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還不想死!”


    說著,三屯長直接跪在了地上,麵色恐懼。


    “什麽情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明是三屯長使用的靈魂攻擊手段,為什麽受創的卻是三屯長?”


    “難道?難道他也使用了靈魂攻擊?並且遠比三屯長的靈魂之力還要強嗎?”


    “這…這怎麽可能?他…居然也有靈魂之力?而且比三屯長的更強?豈不是達到大魂師的地步了?”


    “大魂師?外加不弱於大武師的天生神力?他豈不是怪物?”作為普通兵士,從軍之前也隻是平民家的孩子,哪裏見過什麽年輕才俊,別說是大魂師,就是之前神力少年那樣的天生神力都沒有見過,更沒見過能夠強過大武師的神力了。


    當然,大多數人,也根本不知道神族以及所謂的神力,隻知道天生神力,就是天生力量遠超常人而已。


    “軍候大人,出來見麵吧!”就在眾人的議論攀升巔峰之際,餘步突然轉頭,看向營門之外。


    眾人不禁紛紛轉身,果然發現營門之外,佇立著一道非凡的身影,至少他的穿著打扮明顯高級很多。


    “見過軍候大人!”


    眾人自是見過軍候大人,當即紛紛見禮。


    “哦?餘少俠居然知道本官,還真是有幸啊!”也不理會眾人有些驚詫的問候,軍候大人緩步營地當中,並且似笑非笑的回應餘步的聲音。


    如此,餘步徹底轉身,微微抱拳,算是一種恭敬,回應道,“相比於我知道軍候大人,倒是軍候大人能夠知道屬下,才是令人值得慶幸的事情。”


    餘步的回答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倒像是兩個平級之間的交流。


    不過,這軍候大人的態度,倒像是認同這種平等交流,並未在此話題之上過多交流,而是緩步三屯長之前,並且輕聲問道,“不知餘少俠,可否放過老梁一馬,好歹他也立過不少軍功!”


    像是請求,但同樣不卑不亢。


    餘步並未直接否定或者同意,而是俯視著仍舊跪在地上的三屯長,問道,“不知我和這位梁屯長位置交換,軍候大人會不會求他放過屬下呢?”


    似乎是知道餘步會這樣回答,軍候大人始終從容的麵帶笑容,回應道,“沒有這種可能,能夠做到如此,怕也隻有餘少俠一人!旁人,怕是也激怒不了老梁!”


    餘步同樣微笑回應,“屬下算是聽出來軍候大人的意思了,要是您這樣的上級欺負他,他連憤怒的勇氣都沒有,也就我們這種新兵,才能惹起他的怒火,換句話說,軍候大人是在指責屬下,以下犯上是嗎?”


    “哪裏的話?”


    不料,軍候大人神色一正,回應道,“本官絕無此意,要說此次,也是他老梁以大欺小在先,反被餘少俠鎮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如此,就算餘步知道軍候大人心中並非如此之想,也不好再多反駁,隻能順著他的意思,繼續說道,“看來,左營之中還是有公允的長官,既然如此,屬下便就放他一馬!”


    聞言,不待軍候大人回話,已經滿臉血痕,甚至眼睛都無法睜開的三屯長,當即跪伏在地,激動的連連呼道,“多謝軍候大人救命之恩,多謝餘少俠不殺之恩……”


    “這…”


    圍觀的眾人,此時有些不解,不解為何軍候大人會是如此態度?難道?軍候大人還畏懼他的實力不成?


    眾人盡管嘴上不敢再過多議論,但是心中卻有著各種想法浮生。


    殊不知,軍候大人如此做法,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如果,軍候大人真的強過餘步,以雷霆手段鎮壓了餘步,可還是救不回三屯長,損失了一位得力的幹將不說,還為此失去一位潛力無窮的新兵,盡管現在這位新兵還很難駕馭。


    但是,隻要用心對待,總能將之好好運用,畢竟自願當兵,必然有他熱血的一麵。


    而如果,連他都不能戰勝餘步,那局勢將會更加難以控製,難道還要司馬大人出麵?那麽,新兵營還是新兵營嗎?


    “對了!軍候大人,屬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軍候大人能夠同意!”就在餘步手掌落到三屯長腦顱之上,準備解救三屯長性命之時,突然停下動作說道。


    “哦?願聞其詳!”盡管有些意外,但是軍候大人麵上卻不曾有絲毫波瀾,順著餘步的意思往下接續。


    餘步倒也不是趁火打劫之輩,隻是提出一個早就想過的問題,哪怕沒有今天的事件,他也會找機會提出來。


    “能否準許我自由出入軍營?”


    “這…”


    縱使心裏做好各種準備,但軍候大人還是未曾想到,餘步會有這樣的要求,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為難。


    見軍候大人如此,餘步解釋道,“軍候大人,屬下出入軍營絕不會暴露軍人身份,更不會去做有損軍人形象的事情!”


    這是一種保證,也算是一種條件,就等軍候大人自己抉擇。


    是選擇相信餘步現在說的話,還是放棄三屯長的性命,他相信,隻要一否定餘步的條件,他就有很可能不管三屯長的生死。


    重點是,餘步這個潛力股,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左營的一份強力。


    且當做是一種威脅,也算是一種條件,救下三屯長的條件,甚至某種程度上,對餘步示好的籌碼。


    他相信,盡管沒有這件事,餘步也同樣會提出同樣的條件,隻不過不會是這樣的場合,而且,就算不同意他的條件,難道他執意要出去,又有誰能攔得住嗎?


    軍法處置,的確是維護權威必要手段,但有時總得權衡利弊吧?至少這樣的存在,在麵對敵人之時,能夠斬殺更多的敵人。


    而且,他並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刺頭,如今這樣的場麵,也是三屯長自己一手造成的,其中也有其他屯長的過錯,甚至包括他自己。


    當初,幾位屯長立下的規矩,誰贏了就可以帶走九屯的新兵,就是一種違紀行為,然而,他軍候大人知道非但沒有阻攔,還有種暗中支持的意思。


    這才有了,餘步上門討要新兵,遭遇各種阻攔的局麵。


    按說,餘步執行他的屯長命令,討要本屯的新兵,壓根就沒有一絲過錯。


    隻不過,在交鋒的過程當中,眾人覺得他有些太過目中無人,這才出於教訓餘步的想法,對他先行動手。


    而餘步則是自衛性質的反擊,結果,一連挫敗更加激怒眾人,甚至是三屯的屯長。


    也才有了,所謂的以下犯上,據前去軍候營帳通報之人的描述,三屯長之所以受傷,也是他主動挑起的紛爭。


    說到底,餘步是有過錯,但卻也是有些逼不得已。


    試想,如果餘步選擇隱忍,他又怎麽可能領回九屯的新兵。


    餘步說的沒錯,假如局勢翻轉過來,是餘步被三屯長鎮壓,他會不會為他出頭呢?答案是不太可能,而且,就算真的為他出頭,也至多批評三屯長幾句而已,不可能真的放回九屯的新兵。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很長時間禁閉的孔騰,根本就沒有時間訓練這些新兵,將之交給其他兵屯,也算是一種責任。


    思來想去,軍候大人還是同意了餘步的請求,但也施加了條件,“如果餘少俠出入軍營,違反了紀律,就算本官再怎麽惜才,也定當追究到底!”


    “啊!怎麽還可以這樣?就這麽答應他的條件了?”


    “這…這新兵卻可以自由出入軍營,豈不是要亂套?”


    “軍候大人到底在想什麽?”


    盡管眾人畏懼軍候大人的威嚴,也同樣畏懼餘步的實力,但還是忍不住議論出聲。


    然而,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餘步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是手掌輕撫,一道無形的能量湧入三屯長的腦顱。


    三屯長那將要散逸的靈魂之力,便是被強行收攏,於此同時,還有一道術法湧入三屯長的腦海,正是滋養靈魂的養魂術,這樣他便能自我恢複,不至於餘步一直為他治療。


    “梁鴻,謝過餘少俠!”


    這一刻,三屯長感激涕零的真心跪拜下去,這可是因禍得福啊,有了養魂術,他的靈魂不但能夠修複,還能一定程度上的壯大,豈能不感激?


    當然,其他人並不知道其中的曲折,隻當是餘步足夠盛氣淩人,而三屯長毫無尊嚴。


    軍候大人並未多看三屯長,而是直視餘步問道,“餘少俠,可否接任三屯長之職?畢竟短時間內,老梁怕是無法盡責了!”


    “什麽?還要讓他接任屯長?”


    “軍候大人這是在想什麽?”


    “對一個有罪之人,不但不處罰還要升職?還有沒有公允?”


    “……”


    一瞬間,各種嘈雜的聲音響起,一個個群情激憤。


    隻是,軍候大人仿若未聞,仍舊等待著餘步的回應。


    “我沒興趣!”然而,讓眾人近乎癲狂的是,餘步選擇了否決。


    唯有軍候大人,似乎早會料到如此,不但沒有任何表情變幻,反而進一步問道,“那可否請餘少俠,一並收留三屯的新兵?”


    不管怎樣,在梁鴻養傷期間,這些新兵總要有人去管。


    “唔!”


    餘步揉了揉發脹的腦門,想了想,回應道,“隻要他們自己願意,我沒意見!”


    如此,再次惹起眾人的意見,甚至有人咆哮出聲。


    然而,在如此熱烈的氣氛當中,那神力少年,突然衝到餘步近前,單膝跪地表態道。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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