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晃晃出來遛彎。”出來遛彎?從城北到城南,這彎可有點遠,顧雲譯沒說話,謹記著神秘的攻略上的每一個字和動作。他站起身給淩堯讓出一條通道來,“你先進來吧。”畢竟有求於人,總不能太強勢,他悶聲嗯了一句,就聽見顧雲譯把門關上的聲音,他隨意問道,“王媽呢?”“回老宅子有事兒。”顧雲譯在他背後說道。淩堯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這種強烈地進賊窩的直覺是怎麽回事兒?“周阿姨說要我找你拿畫。”淩堯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訴求,甚至搬出了周阿姨。“我知道我媽告訴我了。”顧雲譯回答道。所以呢?淩堯渴望地看著他,期待他能從背後變出一副畫來,誰知道顧雲譯牽著晃晃進了主廳,“你要喝點什麽?”晃晃這個沒出息的,跑得比誰都快,撒歡的躥上了沙發,意欲占地為王。“我不喝。”“那要吃點什麽?”顧雲譯又問道。“我不吃我不喝,我就要畫。”淩堯說完緊接著反省,自己這樣好像太強勢了,臨走前,媽媽千叮萬囑,要好好和顧雲譯商量,不要吵架。畢竟好幾百萬的東西,白給自己,怎麽著也得收斂一下脾氣。淩堯還沒再說話,顧雲譯也沒計較,繼續說道,“那你自己拿吧,在冰箱裏。”“好。”他鬆了一口氣,這樣總顯得順從些了吧,喝完一杯水,顧雲譯總得把畫交給自己了,堂堂顧氏ceo總不能賴賬。他胡思亂想著關於畫的事情,根本沒在意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麽,結果他的背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語氣裏帶著戲謔,“你確定要拿著個?”他先是被突然的聲音驚嚇到,緊接著注意到自己剛剛手指碰的是什麽,超大瓶的腎寶糖漿,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東西,轉回身,一副發現大新聞的樣子,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懟顧雲譯的機會,一臉壞笑,“難不成顧總真的是不行了?”“這東西哪來的你不知道?”顧雲譯這話一說自己終於想起來。沒記錯的話,這東西是自己買的,買了寄給了顧雲譯,一箱寄到家裏,一箱寄到公司,箱子上還印著鬥大的廣告語,“腎寶,你好他也好。”於是整個公司都知道了,他們的ceo可能身體不太行。不過他都是匿名,包括上次的八卦小報,實在不明白顧雲譯怎麽猜到了都是自己幹的。顧雲譯表示,這麽幼稚的行為,隻有淩家總裁幹得出來。顧雲譯又走進來一步,他想往後撤一步,可背後是冰箱,身前是滾燙的身體,身後是冰箱冷藏室。淩堯這輩子總算真正經曆了冰火兩重天。他後撤不得,就想往前推顧雲譯,可偏偏顧雲譯身上的水滴在了附近地上,淩堯一個腳滑,雙手太過用力,一把撲向了顧雲譯。顧雲譯雖然身體接住了淩堯,可也沒想過他會撲過來,一個踉蹌,被淩堯撲倒在地。本就隨意係住的浴袍可驚不起這麽折騰,這下是真的散開了,淩堯的雙手覆在了顧雲譯微潮的胸膛上。這胸肌真好摸,果然常年鍛煉就是好。二人大眼瞪小眼,淩堯沒意識到這麽個情況,他垂目掃了一眼此刻的顧雲譯。光著的?徹底光的。“怎麽了,淩總是想驗證一下?”顧雲譯問道。“驗證什麽?”淩堯沒想太多,問出來了,可問完自己就明白什麽意思了,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汪~”在沙發上玩膩了的晃晃跑了過來,站在他們的旁邊,耷拉著腦袋,看不懂二人的行為,大約是整個狗生都收到了劇烈的衝擊。淩堯慌亂地爬了起來,別過了腦袋,說話磕磕絆絆的,“你,你,你,你怎麽洗完澡,不穿衣服!”“這是我家。”顧雲譯攤手回答道,“再說我穿了浴袍,是你親自扒下來的。”顧雲譯的重音好似故意放在了“扒”字上。他的臉更紅了,耳朵根也紅得不像話,“趕,趕緊穿上。”“好了。”顧雲譯老實地係好浴袍。他方才敢轉回腦袋,確認此刻的顧雲譯是安全的才舒了口氣。“你幹嘛?”淩堯神經緊張地看著顧雲譯又伸過來的手。顧雲譯歎了口氣,從他背後的冰箱裏拿出一瓶甜牛奶遞給他,“給。”原來隻是給自己拿喝的,他鬆了口氣,心裏不知道為啥好似還有點失落?他看著手裏的甜牛奶,不覺一愣,顧雲譯從來不愛喝甜的,這個牌子的牛奶一直都是自己最喜歡的,這麽多年從來沒變過的,他沒想到,顧雲譯竟然還時刻備著這個牛奶,心裏一陣感動。顧雲譯觀察到了他錯愕的表情,一定是被自己感動了,這可是他一大早專門買回家的甜牛奶,淩堯的最愛,看來聽攻略的話果然沒錯。淩堯抿了一口牛奶,看到圍著自己打轉的晃晃,“你也要喝?”“汪汪汪~”晃晃開心地搖著尾巴。那些年的甜牛奶終究是錯付了。※撒哈拉的風好大,吹亂了他的發,沙塵在他的耳邊盤旋不止,滿天黃沙從他眼前掠過,即是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了,他仍覺得,那黃沙穿過一切防備,被呼吸進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