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的態度並不是很強硬,很輕易地就被推開了,剛才的一切極有可能隻是他在醉酒之後的衝動之舉。惠特稍微鬆了口氣。他把杜德扶到原位坐好,問道:“您家住哪裏啊?我去叫出租車送您回去。”杜德揉著眉心,說了一串地址。叫的車很快就到了酒吧門口。惠特一個omega,要搬動一個高大的alpha實在是很不容易,半扶半抱的好不容易把人弄進了車裏,本想離開了,但看見對方靠在窗戶上似乎快要睡著的模樣,最終自己也坐進了車裏。司機和兩位乘客都很安靜,出租車就這麽一路向杜德家住的小區駛去。還好杜德家就在一樓,可以省不少功夫。惠特艱難地把杜德挪到了家門口,把手伸進對方的褲兜裏摸電子門的感應器,指尖卻不小心觸到了熾熱的溫度。惠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頓時燒了起來,心中一陣慌亂。沒關係的,alpha又不像omega那樣有了需求就必須解決,裝作沒看見就行了。惠特深吸了一口氣,把感應器貼在門把下方的感應區。“嘀”的一聲,門開了。杜德的家裏很清冷,沒有任何人。所有的裝修和陳設都是冷色調的,在夜晚就顯得格外滲人。惠特一邊把杜德扶進臥室,一邊大致掃了一眼,鞋櫃處隻擺著一雙拖鞋一把雨傘,廁所裏擺放的洗漱用品都隻有一人份,床也是單人床。看來杜德確實是一個人獨居的。他把杜德安放在床上,替他脫去了鞋襪,蓋好了被子,正準備走人,卻忽然被一股阻力拽住了。“別走。”杜德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惠特有些緊張,沒敢回頭看。一具火熱的身體從他背後抱了上來,冰冷的空氣也因為信息素的蔓延而逐漸升溫那是混著甜和苦、醇香而悠遠的紅酒味。惠特鬼迷心竅般地,握住了杜德環在他腰身上的手。錯誤就這麽發生了。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惠特被折騰得腰酸背痛,連腿都還是軟的,就穿好衣服下了床,把弄髒了的床單扯下來扔進了洗衣機裏。等他回來時,杜德已經縮進被子裏沉沉地睡去。惠特望著床上那團高高隆起的被子,想:這樣也好,最好能把一切都忘了。教授這樣的人,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在喝醉之後跟學生發生了關係。他忍著身上的不適,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輕手輕腳地把一片狼藉的臥室收拾得煥然一新。必要的勞動已經做完了,他不敢在這裏再逗留下去,便沒有洗澡也沒有清理,就這麽悄然無聲地離開了。諾菲林正值秋天,夜晚的風帶著涼意。惠特出來玩穿得很單薄,被吹得有些發冷,再加上身體的不適,就更覺得難受。這個時間,街上幾乎已經沒有行人了。路燈慘白的光打在人行道上,顯得格外淒清。即便黎加的治安比其他城市要稍好一些,但對omage而言,深夜依舊是最危險的時間。惠特用牛仔衣緊緊地裹著自己,一邊跟著導航尋找24小時營業的藥店,一邊警惕著周圍。諾菲林政府雖然嚴格限製避孕藥的販賣,但一些藥店仍在暗地裏悄悄地出售,價格非常昂貴,幾乎抵得上一名白領半個月的工資。這也是貧民窟裏未婚卻有孩子的omega格外多的原因。惠特本來受孕率就高,很容易中招。如果是別的什麽阿貓阿狗的孩子,之後打掉也就算了。但是他真的害怕如果現在不做決定,將來他就會昏了頭地想把杜德的孩子留下,就如同今天他也昏了頭地和杜德上了床一樣。他已經愛上杜德了。還好,最近的藥店就在小區外三四百米的地方。惠特站在24小時售藥處那個小小的窗口,朝裏頭的店員說道:“您好,請問有緊急避孕藥嗎?”店員的語氣很冷淡:“沒有。”惠特以為對方是看他年紀小,所以在敷衍他,有些焦急地說道:“真的急用,多少錢我都買!”“真沒有啊小朋友!”店員無奈道,“你以為這麽賺的生意我們不想做嗎?你是不知道,一個月之前上頭就開始嚴查了,整個黎加至少有三十多家被查了,又是抓人又是罰款的,那些店都快要倒閉了。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我們都人人自危了,誰還敢賣啊。”惠特的臉頓時白了。他頓了頓,才道:“那、我買試紙吧。”最終,他隻是倉皇地回到了宿舍裏,趁著艾金還未蘇醒,把自己清洗幹淨。後來再去上課的時候,杜德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似乎真的把那晚的事情給忘記了。但是他還記得在酒吧和惠特遇到過,專門跟惠特道了謝,感謝他把自己送回家還幫忙換掉了床單。惠特記得當時杜德也是像今天這樣,說他真是個好孩子。但惠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孩子。“最近身體還好嗎?”杜德的詢問將他的思緒猛然拉了回來。惠特點了點頭:“挺好的。”萬幸的是,這次他並沒有懷孕。否則今後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杜德了。很快,杜德的目的地就到了。他在樓下同惠特道了別,隻身朝樓梯口走去。正準備抬腳上樓梯之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惠特仍然站在潮濕的地麵上望著他,脖子和手都縮在棉服裏,看起來很伶仃。杜德輕輕歎了口氣,回身向他走去,取下自己脖子上圍著的米色圍巾,仔仔細細地裹在了omega纖瘦的脖頸上。惠特有些局促,受寵若驚。寒風裏,杜德低下頭,用冰冷幹燥的嘴唇在惠特的額頭上碰了一下。“我多麽希望你不是我的學生。”他輕聲說。惠特那雙如同小動物一般濕潤可愛的眼眸,在那一瞬間被點亮了。搬進出租屋之後,加菲爾德就把菲菲也接了過來。艾金還槽了他幾句,說哪有人出門旅遊還帶狗的,難道不會露餡兒嗎?加菲爾德理直氣壯地說:“現在就是有人帶著狗旅遊嘛!而且菲菲可是我的親生閨女,我舍不得她嗚嗚!”艾金趴在書桌上意味深長地一笑:“是,的確是親生閨女。”都是狗嘛。邊牧的精力很旺盛,每天都至少要帶出去遛半個小時,否則就會在家裏上躥下跳的。於是兩人每天除了窩在家裏做些荒唐事以外,最主要的運動就是遛狗。這樣的生活過去了好幾天之後,兩個人終於瘋夠了,便開始思考寒假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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