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雷雨天。


    雷聲轟隆作響,閃電撕裂黯淡的天空,爆發出凜冽的冷光。


    仿佛一把直插雲霄的劍。


    和春日裏陰濕纏綿的細雨不同,夏日的雨是驟然瞬發的。


    如此急促,猛烈,來勢洶洶,仿佛在烏雲頂上積蓄,在一霎間便如瀑布般傾倒而下。


    已經進入尾聲,淅淅瀝瀝的雨是暴雨後的餘韻。


    陽光穿過厚積的雲層射下,形成一道又一道筆直的光束。


    我坐在電車上,頭倚著透明的玻璃窗戶,靜靜地看著移動的風景。


    “天氣變幻不定,時有暴雨,請廣大市民出行時帶上雨傘,做好防範措施……”


    “下一則,近日流感多發,多見於抵抗力差的老人和小孩身上 ,如果出現發熱,頭疼,寒戰,咳嗽等症狀,請及時就醫……”


    廣播的女音正在播報最近的新聞。


    就著平穩和緩的聲音,我合上了眼睛,靜靜地靠在座椅上。


    一連接了九天的任務,哪怕是身體能幹如天與暴君,哪怕是社畜如我,也覺得有點支撐不住了。


    不過還債的錢倒是湊齊了大半。


    上次見麵的時候,五條悟說那些錢並不需要著急還,分七八年十來年都無所謂,反正他等的起。


    我知道他等的起,但也許是執念吧,我總想著要早點還清才好。


    一個人獨處的時間是寂靜的,也是孤獨的。


    窗外有一隻灰綠色的鳥兒,在雨中閃躲著落下的雨滴,與電車平行,輕巧地飛著。


    大概飛了七八分鍾。


    到站之後,它也沒有走,停留在車頂上,用深黑的眸子望著我,仿佛有靈性一般。


    我招了招手,它便領悟似地飛了過來,停留在了肩膀上。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小麵包,撕開包裝袋。


    本來打算是肚子餓的時候自己吃的,但是它看起來好像比我更餓。


    “唉,吃吧吃吧。”我歎了一口氣,摸摸它正在低頭啄麵包的腦袋。


    它順著我的力道輕搖慢擺,眯著眼睛露出滿足的神情。


    “嘰嘰~”跳著腳叫了兩聲,鳥兒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這麽有閑情逸致啊,還喂鳥。”伏黑甚爾的聲音忽然從旁邊響起。


    我扭頭一看,他立在站台邊,旁邊跟著九天未見的伏黑惠和津美紀。


    “姑姑。”兩個小孩叫了一聲,一左一右地撲到了我的身前,緊緊地抱著我的大腿。


    惠和津美紀的性格比一般的孩子來的成熟穩重,一般來說,是很少有這樣的舉動的。


    可能真的是太久沒見了,他們有點激動。


    不過.......


    我不解地看著伏黑甚爾,“夏令營不是十天嗎?怎麽你們第九天就回來了?”


    一提起這個,甚爾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這兩個小鬼生怕你要走了,哭著喊著求我要提前回來。”


    津美紀:“......”


    伏黑惠:“.......”


    “哪有!”他皺著眉說道,“明明我們隻是提了一句,你也同意了。”


    “就是就是。”連一向溫和的津美紀也在旁邊附和,“甚爾叔叔,怎麽就變成我們哭著求你了。”


    誇大其詞的伏黑甚爾:“........嘖,兩個臭小鬼。”


    “神奈川好玩嗎?”我拉起津美紀和咩咕咪的手,問道,“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沒什麽......”伏黑甚爾話還沒說完,就被伏黑惠打斷了,“海邊的貝殼和海螺很特別。”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海螺。


    海螺的整體偏藍綠色,頭部大,身體細長,乍一看有點像魯伯特之淚,是比較罕見的形狀。


    繁複的花紋一圈一圈地繞著邊緣向內延展,組成了一個無盡的符號。


    “這是我和津美紀一起撿到的。”伏黑惠握著津美紀的手,踮起腳來,用一種期盼的神色望著我。


    “哇……”我輕輕摸著海螺大了外殼,笑著說道,“我很喜歡,謝謝咩咕咪和津美紀。”


    唯一可惜的就是,回到原來大世界,這裏的任何東西我都沒法帶走。


    “你們隻給她挑了?”伏黑甚爾不滿地挑了挑眉,“老子當牛做馬地給你們當了九天的保姆,就什麽都沒有?”


    惠不情不願地從另一邊的口袋裏掏出一枚貝殼。


    是絢爛的紅褐色貝殼,上麵也遍布波浪線的精致花紋,仿佛海底生長的珊瑚一般。


    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選過的。


    伏黑甚爾接過貝殼,放在手上拋了拋,又瞟了一眼我手裏的這個 ,勉強說道,“還行吧。”


    “還有還有哦。”津美紀拉住我的手,繼續興奮地說道,“溫泉是有各種各樣的的湯浴,有紅茶湯,綠茶湯,還有……”


    “溫泉蛋也很好吃,我吃了兩個 ,咩咕咪也吃了好幾個……”


    “那有交到什麽朋友嗎?”我揉了揉她的腦袋,因為興奮,溫度都有點升高了。


    “等等……津美紀,你是不是有點發燒了。”我矮下身,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她的上麵,“溫度好像沒有變化啊……”


    “阿嚏!”伏黑惠在這個時候,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我又探了探他的額頭,也是沒發燒,甚至還有點冰涼。


    “怎麽回事?”伏黑甚爾走過來,皺著眉說道,“生病了?”


    我搖了搖頭,略帶迷茫地望著他,“大概是染上流感了,但是好像沒有發燒。”


    “……”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忽然把手伸到我麵前。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被伏黑甚爾瞪了一眼,“別動。”


    冰涼的溫度傳達到我的額頭,一觸即離,“你也發燒了。”


    “我?”我指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我?開什麽玩笑?”


    要是說我原本的身體還有可能,但這可是性轉的伏黑甚爾,天與暴君啊!


    人類肉體的巔峰,連五條悟都差點搞死的人。


    現在告訴我就這麽輕易地生病了,是不是玩我呢?


    伏黑甚爾蹲下身,同時摸著惠和津美紀的腦袋,斬釘截鐵地下著判斷。


    “沒錯,你們三個都發燒了,尤其是你。他們倆最多是低燒,你估計都要到四十度了。”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還是感到無法理解,“而且這可是我誒,我怎麽可能發燒啊!”


    “怎麽就不可能了?”他站起來麵對我,“你和我姑且還是在人類的範疇內,是不是有點太高估自己的身體素質了?”


    緊接著,他又質問道:“你這幾天一直都在不眠不休地接任務呢吧?睡覺的時間被壓縮光了,打架的時候該不會圖省事連傘都不撐了吧?”


    我:“……打架撐什麽傘……”


    話說回來,這些事情之前好像都是傑考慮的。


    “那你不能換個不下雨的時間段,或者在室內打啊,這麽趕?”他吐槽道,“我最瘋的時候都沒你這樣,真是服了。”


    我:“……”


    “我好像沒告訴你我最近在幹什麽吧?”我直愣愣地問他,“你是怎麽知道的?”


    “嘖。”他一手一個地抱起兩個孩子,朝著車站出口的方向走去,“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打算和兩個小鬼一起燒成傻子?”


    ……真是個未解之謎,他到底是怎麽了解的那麽清楚的……


    見我還留在原地發呆,他回頭問道,“還杵著幹嘛?走啊,你也要我扛著才能走?”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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