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三環,一處巷子裏的街道二樓,房間內放著不少音樂設備。


    張誌成在接到一通電話後,又收到一個地址。


    “四合院?”張誌成收到地址之後,第一時間查詢地圖。


    “你還有這麽牛逼的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旁邊一道染著黃發的青年,湊了過來看著發過來的地址,語氣充斥著好奇。


    “是我一個發小,估計是這附近吃飯吧。”張誌成搖搖頭,出台了政策,已經是不可再生資源的四合院,地界早就漲瘋了。


    現在一套小四合院,價值早就不菲。


    哪怕就是張誌成每月兩萬六的收入,也得活脫脫的工作十五年,還是建立不吃不喝,四合院不能再漲價,以及自己老爸不要出岔子的前提下。


    要是老爺出了岔子,若是一個月沒有二萬的零花錢,就以他分下來六千的收入,就是一輩子也買不起。


    “我去一下,晚上可能也不回來吃。”張誌成打了一聲招呼,簡單的捯飭了一下自己,便朝著外麵走去。


    走到馬路攔了一輛出租車。


    北方人都很健談,一路聊著,倒也沒有覺得花費了多少時間,便已經到地方。


    隻是一下車,張誌成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上的地址,又看了看兩側全是院牆高築的四合院,


    “在這裏?”張誌成有些不太自信,這裏的四合院,可以說是真正的富人區了。


    而且地址,好像還真是裏麵的四合院,而不是外麵的飯店之類的。


    按照著地址,沒走幾步張誌成便看到一處大門敞開院子,隱約可見裏麵種滿了花花草草。


    活脫脫的就是他希望中的生活,與三兩好友在這裏喝著酒,唱著歌。


    “有人嗎?”張誌成敲了敲鮮豔的紅色朱門,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問道。


    “你就是楚老師的發小吧,請進。”顧瑩披著圍裙,快步的走出來,熱情的招呼著。


    “呃...是....”張誌成邁步踏入,可突然間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感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因為眼前的發小身邊有一佳人,正巧笑嫣然,顯然十分的開心的賞著花。


    張誌成看著兩人牽著的手,腦海之中第一反應。


    牽這麽緊手不會膩汗嗎?


    可轉而,張誌成就感覺自己關注點發生了偏差。


    不對....為什麽這兩人會牽手?


    發小與劉一菲?


    什麽情況?


    張誌成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


    “你們....”張誌成語氣有些不敢相信。


    “看不出來?”劉一菲強忍著脫口而出的衝動,很大方的揚了揚手。


    之前與張誌成,她其實見過幾次,隻是對於之前幾次的印象,遠不及張叔對她的影響。


    現在看張誌成,劉一菲總是不自覺的浮現一句話。


    廢物張誌成。


    完了...被張叔洗腦了,劉一菲內心有些苦惱,現在看見張誌成後,她有一種控製不住想喊對方廢物的衝動。


    麵對著這一份衝動,劉一菲著實花費了一些工夫才壓製下來。


    “廢物....“楚澤麵色有些猶豫,話語更是吞吞吐吐的。


    “對不起,老聽張叔念叨你,一時沒有控製住。”


    隻是話一出口,楚澤立刻光速道歉。


    死憋著的劉一菲,聽著旁邊有些遲疑又脫口而出的話,嘴角有些壓製不住。


    “念叨我?”張誌成看了看楚澤,又看了看嘴角正在抽動著的劉一菲。


    以及不遠的兩女生正在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們...禮貌嗎?”


    張誌成緩緩的吐出一句話。


    “不禮貌,可控製不住。”楚澤認錯,可實話實說。


    “對。”


    顧瑩與薛盼點了點頭,回應著。


    不過,楚澤也是第一時間跳出來打圓場,一把攬過張誌成的肩膀。


    “走,吃飯。”


    “話說你們...”張誌成被好奇所取代,神情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楚澤,又看了看劉一菲。


    “就是你看到的關係啊。”


    “你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張誌成腦海轉不過來,脫口而出。


    “在虞城初識,後麵就是你請我在燕京吃的那一頓飯,說到底,你還是媒人呢。”


    楚澤解釋了一下,可這話讓張誌成有些接受不了。


    行屍走肉般走入客廳,看著劉一菲給楚澤介紹媽媽做的哪些菜好吃,是拿手菜。


    “嚐嚐這個武昌魚,我媽特拿手的菜。”


    “還有這個,排骨藕湯,我最愛吃了,我給你盛一碗。”


    劉一菲的介紹,讓張誌成的三觀都正在慢慢的崩塌。


    甚至於,張誌成有些茫然的看著劉一菲姥姥不時給楚澤夾菜,一旁劉一菲的媽媽默默注視著。


    張誌成哪裏不清楚,這哪裏是楚澤的家,明明就是劉一菲的四合院。


    而且這明顯就是見家長的節奏,楚澤的地位還很高。


    隻是張誌成看著楚澤與劉一菲。


    飯很香,菜也是色香味俱全,可在張誌成的嘴巴裏,卻味同嚼蠟。


    眼前的飯菜又哪裏有軟飯香。


    兄弟開路虎了....張誌成很難愛,他那輛五菱宏光還沒有換,可兄弟已經開上了路虎。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楚澤,今晚也不用去酒店了,就住這裏?”老婦直接的邀請,更讓張誌成呆呆茫然的抬頭。


    “住就不住了,我住招待所。”


    楚澤想了想後,搖搖頭。


    他在這裏住當然是沒有問題,隻是考慮到平添了安保的麻煩,也會叨擾著老人家休息,想了一下就算了。


    “也成。”


    被楚澤這麽一說,老婦自然不會堅持。


    老婦顯然看著一群年輕人在玩,在飯後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回房,順手帶走劉肖莉。


    飯後,五人在客廳裏侃天侃地侃大山,在劉一菲建議下玩著遊戲。


    鬥地主啊之類的,隻是自認遊戲玩不錯的張誌成,一直是輸家,因為他腦子裏懵懵的。


    哪怕就是離開的時候,張誌成都十分不解,為什麽自己發小會與劉一菲在一起。


    “姥姥,阿姨,不用送,後天我再來看你們。”


    楚澤揮手告別,一同離開的還有大腦萎縮的張誌成。


    路燈下,身影漸漸拉長。


    “多好的孩子。”老婦看著路燈下離開的背影,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媽,現在好有什麽用,得看將來。”劉肖莉搖搖頭,開口說道。


    “將來更好。”


    “你就慣著吧,你能慣她幾年。”


    “我入土了,茜茜的翅膀也硬了,輪不到你來豁豁。”


    老婦輕哼了一聲,讓劉肖莉麵色一頓,沒有了言語。


    倒是老婦認真的看了幾眼劉肖莉,又看了一眼劉一菲三人,避開三人低聲開口說道:


    “你啊,就是從小到大被人圍慣了,突然你不是中心了,不適應了,這心態你得調整過來,要不然啊,很多東西你都隻能看到表相。”


    “人楚澤注定光芒萬丈,你拿什麽跟人家比?”


    “你歲數是大,可應該清醒一點了。”


    老婦搖搖頭,一句接一句低聲的說著,女兒雖然笨,但總歸是自己的女兒,心眼子不壞,就是情緒控製不住,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她也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後,因為劉肖莉搞出什麽幺蛾子。


    劉肖莉罕見的沒有反駁,站立在原地,連旁邊人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說實話,她對於楚澤是很滿意的,也正如母親所說的一樣,可能重心不在自己身上了,心態真的有點不平衡了。


    劉肖莉站在四合院的門口思索著,老婦則是帶著劉一菲三人走入了四合院。


    “你媽是不是現在說的公主病?”老婦低聲的詢問著劉一菲。


    “姥姥,你這都知道?”


    “那當然,我還知道楚澤是幹大事的人。”


    “姥姥,你可太厲害了。”


    “那是,到時我找個時間,讓劉肖莉去跟楚澤父親聊一聊。”


    “姥姥,你太好了。”


    劉一菲攙扶著姥姥進入四合院,可謂是結足了情緒價值,老人哈哈一笑。


    四合院內,一時之間,歡聲笑語。


    過了大約五分鍾左右,劉肖莉這才從四合院外走進來。


    “我想了一下,生日會的話,楚澤與普通的賓客一起顯然不太合適。”劉肖莉麵色有些嚴肅的開口。


    說完,語氣微微一頓,再次開口:“茜茜,你想怎麽安排?”


    突如其來的詢問,劉一菲三人有些驚異的看了一眼劉肖莉。


    “楚老師說不想搞特殊化,就是陪著我過個生日,一切正常就行,他不太確定會不會有他圈子裏麵的人來。”劉一菲想了一下,不太確定的開口。


    “如果他圈子裏麵的人來,是什麽樣的人?”劉肖莉語氣顯然軟化不少,人也變的更有耐心了。


    “這我真不知道了,他明天會給答複。”


    劉一菲搖搖頭,這事就連楚澤也不太確定,她更不清楚了。


    “那有消息通知我。”劉肖莉也不急,開口說道。


    “好。”


    ..........


    .....


    燕京。


    張誌成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漸行漸遠,他的神情有些惆悵。


    今天的消息對於他來說衝擊太大了。


    兄弟開路虎了。


    他月薪兩萬六一下就不香了。


    月薪兩萬六,哪有女朋友是劉一菲香,這軟飯可是香甜可口。


    “我可能真是一個廢物。”


    張誌成仰天長歎,朝著住宿的地方走去,整個人唉聲歎氣。


    送完張誌成回家的楚澤,則是前往燕京的招待所。


    招待所在香頤附近,是軍區的招待所,戒備更加嚴格一些。


    回到招待所之後,短暫的休息之後,楚澤站在小陽台上,接著一通電話。


    “璔教授,明天十點?好的,我會準時到的。”


    楚澤待電話沒有了聲音,這才緩緩的放下了電話。


    小時候,他以為合上課本,就可以逃離掌心。


    可讀了大學,特別是讀了航空航天相關專業。


    每一節課都起碼會提起一次或多次的時候,楚澤才發現此山之高,破入雲霄,又化成雨滋養著研究的方向。


    麵對著這麽一個人,楚澤要說不敬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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