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是帶了槍的,不過袁灼人緣到位,沒等他動手,小無賴就被掀到了路邊的台階上,磕掉了兩顆門牙。三四個同袁灼年歲相近的毛頭小子,是袁灼手底下相對靠譜的幾個馬仔,他們沒頭沒腦的在城東瞎轉了半天,酒吧關門他們聯係不到袁灼,隻能跑邊多找幾個人手,結果剛好碰上。“袁哥!袁哥!!你可回來了袁哥,喜仔昨天半夜就被人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消息!到處都找不著人!!”喜仔十七歲出頭,苦出身沒背景,不會打架結不了仇家,平日裏隻幫袁灼記賬打雜,想攢點小錢去讀個夜大。這樣的小蝦米,不值得任何人浪費人力物力,換而言之,喜仔的麻煩絕不可能是自己招惹的。袁灼在這一刻找回了自己的腦子,他猛地回身看去,反光的車窗映不出溫瑾的表情,他推開擋在身前的兄弟匆匆走回車邊,車窗是早早降下的,聽見他們談話的溫瑾握著方向盤沒有抬頭,隻按下身邊的按鈕,給他打開了車門。喜仔在醫院,溫瑾確實叫人抓了他,但沒想真動手。他不會的和一個孩子較勁,他隻是想確保喜仔讓袁灼去頂班的這件事情真的隻是偶然。奈何小孩自己不爭氣,愣是被徐家的幾個打手嚇破了膽,沒怎麽問就先捂著心口癱去了地上,得虧負責的那個訓練有素,知道及時搶救送醫,這才沒鬧出人命。溫瑾沒有辯解的習慣,袁灼在意兄弟性命無可厚非,情急也是理所應當,他闖了一路紅燈將一車人送到醫院,袁灼帶著人摔了車門就往病房裏衝,他一個人停車熄火,別別扭扭的側方停車,把車開進了窄小的車位裏。他們到時,喜仔已經好生待在病房裏補覺了,領命查他的簡東守在床邊,將徐家人做事有始有終的規矩貫徹到底。溫瑾坐電梯上樓,順著樓梯瘋跑的袁灼比他早到一步,阿東一看就是被人硬薅出來的,一不敢還手而不敢多話,隻能杵在走廊裏捋一捋被扯裂的襯衫。“三爺……”“不怪你,休息去吧。”先天性的心髒病,喜仔自己都不知道,阿東純屬無妄之災,溫瑾不可能把自己的不痛快撒去手下身上。這幾個被刑岩帶出來的骨幹都是辦事靠譜的,見沒辦法直接問就去查了戶籍和別處的線索,得出來的結果不賴,喜仔就是個底子幹淨的小孩,吃壞肚子是事實,找袁灼去頂班也純屬偶然。事情到這一步,總得有人給這場亂子負責,抓人是他的授意,他不能讓阿東在這替他背鍋,溫瑾擺了擺手,把有些歉疚的阿東打發走人,他隔著虛掩的病房門往裏瞧了一眼,被吵醒的喜仔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驚魂未定的紅了眼圈,一見著袁灼便什麽都顧不上了,直哭哭啼啼的袁灼身上撲。十七歲的beta少年,不算漂亮出挑,但也說得過去,蓬亂柔軟的小卷毛支棱著,看著稚氣單純。溫瑾眼見著他把頭埋進了袁灼的肩窩,靠上了袁灼纏著紗布的肩膀,他沉默片刻沒有製止,隻半推房門對著麵朝他的馬仔勾了勾手,示意人家跟他出來。“.…..溫老板?你跟袁哥是怎麽了?”跟出來的馬仔就是為女朋友惹了關越侄子的那一個,他算是袁灼手底下最能幹的一個,腦子不差,為人也說得過去。“袁灼傷得不輕,讓他也在這住幾天,好好養養。手續辦好了,院裏的費用也存了。這幾個月活不好幹,你們有別的花銷走這個卡就行,密碼是袁灼生日。”盡管小馬仔問得關切,溫瑾也沒有回答的意思,他從衣兜裏摸出一張黑卡遞了過去,這是他前些天開得,掛在他名下,他本來想偷偷綁去袁灼的手機上,讓袁灼手頭寬裕點,可惜沒來得及。“我這幾天有事,顧不上這邊,車鑰匙也留給你們,到時候接他倆出院。”“溫,溫老板,這…..”小馬仔一手車鑰匙一手黑卡,兩個眼睛瞪得溜圓,他呆呆愣愣的抬起腦袋,再次被他們袁哥的擇偶能力驚掉了下巴。“我先走了,照顧好他。”溫瑾走得幹脆利落,徒留小馬仔拿著一筆飛來橫財在走廊裏發呆,等到屋裏有人喊他,他才挪動腳步進屋,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了袁灼。“哥……袁哥,你這……不是,就算吵架了你也別跟溫老板分手唄,你看人家你這,你這大腿抱得可太粗嗚啊!袁哥你踹我幹嘛!”第22章 我老婆騙我x 我老婆穿了我的狗狗背心√==============================袁灼保住了他心心念念的城東,又或者說,是沒有人再敢對城東生出心思。在他住院休養的第二天,從不出現在人前的徐三爺破天荒的公開露麵,有不怕死的媒體記者扛著攝像頭衝上前去,冒著被卸了胳膊打折腿的風險,勉強拍到了徐雲升的臉。不算清晰的照片迅速占據了a城各路八卦榜單的頭條,以至於袁灼退了燒剛一睜眼,就瞧見守在他身邊的兄弟正捧著手機一邊瞠目結舌一邊偷偷擦嘴角的哈喇子。低劣的像素阻止不了美色,照片中的徐雲升許是察覺到了鏡頭的存在,他微微側頭,下意識朝拍攝者的方向看了一眼。月光落在他肩頭,映亮了他別在西裝上的胸針,那是一個白金做成的船舵,鑲嵌其中的鑽石流光溢彩,在匆匆對焦的鏡頭下呈現出模糊的光點。若是放到其他情景裏,徐家掌門人的標誌興許足以吸引住所有目光,但在這張照片裏,它遠不能同它的主人相比。徐雲升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裝,熨帖修身,無可挑剔,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細軟烏黑的發絲拂過他眼角眉梢,沒能擋住他眼中的月落星沉。肅殺、威懾、優雅、瀟灑、出挑,世間用來形容貴氣公子的詞匯似乎都不足以概括徐雲升的模樣,城裏各家媒體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一個確切了當的標題,最後隻能破罐破摔,給徐三爺按上了一個“驚鴻一瞥誤終身”的渣男頭銜。總之,在這張照片之後,徐三爺是a是o已婚未婚的問題就不再重要了,因為不管他是a是o已婚未婚都會有人舉著“我可以”的牌子往上衝。袁灼心裏亂得不行,他在經曆戀愛生涯中必不可少的挫折,他想要徹底冷靜下來,用不太聰明的腦子好好思考一下他跟溫瑾之間的關係,但他每時每刻都能看見溫瑾的臉。報紙、手機、隔壁病房捂著刀口看八卦的小夥,衛生間裏嘰嘰咕咕的保潔阿姨,就連給他查房換藥的小護士都不忘把手機壁紙換成徐三爺的照片,明晃晃的揣在兜裏。此刻的袁灼還不理解自己的處境,他不知道溫瑾是在用自己給他擋槍,隻有徐雲升親自露麵才能將所有注意力從他身上引開,否則這些天在醫院暗處加班加點保護他安全的徐家兄弟們恐怕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隻是單純的苦惱,苦惱於溫瑾給他留下的包養費,苦惱於他跟溫瑾的差距,苦惱於溫瑾沒有再聯係他。他都不知道溫瑾是什麽時候走得,他那天一踹完人就神誌不清的倒去了地上,後來稀裏糊塗的傷口發炎帶起高燒,他雲裏霧裏的睡了三天,再一清醒就看見全城人對著他老婆想入非非。袁灼憋屈得兩眼透紅,沒見過世麵的小馬仔們顫著雙手相互遞送溫瑾留下的黑卡和鑰匙,想要感受一下徐三爺的氣息,他用沒受傷的胳膊抄起枕頭把這群混蛋揍了個遍,活像個惱羞成怒的小嬌妻。病房裏傻子太多待不下去,袁灼揍完人就踩著拖鞋一推門,打算找個清淨地方自己待一會。可惜這世上多得是冤家路窄,情敵相吸的巧合。袁灼從樓梯下去,邵從樓梯上來,麵麵相覷的尷尬場麵來得又巧又準,邵吊著左邊胳膊,袁灼吊著右邊胳膊,剛好對稱。“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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