠說道,“怕什麽,到時候撕了票,連那一家人全都殺掉,還有誰會知道?”兩個小弟倒吸一口涼氣,“大哥,咱們別……”不用這麽狠?這是要滅人滿門啊。“做不做?”大哥瞪著兩個小弟,“你們不做就趕緊滾,要做就跟我一起去。”那種陰損的眼神,看得兩個小弟冷汗直冒,如果他們現在說一個不字,可能就得被眼前這個同鄉的老大哥給幹掉。“做……做……”顫抖的點頭,大哥嗤笑一聲,將煙頭扔在地上,然後踩熄。“瞧你們那點慫樣。”大哥領著頭說道,“走,咱們現在跟上去,這是冬天晚上沒有幾個人。咱們跟上去,說不定在什麽地方就可以動手了,如果實在不行,那咱們就用強的。”“能行嗎?”“等著。”大哥嘿嘿一笑,看上去似乎對於這一套流程還挺熟悉的。安宴坐在店裏吃飯,還給顧維則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詢問顧維則今天有沒有什麽事情。顧維則看著信息,笑著給安宴回了一條信息過去——【小宴,你放心,我這邊一切正常,你自己也要注意點。】【嗯。】安宴回了顧維則的信息之後,吃了飯,離開飯店。今天的氣溫又降低了不少,外麵的路燈繁華,但是走在路上的人卻越來越少。城市的頭頂是一片厚厚的雲,黑夜籠罩在整個城市的上空中,沒有絲毫的光亮。多少讓人感覺到有一絲壓抑的情緒。走走停停,安宴老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他似的。但是轉過身,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這就奇了怪了,難道是最近自己的精神太緊繃,導致自己有點失態了嗎?安宴不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但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他一邊走一邊往回看,好像也沒有發現有誰跟著他。不遠處的小巷子裏,三個人躲在一起。大哥蹙著眉頭,臉上帶著一絲狠戾的說道,“這小子,警覺性還挺強的。”“大哥,要不就算了?你看這小子警覺性這麽強,咱們可能是真的抓不住他的。”“算了?”大哥現在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小弟倒是可以東山再起,但是他不行。欠了許多的債務,他怎麽可能東山再起,他哪有什麽機會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