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成幽幽的回頭看了椅子上的林長河一眼,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林長河受傷的兩隻手上。


    雖未言語,但嘲諷拉滿。


    林長河喉間一哽,破防了:“草!”


    郭大成哼笑一聲,繼而轉頭看向鐵籠。


    發現籠子裏隻剩下了紀晚晚一人,郭大成瞳孔一震:“徐思明呢?”


    冰晶漸漸散去,林長河這才發現,籠子裏隻剩下了紀晚晚。


    他“謔”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喃喃出那四個字:“憑空消失?”


    所以小弟沒有騙他,昨晚紀晚晚和徐思明真的憑空消失了。


    他一直以為是他進來的時候,大門忘了關上,讓她們兩偷偷的從大門跑了,原來是他想錯了。


    郭大成的神情也凝重起來,開始重新思考林長河的話。


    略沉默了一會,他側目看了眼林長河:“我去向所長匯報,你在這裏守著她,我回來之前,不要動她!”


    同為副手,雖然這種命令的口吻讓林長河很不爽,但他還是鼻子裏哼了聲,算是給了回應。


    考慮到林長河的傷口恢複需要時間,郭大成還給他留了兩個人。


    等郭大成一走,林長河又支棱起來了。


    他坐直了身體,眯著眼看著籠子裏的紀晚晚。


    郭大成隻說不許動她,可沒說不能嘲諷她啊,他現在氣不順的很,正好拿紀晚晚來發泄發泄。


    念及至此,林長河起身,走上前踢了踢籠子:“喂,你那小男友呢?撇下你自己跑了?”


    紀晚晚一臉看煞筆的表情看著林長河:“關你屁事?”


    林長河:“……”


    明明對方才是關在籠子裏的那個,但這個眼神讓林長河莫名感覺自己氣勢上就輸了。


    他很不服氣,想揍人,但是前有手受傷,後有郭大成不讓他揍,這讓林長河非常憋屈,硬是被氣的在原地轉了兩圈也沒找到發泄口,最後被氣瘋了,吱哇亂叫著跑出了房間。


    氣死了,氣死了,末世以來,他就沒受過這樣的鳥氣!


    房間內,兩個被留下的小弟麵麵相覷。


    跟?不跟?


    不跟吧,畢竟人家是半感染者,挺厲害的,應該不需要他們。


    ……


    郭大成再回來的時候,所長也跟著一起來了。


    所長依舊是那副平靜溫和的模樣,與這充斥著血腥與吼叫的煉屍場格格不入。


    輪椅在籠子前三步的距離停下,所長似閑話家常般輕緩開口:“紀姑娘,徐小兄弟這種可以自如傳送的本事也是異能嗎?”


    紀晚晚垂著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所長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紀晚晚哼笑一聲:“難辦就別辦咯。”


    一閃而逝的陰霾自所長眼底劃過,他循循善誘的淺笑著:“紀姑娘,徐小兄弟都撇下你自己跑了,你還死心塌地的替他保守秘密呢?”


    紀晚晚沉默了一下,繼而倔強的低喃:“關你屁事…”


    所長很是惋惜的搖了搖頭:“沒關係,主會寬恕你的罪過,大成……”


    話音落,郭大成恭敬上前,低眉頷首等候命令。


    所長的目光落在了小桌上的冰盒裏,郭大成會意,立馬點了點頭,上前從冰盒中取出一枚注射器。


    紀晚晚瞳孔一縮,驚恐後退:“你們想幹什麽?”


    所長淺淺笑著:“身懷罪孽之人,需得承受主降下的責罰,方能得到主的寬恕,從而獲得救贖。”


    紀晚晚咬了咬牙質問:“你憑什麽認定我就是罪孽之人,又憑什麽代替主來責罰我?!”


    所長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因為,我是主最忠誠的信徒,是替他在人間行走的使者。”


    紀晚晚覺得無比可笑:“你想說,你就是主吧?”


    所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紀晚晚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對著所長豎起中指,笑的嘲諷:“被我說中了?哈哈哈,連承認都不敢,你是怕真的主知道了會生氣嗎?你還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呢!”


    所長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紀姑娘,你話太多了。”


    紀晚晚卻笑的更開心了:“這就破防了?那你還真是又菜又愛玩,所長,你不行啊。”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句“你不行啊”。


    所長向來溫和的麵容有了一絲裂縫:“大成!”


    郭大成眉頭高高隆起,徑直打開了鐵籠的門,伸手抓住紀晚晚的手臂,將注射器又快又狠的紮入她的肉裏:“小姑娘,這是你自找的,好好享受變異的滋味吧。”


    伴隨著注射液的推進,紀晚晚一聲慘叫,無力的跪倒在地,痛苦的蜷縮起身體,陣陣哀嚎。


    所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罪孽之人自有主來懲戒,這是他們罪有應得,大成,我累了…”


    郭大成扔掉了手中的注射器,轉身離開籠子,推著所長離開了房間。


    在郭大成轉身的時候,紀晚晚悄無聲息的伸出一隻白嫩嫩的手,將地上的注射器輕輕點了一下,頃刻間,注射器消失不見。


    走在廊道上,所長看了眼喪屍坑:“盯著點紀晚晚,要是她抗不過去,就直接把她喂喪屍,要是扛過去了,就再給她加一次藥量。”


    郭大成麵露疑惑。


    到目前為止,可沒人能扛得住二次加藥,所長這是要紀晚晚死啊。


    可既然要她死,那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試藥?


    大抵是能猜到郭大成會有疑惑,所長繼續說著:“我看這個紀晚晚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衝動無腦,表麵上看,似乎是她依附於徐思明,但實際上一直是徐思明在聽從她的意見。”


    郭大成嚐試著提出自己的疑問:“會不會是徐思明對紀晚晚的感情很深?”


    所長很是不屑的笑了起來:“大成,你換位想想,如果你是高等級異能覺醒者,而你深愛的女人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時候,你會事事都聽從她的安排嗎?”


    郭大成喉間一哽。


    是了,想必沒幾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還會聽從一個普通人的安排,即便那個人是深愛的女人也不會。


    因為傲慢是原罪。


    他看向所長的目光越發恭敬:“我明白了。”


    ……


    房間內。


    紀晚晚正在蜷縮在地上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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