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銘怕林驍繼續撞倒更多的雕塑,便立刻起來,都來不及開燈就去扶他,結果被他帶著一起摔了下去。這一下摔得重,不過林驍給他當了肉墊,聽著那“嘭”的一聲重響,他也顧不得生氣了,趕緊看林驍有沒有受傷。林驍是起來上廁所的,但是醉得厲害,沒分清這是哪裏,就照著平時的習慣走。這會兒摔了倒是清醒了些,朦朧間感覺到身邊有人,聽著那讓他思念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一時間還以為在做夢。他抓住那隻拍著自己臉的手,放在唇上親了一下,喃喃道:“雪銘……雪銘……”陸雪銘的動作一僵,下意識就要抽回來,林驍的另一隻手卻纏上他的腰,手指在他腰側揉捏著。他的腰很敏感,隻是這麽捏了幾下就克製不住發顫,還漏出了哼氣聲。盡管聲音不大,卻似乎被林驍聽到了,一用力就將他抱到懷中,手臂箍緊了他的腰,在他開始掙紮的時候靠到耳畔道:“別走!雪銘,不要走……”作者有話說:第17章 久仰了,我是楊誌亨。陸雪銘的身體都僵硬了,他已經太久沒有跟林驍這樣觸碰過,如今被緊緊擁著,聽著這個人喃喃著道歉的話語,一時間真是百感交集,什麽感覺都湧上來了。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林驍就開始說胡話了。“我沒有……”“……你信我……”“雪……銘……”“信我……。”窗外的月色明朗,即便不開燈,也能讓陸雪銘看清林驍的臉。這人根本就是醉糊塗了,嘴裏來來回回就幾個詞在重複著,組合起來也不知道想說什麽。陸雪銘拉住那依舊摟著自己腰間的手,道:“放開。”林驍“嗯”了聲,卻是答非所問:“喜歡。”陸雪銘從沒跟醉鬼打過交道,何況這個醉鬼還是林驍。看著這人苦著臉,一副可憐兮兮又神誌不清的樣子,他有點狠不下心了。不過這樣的僵持也沒多久,很快就有個逐漸明顯起來的觸感讓他清醒了過來,用力一掰就把林驍的手指掰開了。林驍懷中一空,手胡亂抓了幾把沒抓到人,嘴裏又喃喃著陸雪銘的名字。不過他是真的醉了,很快就沒聲音了。陸雪銘坐在床邊的地上,神色複雜地看著林驍。剛才的觸感太鮮明了,鮮明到他想騙自己是錯覺都不可能。但是,林驍怎麽會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他用力抓了把劉海,隻覺得心裏又煩又亂,幹脆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林驍了,走到陽台去冷靜。今夜的風比之前在舒蘭島時熱了許多,樓下的路燈旁有幾隻蛾子來回飛舞著,帶動的光影變化就像他被攪亂的心緒。他又轉了個身,靠在欄杆上仰望夜空。彎彎的月亮半隱在雲層間,那形狀讓他想起了腰上的刺青,視線又不受控製地往房間裏看去。曾經的他為了讓林驍開心,做過很多傻事,其中就包括這個刺青。當時之所以選擇後腰的位置,就是想讓林驍看到,可以增加他們之間的性趣。可惜非但沒什麽效果,還讓他每次看到都會想起從前。他想過要洗掉的,紋身師說不可能完全洗幹淨,而且會比紋的時候更痛。他便想用其它圖案蓋掉,但選來選去都沒有合心意的,結果就這麽拖下來了。陸雪銘歎了口氣,想去冰箱裏拿冰啤酒來喝,剛打開紗門就聽到房間裏傳出了動靜。他原本站的位置是看不到林驍倒下的地方的,所以現在一進來就愣住了。林驍站在牆邊上,不知道在找什麽。陸雪銘想著這醉鬼怎麽還沒睡覺,就問道:“你找什麽?”林驍也沒轉頭,依舊在牆上摸著,嘴裏叨叨道:“廁所。”他頓時明白了,於是拉著林驍走到廁所裏,站到馬桶邊上後就要離開,卻被林驍拉著手腕道:“好急……”他剛才吃過林驍的虧,這會兒怕林驍又開始糾纏,想都不想就抽回手來,惱道:“急你就趕緊脫褲子!”說罷便大步走出去,關上門後又停了下來。他不是想偷聽,隻是怕林驍會追出來。好在林驍沒有再鬧騰了,但在聽到門縫間傳出的動靜後,他的心跳還是不受控製的變急促了。這樣私密的生活畫麵讓他想起了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陸雪銘鬆開了握緊的門把手,去冰箱裏拿了兩瓶啤酒,回到陽台去喝。他在欄杆上靠了快五分鍾,盡管是背對著的房門的,卻豎起耳朵聽裏麵的動靜。林驍也不知道在裏麵幹嘛,一直沒有出來,也沒聲音的。他又等了一會兒,想著林驍醉成那樣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便去開廁所的門,結果發現林驍癱坐在牆角,靠著洗衣機睡著了。陸雪銘無語了,不過這樣的林驍怎麽都比剛才那個強。他走過去,費了半天的勁才把人弄起來,到了房間的時候本想放在沙發上,可是一想到林驍剛才睡的姿勢,隻得把人弄到自己床上去躺著了。在給林驍蓋完被子後,他也累極了。反正明天是周日,幹脆去畫室睡得了。他換好衣服,出門前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想了想還是留張紙條放在床頭。他和林稚虞一起經營的畫室離這裏不遠,他攔了輛出租車過去,在那邊的大沙發上將就了一晚。到早上的時候林稚虞過來拿東西,發現他睡在這裏,便叫醒他:“雪銘?”陸雪銘睜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林稚虞問道:“你怎麽睡在這裏?”陸雪銘打了個哈欠,坐起來後覺得腰酸背痛的,不禁吐槽道:“還不是林驍害的。”林稚虞放下手裏的袋子,坐在他身邊道:“跟他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