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幸災樂禍。“活該,讓你不相信小孩兒,鐵一樣的事實擺在這看你怎麽被打臉。那小孩兒脾氣炸了可不好哄啊,你就跪搓衣板去吧。”“我,我真沒想到。”嚴慎心裏五味交雜,他真沒想到楚洛這麽聽話,就算再怎麽想摻和一腳,那麽烈的脾氣不斷地要複仇,因為自己的勸阻他什麽都沒幹。真的什麽都沒做,又乖又聽話的好好上學,都不缺堂了。可他呢,從頭到尾都沒相信過楚洛,就算楚洛一再解釋,反駁,生氣,一怒之下都回濠鏡了,他還是不相信楚洛。信任啊,相愛的人彼此之間的信任呢。他一點也沒有給楚洛。信任問題很嚴重,如果有人在他耳邊說一些楚洛另有所愛的話,他估計事實都不會求證直接就和楚洛分手的,因為不相信,因為自卑,會把這段感情給毀了。他的錯,他沒給過楚洛信任。總覺得是個孩子,所以沒長性,不定性,喜歡新鮮刺激,容易撒謊,衝動易怒,這都是他給楚洛的偏見和標簽。再怎麽有年齡差,楚洛已經二十三歲了,結婚早的人家都結婚了。是自己的偏見導致這一切。他一直沒有正視這一點,辜負了楚洛的真心,傷害了他。他要相信楚洛,不單單是嚴琛車禍,還要相信楚洛對他的感情。至純至真,熱情如火,轟轟烈烈的感情。白鶴鳴給他好多建議,跪搓衣板,跪方便麵,跪榴蓮皮。袖子上抹點辣椒,你就哭去吧,哭的梨花帶雨哭的水分缺失哭得暈厥。然後你再簽下割地賠款的條約,比如一輩子被壓啊,比如三十六式都解鎖啊,比如坐上去自己動啊。也許小爺能低下驕傲的頭。嚴慎笑著對白鶴鳴說,滾!白鶴鳴滾了,又圓潤的滾回來了。不鬧了,說正經的。“你家怎麽辦?你想怎麽著?提前給我點消息,我也好做準備啊,那麽多錢扔在那我不能打水漂。”嚴慎知道白鶴鳴的意思,是不是要找接班人。“先頂替我兩天,我把事情解決還要去濠鏡,我家小朋友至關重要啊。”嚴慎摸摸膝蓋,不知道下跪管不管用。這事兒換誰都火冒三丈,楚洛一氣之下回娘家了當老公的不去哀求勸哄,這個家還怎麽繼續啊。“幾天?夠嗎?現在你家亂套了。好幾場官司前後開庭,賣場被查封現在還沒有任何解封的痕跡,你家裏可都吵著鬧分家,股票蒸發很多,資產銳減,嚴琛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從手術後就沒離開icu。”第九十七章 和我沒關係嚴慎的眉頭慢慢皺緊,白鶴鳴歎了口氣,嚴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還有,你媽媽娘家那邊的人,轉移了嚴氏賬麵上所有資金。也就是說,嚴氏現在內憂外患,賬麵上沒錢了,銀行那邊也開始催債了。”嚴慎錯愕,隨後哼笑出來。“早就知道會這樣。”家族企業的弊端這就顯露出來了,董事會,股東,公司內重要職位,幾乎都是親戚擔任,有了危險都會為了減少損失想盡辦法的拆解彌補損失。嚴家的親屬都在公司內,嚴太的娘家親戚也不少。就一個財務室,往裏塞了多少個非專業的小屁孩子擔任要職。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出事了人家肯定利用手上的職權啊。“幾天時間就夠。”白鶴鳴挑挑眉,他不過多幹預嚴慎的決定。嚴慎顧全大局,溫和敦厚,估計這是要準備臨危受命了。不讚同,但這也是嚴慎拿回應得的那部分最好的方法。深夜,嚴慎回了嚴家別墅。上次來這還是他爸生日,他大鬧宴會一走了之。時間過得飛快,這都三四個月過去了。嚴父這幾天老了很多,臉上皺紋溝壑,頭發花白,沒了俯視天下的雄霸之氣,父權至上的囂張,恢複了老態。看到嚴慎走進來,嚴父眼睛裏有光。出事以後才意識到嚴慎的重要性,不是隨意丟棄的棄子,他的能力,他當時的鐵腕政策,他處理突發事件的沉穩,是嚴琛沒有的。嚴琛攪亂了弄垮了嚴家,嚴家需要嚴慎回歸力挽狂瀾,三代基業不能毀於一旦。嚴慎坐在距離嚴父稍遠的沙發上,嚴父倒了一杯茶推給嚴慎。嚴慎沒有去端茶,而是把手裏的檔案袋放到桌上。“嚴琛的車禍和楚洛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把跟蹤楚洛的人收回來,別自找苦吃。”楚洛前腳走,嚴父派人就跟上去,嚴慎就得到消息了,告訴阿火阿鴻一定要小心戒備保護楚洛的人身安全。“今天早上他就把人送過來了,盯著他的四個人全被他打斷了腿丟到公司門口。”嚴父一臉的陰冷嘲諷。“哼,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嚴慎想說,他沒把人弄瞎,或者把屍體給你運回來就不錯。懶得跟他爸費嘴皮子。“你別再針對楚洛了。這事兒和他沒關係。”“就算警方給出鑒定,但還是和他有關。他要不把嚴琛的嘴打爛,嚴琛也不會住院,也不會裹那麽多紗布,就不會擋住眼睛出車禍。”嚴父還是不肯就此放過,嚴琛昏迷不醒,楚洛間接的也是把嚴琛給害了。嚴慎無所謂的一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