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阿爾弗雷德反握住了修的手腕。和修的虛軟無力不同,他以不容許掙脫的絕對壓製的力量緊緊攥住了修的手腕,俯下身在修耳邊低聲嘲弄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敢見醫生。不過今天你可以放心,我暫時還沒有打算讓你基因中的小秘密公之於眾。”修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英明,他的呼吸心跳都放輕放緩,思維遲滯,隻是不斷地重複那一句話——“不能叫醫生”。他的意識更差了,再這麽下去,恐怕撐不到醫生過來。阿爾弗雷德做了決斷,三兩下把自己的禮服和內襯全脫了,露出一身流暢的強健肌肉。他的眸子成了璀璨的金色,那金色在他眼眸中璀璨跳動,像是燃燒,而他周身空氣也緩慢灼熱起來。阿爾弗雷德扯了幾下修的禮服,發現在對方失去意識沒法配合的情況下很難脫,幹脆不耐煩地直接撕開了。修有些清瘦,阿爾弗雷德以前從未意識到過這一點,當了近二十年的親密兄弟,算得上一起長大的,這居然是他第一次見到修的裸體。但此刻實在無暇去欣賞誰的身材,他自己坐到了床上,把修抱到自己身上,用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保溫。冰涼的皮膚貼上了滾燙的胸膛。修顫抖了一下,無意識地伸手抱住了這滾燙的軀體,盡一切可能和他貼得更緊。阿爾弗雷德低下頭看他,發現修正以一種溺水之人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的姿態緊緊依偎在自己懷裏。阿爾弗雷德的目光從他修長的脖頸移到他白潔瘦削的肩頭,那纖細的骨骼線條向下沒入在被子中。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阿爾弗雷德握住了修的脖頸,這是個致命的動作,但修絲毫沒有掙紮,反而依偎得更緊了些——在黃金瞳的刻意影響下,阿爾弗雷德的手掌也是灼燙的。這幾乎是一種鼓勵,阿爾弗雷德一路向下,揉捏了對方的肩頭,然後又一寸寸撫過節節分明的脊椎。高不可攀的皇太子,威嚴自持的長兄,如今如同折翼的鳥一樣,隻能蜷縮在他懷裏任他放肆。不得不說,阿爾弗雷德幻想過許多次皇太子被自己鬥敗後的狼狽模樣,也幻想過自己大權在握之後,怎麽整治修。是下獄,流放,還是在宗族麵前當眾斥責?但無論他幻想了多少次,確實沒有想過這種場景……阿爾弗雷德的喉頭動了動,黃金瞳似乎燒得更烈了。為什麽不呢?就該是這樣……他想,這是他的戰利品,他怎麽處置都行。現在還不是,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懷裏的人忽然動了動,把他越飄越遠的思緒一下拉了回來。修的蒼白臉龐有了點血色,他微微睜開了眼睛,輕聲喚道:“阿爾弗雷德……”他這樣脆弱順服的姿態讓阿爾弗雷德心情很好,於是他難得好心體貼地垂首,把耳朵湊近修的嘴邊,好一字不落地聽聽修是怎麽向他道謝的。“剛才在外麵,你……”他還很虛弱,聲音輕而且說得慢,阿爾弗雷德不怎麽耐煩聽他複述前情,快聲道:“剛才在外麵是我從別人手裏救出了你,沒錯。”就在同時,修也說完了他要說的。他說:“你不應該說髒話。”第十四章 大意“我救了你的命,而你脫離危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阿爾弗雷德不可置信地說。“這個問題很嚴肅。”修說,“你代表著皇家的臉麵,不能在平民麵前——”“他們不知道我是誰,好嗎?”阿爾弗雷德忍無可忍地提高了音量道,“而且如果你沒有像個垂死的病人一樣昏過去,你就能聽到我叫了人幫我善後!說到底,這是你惹的麻煩不是嗎?你以為這裏是聖金宮嗎,宴會無聊了還能出來逛逛後花園?”修頓了頓,小聲道:“我走錯了路……”他說話時的微弱氣流噴在阿爾弗雷德胸膛,激起阿爾弗雷德微不可查的戰栗。上陣殺敵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從未戰栗過,親自參與髒彈清理時也沒有,但是修無意間噴吐在他赤裸胸膛上的微弱氣流卻讓他戰栗。這戰栗不是害怕,更多的是一種……無端的興奮。他幾乎沒聽清楚修在說什麽,好在修不知為何忽然停住了。修原本白皙無暇的臉龐染上了一點紅色,他徹底清醒了,終於發現了現在他們以一種什麽狀態貼合在一起。他腦中轟然一響,近乎厲聲道:“下去!”“什麽?”阿爾弗雷德還沒反應過來,毫無防備地被修猛地推了一把,差點跌下床去。“你幹什麽?”他惱火地說,勒住懷裏人清瘦的腰肢,把修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裏。論力氣,修雖然是個成年男人,但哪裏敵得過最頂級的基因繼承人,再怎麽掙動也無法無濟於事。“還亂動?”阿爾弗雷德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頭和自己對視,“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麻煩嗎?那麽多人都看見你是跟著我一起出去的,要是過了今晚我活著你死了,天下人都會覺得是我殺了皇儲,我再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在灼灼的黃金瞳的怒視之下,修不由自主地畏懼膽寒,這和他的膽量毫無關係,這是基因層麵的天然壓製。在高等基因者的視線鎖定之下,似乎思維都因為恐懼放慢了,他怔怔地開口問道:“你是因為這個,才救了我?”“當然。”阿爾弗雷德說,“不然呢?”讓他吃驚的是,修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側——在他十歲以後,修為樹立他男子漢的形象,就很少這樣做了。周遭溫度驟然一冷,黃金瞳緩緩熄滅了。阿爾弗雷德以前從沒拿基因能力這樣刻意針對單個對象,不由疑心修是不是被嚇到行為混亂了,“你怎麽了,傻了?黃金瞳沒這個效果啊……”嘴上這樣說,不知為何,他卻沒伸手把修的手拿開。修眨了眨眼,鎮定地自己把手放下,道:“一時感慨,覺得你真是長大了。既然我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下去吧,這樣不成體統。”“體統,臉麵。”阿爾弗雷德冷嘲道,“從小我就想問你,你每天腦子裏塞滿這些東西,活著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