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寫完一篇策劃,想和人慶祝抬頭望向四周想找人慶祝,回應他的隻有冷冰冰的家具。成就感瞬間被空虛感取代。看個新的電影,滿肚子怒火與吐槽也無人可以分享,打開社交軟件,弟弟忙著談戀愛,其他的時候他也很難找到誌趣相投的人。江知秋被krista養得太孤高了,興趣愛好都是些讓人一聽就頭疼的東西。他很難找到有共鳴的人,穆知瀾算得上一個,畢竟和自己一起接受過krista的毒打,而另一個就是陶亭。他沒忍住孤獨,給陶亭發了消息,問他什麽時候有時間,能不能出來轉轉。一開始也就是約著去吃飯,約著約著,兩個成年人就滾到床上去了。兩個人一起上班,一起做飯,閑暇時候窩在沙發上看最近新出的電影,罵罵導演,批評演員,再吐槽劇本。或者去公園看看藝術展,又或者去歌劇院看看歌劇舞台劇。他們趣味太過相像,以至於後來,江知秋早就分不清兩個人的關係到底是戀人還是炮友。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狀態。他的弟弟和他一樣。剛吃完飯,紀清風和穆知瀾還是很困,穆知瀾收拾著桌子去洗了碗,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說了句:“還是去睡覺吧”。兩個人就趕緊換了睡衣繼續睡覺。穆知瀾穿著海綿寶寶的睡衣,抱著紀清風睡得舒服,時不時地還打個小呼嚕啥的。紀清風半睡不醒的,被他的呼吸吹得癢癢,睜開眼看著穆知瀾吐呼嚕的嘴巴,紀清風貼上去輕輕咬了一小口。穆知瀾蹭了蹭紀清風的臉,轉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睡了會兒,似乎覺得還是不太對,又轉回來抱著紀清風。紀清風怎麽睡都睡不著,可能剛才睡得太飽了些。“我要起床了,”紀清風推了下穆知瀾的肩窩,“放我離開。”穆知瀾現在也是半睡不醒的,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好半天緩不過勁。紀清風到是清醒了,他記掛著去超市買點東西。家裏的冰箱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以前放在冰箱裏麵的蔥薑蒜也都蔫了不能用了。這些東西都得重新買上,剛剛看了一眼米缸也沒剩多少,剛好穆知瀾在讓他扛米,對了還有零食。紀清風算著他得趕緊買回來好早點做飯,然後晚上還得接著直播。穆知瀾非要跟著去,他半睡不醒,就把自己掛在紀清風的背後,陪著他一起逛超市。他們的生活終於恢複了正常,眼罩,麵具都可以扔掉不管。穆知瀾可以看著紀清風的眼睛盯上好久,再把吻落滿他的臉。這似乎就是他們十年前所向往的那種生活,每日忙碌於生活和工作,平淡、溫馨且美好。但就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危險已經露出了冰山一角。弓箭離弦,死亡一觸即發。第53章 米迦勒的傷休養的差不多了,子彈嵌入不算深,這種傷對米迦勒來說也不過就是小事。既然傷口不再耽誤事,米迦勒便自作主張地去了一場鋼琴比賽的現場。不是什麽有名的大師賽,來參加比賽的不過是這個社區裏愛好鋼琴的孩子們。紅色地毯鋪就的舞台似乎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的正式比賽場地。白色的三角鋼琴擺在舞台靠左的位置,列好隊的選手一個接著一個上台。因為是社區內的比賽,各家的孩子都認識,在台下等待的時候就已經玩成了三兩群。米迦勒坐在木質的長椅上,穿著白色西裝打好領結。熱情的工作人員為他送上了一張觀眾投票表,這東西寫了也沒什麽用,不會影響到評委的決定,隻不過是用來給觀眾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可米迦勒還是端正地坐在觀眾席上,認真聆聽每一個孩子的彈奏。這些孩子彈得算不上好,勉強能入耳的水平,有些差得甚至聽不出來原曲的調子。米迦勒斟酌著給分,滿分一百分分,他寫下的分數大多集中在87到100之間。他寫的太過認真,甚至還要在每個選手名字後留下意見,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注意到早就坐在他身後的拉斐爾。老友作為殺手敏銳的知覺在這粗糙的音樂麵前不值一提。拉斐爾有些尷尬,咳嗽一聲又拍了拍米迦勒的肩膀,這才得以吸引到這位頂尖殺手的注意力。可米迦勒隻是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你等會兒”,轉而又繼續去填寫那張或許根本不會有人看的評分表。直到這嘈雜、稚嫩、不堪入耳的鋼琴聲塞滿拉斐爾的整個腦袋,鬧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直到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米迦勒才停下手中的筆。他拿起評分表,看了又看,甚至頗為驕傲地彈了一下紙張,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起身恭敬地將表格放入評委的手中,並認真地誇獎了每一位孩子的表演,指點出其中的優點。他衣著得體,談吐大方,笑容溫柔,在場所有人都把他當做了讚助商,或者是某個孩子的家長。熱情地和這位溫柔的紳士交流問好,甚至還留了名片。直到這一切結束,已經是黃昏日暮。米迦勒這才好心請了拉斐爾進入自己的車,給他遞上一杯保溫杯裏的熱咖啡緩解今日陪伴自己聽鋼琴曲的疲勞。“黃昏喝咖啡,你是在詛咒我今晚睡不著覺嗎?”拉斐爾冷嘲熱諷,但還是伸手接下了咖啡。幹他們這行的,虧心事太多,大半夜能睡著已經是老天恩賜。這麽一杯拿鐵下肚,今晚恐怕就隻能輾轉反側直至天明了。“我沒這個意思,”米迦勒看向車外,窗外黃昏下,野草和野花肆意地瘋長,偶爾曠野間能掠過一些嘈雜的車聲,“找我有什麽事情嗎?”他知道拉斐爾不會為了敘舊來找自己,他們之間雖然有著一起成長的竹馬之情,但更多時候是利益交換和互相利用的工具。“幫我救個人,”拉斐爾回答。往日裏,拉斐爾必定會提供營救對象的照片的信息,這次拉斐爾似乎並沒有接下一步的動作。“你資料不給我我怎麽......”“不需要資料,”拉斐爾打斷了他,“你認識他。”“誰?”“江移玉。”米迦勒驚訝地看了拉斐爾一眼,救他?江移玉的公司早就被穆知瀾和穆知秋兩個兄弟給拆了,如今對他們來說江移玉不過是一顆完全派不上用場的棋子,救或者不救都沒有區別。而且還要冒著被穆知瀾和江知秋發現的風險,何苦要去救這樣一個人。“給我個理由,”米迦勒靠在車後座椅上,他心裏說不出的煩悶,準備伸手點煙,但又愛惜自己這輛古董車,怕煙灰灑滿車座。可吧嗒了兩下,嘴裏實在沒味兒,翻遍了口袋才找出一塊薄荷口香糖。伸手把口香糖扯成兩半,米迦勒分了其中一半給拉斐爾。早已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拉斐爾自詡為上等人,哪裏看得慣米迦勒遞來的口香糖,他搖頭婉拒,和米迦勒說起了自己的理由:“如果我們能夠把江移玉救出來,就等於擁有了一枚可以和江知秋談判的籌碼。我們可以利用江移玉收回江氏集團,到時候名下的資產都......”後麵的話,米迦勒沒帶耳朵去聽。說到底這次的行動任務依然是拉斐爾的個人請求,並非事關組織的利益。他喋喋不休地談論著錢財,利益,權利。米迦勒把那一半口香糖也扔進了嘴裏,他聽著心煩索性打斷了他:“你到底是為了組織,還是為了你自己?”“如果有錢了,組織也會發展得更好,”拉斐爾的話多多少少也帶了點怒氣,“你和加百列看過賬目嗎?知道維持組織需要花費多少錢嗎?如果沒有資金的話我如何保證這樣的運轉?”米迦勒聽著心煩,他也不會算這樣的賬,但既然是與組織有關的任務,那他老老實實地執行就夠了:“我知道了,我回去準備一下,動手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米迦勒吹了個泡泡,口香糖鼓出的氣泡很快就癟下來,黏在他淡櫻色的唇上。他踩下油門,帶著好友去往回家的路。黃昏之下,歸家路上,他車上老舊的音樂播放器,唱響了一首歌謠。“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幼稚的童謠配著鋼琴琴鍵彈奏的聲音,是米迦勒最喜歡的音樂之一。拉斐爾不懂,自幼被父親培養作為職業殺手的米迦勒,他的童年與自己一樣充滿了黑暗與馴服。按理說不會出現童謠與鋼琴,但莫名其妙地,米迦勒對鋼琴有種近乎瘋狂的執念。並非對其他藝術有所欣賞,而是如同詛咒一般愛著鋼琴彈奏出來的曲子。難不成是夢想成為鋼琴家嗎?拉斐爾看了米迦勒一眼,金發,灰色的眼睛,修長的手指,布滿老繭的掌心。高大的身材和恰到好處的肌肉可以將燕尾服撐得滿滿當當。如果他自幼學的不是殺人而是鋼琴,恐怕這張帥氣的麵容和勾人的眼,能讓米迦勒迅速成為貴婦名媛圈裏的座上賓。隻是他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藝術的夢。除了殺戮之外,他們一無所有,也一無是處。米迦勒的行動安排的非常快,雖說穆知瀾在江移玉所居住的療養院附近增加了不少的保鏢和看守,但對於經驗豐富的米迦勒來說,不過是徒增了一些草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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