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緊緊捂住嘴,不等阿爾弗雷德反應過來出了什麽事,他已經衝進了浴室,很快在洗漱台前嘔吐起來。“哥哥!”阿爾弗雷德幾乎立刻就出現在他背後,緊張地撫著修弓起緊繃的背。修吐不出什麽東西來,因為今天早起時他就感到惡心,一天都沒什麽胃口,吃得太少沒東西可吐,隻能幹嘔。盡管修沒有說出口,但這些天他的身體不適阿爾弗雷德都看在眼裏,現在居然加重到了這種程度,阿爾弗雷德焦慮道:“不能等回去了,我們馬上去看醫生。”修的惡心緩和了一點,他用水拍了拍臉,說道:“我不能看醫生。”阿爾弗雷德當然知道他的特殊情況,他說:“別擔心,我有辦法。”第二天,阿爾弗雷德出現在小鎮的醫院門口。他臉上架著一副墨鏡,即是遮擋麵容,也防止發生什麽突發情況需要動用基因能力。不一會兒,他等的人來了。一個高挑濃妝的女人——小梅朝他走來,用柔美的聲線說:“弗雷德先生。”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正要帶著她上樓,小梅左右看看沒人,壓低聲音,用他原本的嗓音道:“奧斯汀先生要我回複您:一切就緒,隨時等您的命令。”男人的聲音從這張臉上冒出來實在有點詭異,不過阿爾弗雷德眉都沒抬一下,說道:“告訴他情況有變,明天就走。”小梅點點頭,並沒有去追尋這些語焉不詳的信息是什麽意思。他知道,這顆星球上不止他一個人在幫助阿爾弗雷德傳遞命令,他無需多想,隻拿錢辦事,這才是最安全的生存之道。就好像今天這個臨時新加的活,雖然要求很詭異,但是看在錢的麵子上,他什麽都沒問,隻是默默地挽住阿爾弗雷德的胳膊往醫院裏走。來之前根本沒想過還要啟用小梅這個當初捏造的身份,劇組裏合他腳的女士鞋隻有高跟鞋,愛珀本就是男人,再穿上高跟鞋顯得尤其高挑,好在阿爾弗雷德夠高,就這樣竟然比小梅還要高出一些,兩人的身高看上去倒也不突兀。他們順利地來到了診室。“……疲勞,嗜睡,持續一段時間了……昨天忽然覺得很惡心,晚飯的時候還嘔吐了……”小梅柔聲說著症狀,阿爾弗雷德時不時在旁邊幫他補充細節,等兩人說完,那醫生抬頭看了看站在患者身邊的年輕男人,問道:“你們是男女朋友嗎?”阿爾弗雷德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醫生問診還會問陪同者的關係。“……是的。”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小梅點點頭,默認了他的答案,但這兩人沒有馬上肯定的態度似乎讓醫生有了什麽顧慮,他說:“那男朋友先出去吧,我和小姑娘說一下。”阿爾弗雷德一下子有些心煩意亂。雖然他不了解民間的醫院有什麽潛規則,但是支開陪同者隻和患者單獨談話怎麽想都不是個好征兆。“親愛的,我在樓下餐廳等你,好嗎?如果要做什麽檢查,”他對小梅說,強調了檢查這個詞,“那就通知我,我上來陪你。”小梅收到了這條指示,點點頭道:“好的,別擔心。”修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阿爾弗雷德背對著他坐在露天餐廳的吧台。知道阿爾弗雷德今天要來醫院替他詢問病情,他有些不放心,小鎮就這麽一個醫院,他過來找阿爾弗雷德,運氣很好,在門口一下子就遇上了。他壓了壓自己兜帽的帽簷,快步朝阿爾弗雷德走去,就在他準備開口叫人的時候,有一個人先他一步坐在了阿爾弗雷德旁邊。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他認識的女人。修有點發懵,還沒想明白為什麽阿爾弗雷德的初戀女友會出現在這裏,就聽見了那女人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聽你的,我拒絕了做檢查。但是醫生說,‘我’應該是懷孕了。”第五十一章 吃醋“他還問了我一些隱私……你知道的,就那些事。”小梅有點尷尬地說,“我哪裏答得出來,你也沒告訴我是懷孕啊……總之,這個給你。”阿爾弗雷德沒接小梅遞過來的盒子,他看著小梅,似乎沒有理解他說的話。“懷孕?”“……醫生是這麽說的。”阿爾弗雷德說:“這怎麽可能?他是……”男人啊!他沒有說完這句話就頓住了,因為他忽然想起自己為什麽要找小梅來頂替修問診。修曾經告訴他,自己的身體有一些畸形,因為他有部分女性的器官……阿爾弗雷德雖然沒有追問過,但肉眼看不見的女性器官無非就那麽幾個,最近修腹部不適,阿爾弗雷德拿不準性別是否會造成醫生的誤判。而且,如果需要讓修做檢查,也需要由另一個人來當這份基因缺陷報告的主人。思來想去,阿爾弗雷德決定重新啟用他曾經捏造出來的那個假身份,一個由男性扮演的女性,來頂替修露麵,這樣出了任何狀況都有處理的餘地。最初找了一個男學生來扮演自己的女伴,隻是考慮到需要兩人共處一室,同性的話顧忌小一點而已……沒想到還有重複利用的一天。對了,找到小梅來辦這件事,就是因為修有一點性別相關的身體畸形……那有沒有可能……小梅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一邊,不敢去窺視阿爾弗雷德的神色。他能看得出來這對於阿爾弗雷德來說是個意料之外的消息,他可一點不想知道皇室秘辛。阿爾弗雷德花了一會兒強行鎮定下來,他問:“你剛才要給我什麽?”“驗孕棒,裏麵有說明書。”小梅轉述醫生的話,“不是百分百準確,最好還是要去醫院做檢測。”“知道了。”阿爾弗雷德心煩意亂地接過那個盒子,正在這時,他察覺到有人在他背後,站得很近,近到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剛才的消息讓他分了心,居然沒意識到背後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雖然出門做了偽裝,並不擔心被人聽去隻言片語,但阿爾弗雷德還是警惕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