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夏林緩緩的質問著。


    陳溪午平靜地說道:“確定。”


    夏林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而後似乎進行了某些操作指令。


    很快,審訊觀察室的另一扇房門打開來。


    一個看起來很是緊張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夏林向後退去,坐在了沙發上。


    陳溪午皺了皺眉。


    “她是誰?”


    夏林唇角帶著嗤笑的意味。


    “她不是你嗎?”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陳溪午才認真的說道:“突然想起來,我記錯了,這個不是我。”


    夏林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讓那個女人離開了這裏,滾動著光幕上的畫麵。


    “沒事,人總會記錯的,你好好想想,哪個是你,我好讓他出來見一見。”


    陳溪午輕聲笑了笑。


    “有沒有死人。”


    “有。”


    “那個就是我。”


    一直過了很久,夏林才關閉了光幕,平靜地說道:“你確實很幸運,如果不是現在是三分鍾法案的接洽時期,城安局根本無暇他顧,我在三月初就會向上層申請原生神經信號追蹤與提取。”


    陳溪午總覺得這句話有些怪異,但又不知道到底怪異在哪裏。


    夏林則是繼續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芯片呢?”


    陳溪午皺眉說道:“什麽芯片?”


    夏林的神色陰沉了下來,深深的看著陳溪午。


    不遠處的審訊室觀察窗上正在彈著字幕。


    ——你們是否知道所做的屬於非法行為?


    ——知道。


    “陸三良應該和你說過,在地下街區暴露的那個人,是我的線人而非他的。”夏林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平靜地說著。


    “我們審訊了澄明會的人,雖然他們一口咬定,那個人是被冷氣組織的人帶走了,但是我們通過神經信號追蹤回溯,確定了當時那個闖入白月灣的人,就是你,陳溪午。”


    “城安局的監控係統顯示,你曾經數次進出地下街區,而最近的一次,就是今晚.....”


    “對了,忘了告訴你,那枚流落到臨安巷義體店的芯片,我們已經拿了回來。”


    陳溪午有些詫異的看著夏林。


    “什麽時候?”


    “昨晚。”


    審訊觀察室的房間裏再度沉寂了下來。


    陳溪午在那裏站了許久,問了一個問題。


    “我想問夏組長一個問題。”


    夏林回頭看了他許久,淡淡的說道:“你說。”


    “陸三良的義體係統權限為何屢次失效......”


    夏林瞳眸裏的光芒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陳溪午,呼吸有些粗重。


    一直過了許久,他轉回身去,看著窗外,平靜的說道:“與我無關。”


    陳溪午同樣平靜。


    “那枚芯片,不在我手裏。”


    “在哪裏?”


    “我不知道。”


    夏林靜靜的看著窗外,沒有再追問下去。


    審訊觀察室的門不知道什麽打開了,那兩個送陳溪午來的人走了進來,將他重新帶離了這裏。


    ......


    陳溪午被帶到監押室裏,本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隻是才躺下沒有多久。


    卻是突然聽見了一些氣流聲。


    那扇本該關閉的鐵門卻是突然打開來。


    陳溪午有些驚詫的坐了起來。


    陸三良站在門口。


    這一幕顯然有些不可思議。


    陳溪午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了這些幽藍色房間裏麵的那些監控,上麵正閃著雪花點。


    “沒什麽奇怪的。”


    陸三良很是平靜,走了進來,關了門,在那裏點著煙。


    “呼......我也在城安局待了十多年。倒也算得上有些勢力。”


    陸三良靠著身後的幽藍色金屬門,靜靜的抬頭看著窗口。


    “夏林找你做什麽?”


    陳溪午緩緩說道:“他問我芯片的事。”


    陸三良伸手摸向了懷裏,那一枚芯片自然依舊還在他手裏。


    “你告訴了他?”


    陳溪午挑眉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他?”


    陸三良輕聲笑著說道:“告訴他也沒有關係的,城安局有追蹤係統,你不說,他遲早也會知道在我手裏。其實我更希望你能直接告訴他。”


    陳溪午有些不解的說道:“什麽意思?”


    陸三良平靜地說道:“我想知道,這些芯片裏到底藏了些什麽東西,會讓他這麽想要拿回來。”


    陳溪午聽著這句話,倒是頗有些訝異。


    “看來你也知道了另外一張芯片的事了?”


    陸三良點了點頭,在窗外透進來的斑駁的夜色下看著那張黑色芯片。


    “但我沒有辦法解鎖。城安局內部的係統安全級別很高,在這種事情上,同樣如此。如果在沒有權限的情況下強行解鎖,極有可能會損壞裏麵的數據。”


    不知道為什麽,陳溪午倒是突然想起了青絲來。


    這個機械字符之妖,或許便能侵入芯片內部?


    隻是這是一個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


    陸三良在那裏很是自在的抽著煙,看起來與先前那般模樣全然不符。


    陳溪午好像明白了什麽,看著他問道:“今晚的事,你是故意的?”


    陸三良平靜的說道:“不然呢?我當初連地下都沒去,又怎麽會做出在城安局鬧事的蠢事?”


    陸三良重新打開了門,站在門口。


    “我不管是在外麵躲起來,還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城安局。有些人總是會收斂一些。”


    陳溪午輕聲說道:“但你被關起來,處於監押狀態了,總有些人會放鬆警惕。但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可以像現在這樣的。”


    陸三良低頭抽著煙。


    “我們監察科的人,手裏總有些奇奇怪怪的秘密。譬如監禁科的負責人,曾經收過地下一大筆錢。”


    他將煙頭丟在了地上,一腳踩滅,而後不管不顧的離開。


    大概也比如為什麽他能夠從證物科弄到那樣一支獵犬。


    陳溪午歎了一口氣,在緩緩關閉的金屬門縫隙裏,看著陸三良的背影,惆悵地說道:“你是一點都不管我的死活啊。”


    陸三良頓了一頓,回頭看著陳溪午誠懇的說道:“所以我說抱歉。”


    陳溪午沒有再說什麽,合上的大門也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重新躺回了監押室的床上。


    那個原本故障的監控攝像頭已經恢複了正常。


    並沒有什麽警告發生。


    看來確實就像陸三良說的那樣。


    或許在這裏麵,他會更自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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