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娜女帝,因為她登基後簽署了嚴苛的稅法,不是她父親,更不是她爺爺。”修說著,不太滿意地微微搖頭,“你的近代史成績一直不好,我會叮囑你的家庭教師加強這門課。”阿爾弗雷德呆住了,他據理力爭道:“我的日程已經排得很滿了!我要主持內閣會議、處理政務、上課、複健、報複……咳,我是說,肅清霍頓公爵一黨。”是的,霍頓親王已經被阿爾弗雷德找了個由頭,剝奪了親王頭銜。“沒關係,不需要增加額外的課時。我看了你的高等數學教授寫的教學報告,你的評估考試成績比我預估的好得多。”修揚了揚手上正在翻閱的文件,阿爾弗雷德這才知道那是他的成績單,不由下意識地開始回憶剛才修的表情是怎麽樣的。“看來你學過的都沒忘,那麽這門課的銜接課程可以取消了,替換成曆史。”“那我寧可學數學!”阿爾弗雷德痛苦地喊道。修充耳不聞,淡定地繼續說回孩子的事。“你不準備男孩的名字備用嗎?”“醫生說我們的是同卵雙胞胎,同卵雙胞胎是同性別。”阿爾弗雷德理所當然地說,“另一個隻有可能是卡洛琳的妹妹。”修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的,忽然有些擔心。“雖然傳統一直是不提前告知性別,但如果我們想知道,現在就可以問醫生。”修看上去不怎麽在意地說。阿爾弗雷德道:“不問。問這個幹什麽?都是哥哥給我生的,沒差別。”他心情不錯,彎身橫抱起修:“禮儀官會過來和我們商量婚禮的事,我們回去吧!”修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說道:“你的傷……”“我剛才複健訓練舉的器械有三個你這麽重。”“那也不行!外麵那麽多人,有失……”“——有失體麵。”阿爾弗雷德搶話道,穩穩地抱著他,“怕什麽?婚期馬上就到了,我抱著自己的皇後,怎麽不體麵了?”修顯然不讚同,但他不敢輕易掙動,阿爾弗雷德低頭湊近懷中無法躲閃的人。“你把那個答案告訴我,我就放你下來。”修挑了一下眉,好像有點意外。他和阿爾弗雷德對視了幾秒,確定阿爾弗雷德不打算退讓。確實,阿爾弗雷德想要什麽的時候,就一定會為自己爭取,他不會因為修告訴他那是“懲罰”就放棄。“好吧。”修說,“耳朵過來。”阿爾弗雷德驚詫地睜大了眼睛,他遲疑了一會兒,半信半疑地側耳過去——下一秒,他的額側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輕輕碰了一下。修親了他一下。“我……呃,你為什麽……”阿爾弗雷德語無倫次地問道。“放下來。”修平靜地說。阿爾弗雷德把他放了下來,扶著他站穩,眼巴巴地看著他,以為自己就要得到答案了。沒想到修揚聲喊道:“來人。”外麵的仆從魚貫而入,大祭司從容下令道:“陛下要起駕回宮了。”仆人們立即應聲忙碌起來,幾個男仆上前準備服侍阿爾弗雷德更衣,阿爾弗雷德不死心地追問道:“等等,那是……那是答案嗎?”“那是策略。”修鎮定自若地說,“陛下,您套取情報的能力有待加強。”“其他任務對象不會用這種策略對付我。”阿爾弗雷德幹巴巴地說,“但我不介意你用,你可以多用幾次——”“陛下。”修打斷道,“請快點去換衣服,禮儀官還在聖金宮等您。”皇帝進了更衣室,修的貼身仆從們扶著他坐下等待。“大祭司閣下,需要我為您調節溫度控製器嗎?”一個仆人自以為貼心道,“您看上去有點熱。”修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微紅的耳朵,低聲道:“……不需要。”晚間,聖金宮主殿。寢室裏也有一張書桌,原本是休閑用的,不過自從修的身體越發沉了,他越來越少出寢宮,阿爾弗雷德也常常用這張書桌在寢室裏辦公。阿爾弗雷德今天嚐試套取情報失敗,一直到晚飯後都悶悶不樂,就連禮儀官過來商議婚禮細節都不能讓他提起興致。“流程差不多設計好了。”他簽下今天最後一個簽名,合上書桌上的所有政務文件,“皇後出席,但不在公眾前露麵,到時候就對外說你在招待內眷。”等到下個月,修的孕肚怎麽都無法用衣物和毯子遮掩了,阿爾弗雷德決心要在孩子出世前舉行婚禮,那麽修注定無法露麵了。修對此接受良好,但阿爾弗雷德心有不甘。“等孩子們出生以後,我會補給你一個更風光的典禮。”他承諾地說。修道:“這都是小事,沒關係。”“有關係。”阿爾弗雷德說。他踩著柔軟的地毯穿過偌大的寢室,爬上中間那張大床,順手放下了床邊帷幕。燈光被攔在了帷幕外,在這昏暗的大床上,阿爾弗雷德探身過去親吻修。“你沒有躲。”他含糊不清地貼著修的唇說,呼出的氣息曖昧地拂過修的麵頰,“這也是策略嗎?”修心中一動,沒想到阿爾弗雷德到現在還在糾結著這個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同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首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首初並收藏同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