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沉重的門緩緩打開,在槍支的威脅下,紀晚晚二人進入了煉屍場,熟悉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喪屍的吼叫聲也在這一刻變得清晰。


    又是一陣轟鳴,大門緩緩關上,並傳來了落鎖聲。


    廊道內陷入一片昏暗,隻有壁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林長河看好戲般的看向紀晚晚二人。


    當發現兩人氣定神閑,沒有一絲恐慌時,林長河已經到了嘴邊的嘲諷一時間無處發泄。


    他惱羞成怒的狠狠啐了一口,不再掩藏自己暴虐的本性:“媽的,裝什麽!老子還沒見過有人進了這裏不害怕的!”


    紀晚晚有點想笑。


    就這?


    這些東西都是白澤工會玩剩下的,也值得他如此炫耀?


    徐思明是一點麵子也不給:“那是你見識少了,沒事多去外麵走走,不然容易鬧笑話。”


    林長河:“?”


    反應過來徐思明在陰陽他,林長河更生氣了。


    他從腰間抽出手槍,趕在徐思明出手前,一把拉住紀晚晚,將她扯到自己身前,用手槍抵著她的腦袋,陰翳的盯著徐思明:“左手邊,第二個房間,滾進去。”


    見紀晚晚沒有反抗的意思,徐思明知道這是還沒到攤開底牌的時候。


    他收回手中已經外溢出的能量,舉起手:“別動她,我進去!”


    林長河眼中劃過一絲得逞與嘲諷。


    異能覺醒者又怎樣?


    異能等級高又怎樣?


    還不是個戀愛腦,為了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被人拿捏。


    都末世了,居然還玩純愛,真是純純大煞筆!


    跟他一樣隻想著變強不好嗎?


    變強了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以前做人人可欺的社畜也就算了,都末世了,他想做個可以為所欲為,想吃什麽吃什麽,想睡哪個女人就睡哪個女人的人上人,有毛病嗎?


    沒毛病吧!


    如是想著,徐思明已經緩慢的挪到了左邊的第二個房間。


    原先被關在裏麵的屍人已經不見,隻剩下了一間滿是血汙的鐵籠和一地腐爛生臭的生肉。


    徐思明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在鐵籠外停下了腳步。


    剛剛才停下,身後林長河的嗬斥聲就傳來了:“讓你停了嗎?進籠子裏去!”


    徐思明的臉上浮現起一層薄薄的怒意,但還是走進了籠子。


    這一刻,林長河的臉上浮現起病態的快意。


    他手一抬,用力的將紀晚晚也推了進去,隨後速度極快的關上鐵籠。


    鐵籠不算大,關一個人尚且還有餘地,可關兩個人就顯得異常擁擠了。


    為了不沾染到籠子上的血汙,紀晚晚和徐思明緊緊靠在一起。


    “放我們…啊!!”


    徐思明伸手去拉門,卻被強電流電到發出慘叫。


    超強的身體素質讓他扛下了電流,並鬆開了握著鐵欄杆的手。


    手心一片焦黑,紀晚晚甚至能聞到烤肉的味道,她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兩人的模樣落在林長河的眼中,令他感到無比的愉悅:“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不想死就別掙紮。”


    紀晚晚上前扶住徐思明,悄無聲息的用等價治療給徐思明療傷。


    她惡狠狠的瞪著林長河,聲色俱厲的質問:“這就是你們說的任務?”


    林長河非常享受的看著紀晚晚:“是啊,為主奉獻出你們的肉體,這還不算核心任務嗎?”


    紀晚晚狠狠啐了一口:“呸!卑鄙無恥!”


    林長河冷笑,自以為一切已經盡在掌握。


    他和往常一樣,從一旁小桌上的冰盒裏取出一支注射器,踱著步子慢慢靠近籠子。


    以前他隻要這樣,籠子裏的人無不露出或驚恐或求饒的表情,可麵前這兩個,就這麽筆直的站在籠子裏,用冰冷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就仿佛在看一坨惡心到不能再惡心的狗屎。


    這不是林長河想要看到的。


    他要的是所有人的畏懼及仰視,而不是這種居高臨下的嫌惡與審視。


    內心強烈的衝擊令他心生不甘。


    林長河拍了下籠子邊的按鈕,原本就擁擠的籠子開始收縮,將裏麵的兩人擠到不得不緊緊貼著籠子。


    眼看避無可避,林長河冷笑著舉起手中的注射劑,朝著籠子裏的兩人狠狠紮了下去。


    冰牆,拔地而起,阻隔了林長河的動作,尖銳的冰刃同一時間刺穿了林長河舉著注射器的手。


    “啊啊啊!!!”


    慘叫聲瞬間響起,在煉屍場內回蕩,聲音甚至一度蓋過了喪屍的吼叫。


    林長河痛不欲生,瞪著猩紅的眸子用完好的手砸向冰牆。


    “哢哢!”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的響起,這一次,林長河直接痛到蜷縮起身體在地上打滾。


    冰牆紋絲未動,林長河卻身受重傷。


    他是屬實沒想到,這冰牆竟如此堅硬,他身為半感染者,用盡全力的一拳竟然無法將其轟碎,還被其反彈之力給重傷。


    這個徐思明的水係異能實在強的可怕!這已經不是他能對付的存在了!


    在半感染者超強的愈合力加持之下,他很快緩過來一口氣,隨即便掙紮著起身,來到房間門口摁下警報器。


    刺耳的警報聲在煉屍場內回響。


    冰牆形成的壁壘內,紀晚晚抓住徐思明一個傳送來到地麵:“學長,你走我留下,就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計劃!”


    “不,你走我……”


    也不等徐思明把話說完,紀晚晚又一個傳送回到了煉屍場的冰牆內。


    能傳送的人走了,徐思明就算想回到煉屍場也不可能了。


    白天就應該堅決一點,直接定下他成為留下來的那個人!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都晚了。


    他懊惱的輕“嘖”一聲,按照白日裏說好的計劃,趁著夜色避開守衛,悄悄離開了避難所。


    煉屍場內。


    伴隨著警報聲,房間裏湧進來數十個拿著槍的守衛。


    很快,郭大成也趕到了。


    看到半躺在椅子上嘶嘶抽著冷氣的林長河,還有圍繞著籠子一圈的冰牆,郭大成的眉心跳了一下。


    林長河是實驗成功的半感染者,他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上數倍,甚至連一些低級的覺醒者也無法匹敵。


    能將他傷成這樣,這兩個少年竟可怖如斯?


    郭大成不敢掉以輕心。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摸冰牆,略微感知了一下,確定內裏已經沒有了能量浮動,當即快速的揮出一拳。


    “轟!”


    冰牆應聲碎裂,冰晶漫天飛舞。


    林長河猛的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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