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總收到一條語音消息,他當著白鹿的麵就直接點開,嗲嗲的女聲像在撒嬌又像催促。白鹿忽然就想起他被人私下取的綽號,會走路的生殖器。“都說了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魏總的金屋還等著他回去,白鹿好生鬆了口氣。一口大氣還未鬆完,突然整個人就被推倒在沙發裏。白鹿始料未及,眼前一黑,等反應過來時已被魏總扯下襯衫領口的兩顆紐扣。魏總盯著男人漂亮的鎖骨,下身悄悄***,“雖然有秦二少罩你,可得罪了我你也討不著好。再想想,若是想通了,你知道怎麽聯係我。”一枚純金的紐扣順著魏總手指滑進白鹿胸口,“我這個人沒有優點,就是大方。”魏總離開了,滿屋子嗆人的迷迭香還徘徊不去。迷糊之際,黑服在耳麥裏告訴他,“白先生,下一個客人正在大廳等您”。大廳?他正納悶兒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走下樓梯時竟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的秦冕。心髒‘咯噔’一下,難不成大廳裏的客人,是他?白鹿一時有點恍惚,上一次見秦冕是三天以前,似乎過了很久,又像隻是昨天。秦先生先前說這周可能都沒時間見麵,若是臨時有空會提前通知。沒想到他的提前通知,竟是以分鍾為單位。秦冕遠遠看見白鹿,優雅抬手。會所的燈光襯得男人愈發精致。有匪君子,如圭如璧。“秦先生晚上好。”白鹿耳根微燙,第一眼竟不敢看秦冕眼睛。“晚上好。”男人一身風塵仆仆,很輕易留給人才下飛機就匆匆趕來的錯覺。秦冕麵色微倦,可看白鹿的眼神並不敷衍。白鹿被他瞅得心虛,不由得又別開視線,“秦先生是工作路過,還是有事來會所?”他不自覺攏了攏敞開的領口,少了扣子總歸不太自在。“不是順便,是專程來找你。”秦冕目光犀利,視線落在白鹿欲蓋彌彰的領口隻一瞬,仿佛就已看透對方窘迫卻不揭穿,“晚上時間突然空出來,就想來看看你。”白鹿側身接過黑服遞來的兩杯service,一杯遞給秦冕,“今晚秦先生想談什麽?”不比上回,秦冕一副有備而來的從容,“今天我不問,我想聽你說。”“聽我說什麽?”“聽你說你想告訴我的,你說什麽我聽什麽。”“……”秦冕的套路對白鹿總是奏效,他似乎總能讓巧舌如簧的男公關不那麽遊刃有餘。兩人沉默對視,像一場微妙交鋒。良久,秦冕才輕挑眉毛,像是在問他準備好了沒。“我有個條件。”白鹿終於拿定主意。“說來聽聽。”“我猜秦先生是想知道這幾年裏我和師兄的全部事情。我想通了,隱瞞沒有意義,我都告訴你,不過談話地點得由我決定。”對方的回答也出乎秦冕意料,不過他還是欣然接受,“沒問題,你決定。”白鹿解釋,“這筆交易支出不小,你是生意人,你知道這不是一項劃算的好買賣。既然我收了錢,就得盡量讓你看到物有所值,對不對。”“對。”這個理由秦冕倒是滿意,聲音沉鬱溫柔,“說實話,我也想更多了解你。”稍一停頓又補充道,“至少可以知道我弟弟會被什麽樣的人吸引。”“可是人永遠不會隻被一類人吸引。”秦冕臉露異色,“是這樣嗎?”白鹿言之鑿鑿,“是這樣的。”“那就等著你證實給我看。”“證實什麽?”“證實你的故事物有所值,讓我相信你和那些人的確不一樣。”白鹿不解。秦冕嘴角微挑,“至少在你之前,秦蔚沒喜歡過正常人。”“……”秦冕看了眼時間,穿上外套係上圍巾,“今晚我們去哪裏,需要開車嗎?”委曲求全的秦先生十分可愛,甚得人心,白鹿不自覺笑了,“今天開始,秦先生來見我都不要開車了。在你想知道的那些故事裏,有雙好鞋子能走路,就已經很奢侈。”離開會所前,白鹿將那枚純金的紐扣交給身邊的黑服,“剛才地上撿到的,不曉得是誰的失物,東西貴重,請妥善保管。”十八歲拿了駕照之後,秦冕再沒有坐過公交車。過了晚高峰的汽車像一隻收起獠牙的獸,盡管車內並不髒亂,秦冕依舊不太自在,對這份久違的陌生感。好在,身邊還有白鹿。夜色中男人美好的側臉和窗外一閃而過照進他眸裏的霓虹都讓秦冕眼前一亮。跟著白鹿穿過垃圾桶翻倒的無燈小巷,穿過城中心連防護欄都裝不上的貧民窟舊樓,穿過腥味籠罩天空的海鮮批發市場,終於到達今晚的目的地。二十年前這裏曾是本城最高的建築,如今卻成了一棟年久失修的待拆遷大廈。它擠在滿目琳琅的新建高樓裏,變身成了臨時安置的三流人才招聘市場。白日裏熙熙攘攘如魚貫的人群在這裏挑肥減瘦,一到晚上,空曠得像座鬼城。從大樓西麵缺口的窗戶可以輕易溜進來,兩人摸黑著上樓,隻靠手機微薄的燈光,最終停在通往樓頂天台的最後一關。麵前的鐵柵欄看上去鎖死,柵欄後的鐵門虛闔著,名存實亡。“鎖住了。”秦冕體力比白鹿好,一路上不喘也不抱怨。白鹿深呼吸兩口,搓了搓手,“秦先生聽過一句話沒?”“嗯?”“大力出奇跡。”白鹿直接動手,抓著看上去十分結實的鎖鏈朝兩側拉開,‘砰’一聲巨響,金玉其表的鎖鏈應聲斷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標記的金絲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chord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chord並收藏被標記的金絲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