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分屍,案件惡劣,h區公安分局得連夜加班。


    嫌疑人全部捉拿歸案,凶器也已經找到。


    甚至在捉拿過程中,兩位犯罪人罵罵咧咧,一看就非常好撬開嘴巴的那種。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案子很好查清真相。


    三人合謀,謀殺分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大家也都一致默認從吳、高二人下手,分開審訊,是目前的最佳選擇。


    就在大部分辦案人員都覺得,這個案子百分之八十是老公安劉愛民主謀時,吳、高二人的口供讓大家陷入了沉默。


    吳有發一開始被抓,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逃跑的機會,痛哭流涕連連求饒。


    被請進審訊室還不到一刻鍾,就流著淚說自己一定老實交代,希望能夠坦白從寬,從輕處罰。


    另一邊的高大昌,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愣是被嚇尿了褲子。


    負責審訊的小公安臉都綠了,怎麽殺人的時候不見他們害怕,到公安局一個個跟要死了一樣?


    不過也確實,大概率死刑。


    根據吳、高二人交代,兩人在今年年初染上了賭癮。


    不僅家底輸了個精光,連原本要傳給下一代的工作,都偷偷賣出去換錢,又輸進了賭場裏。


    工作這樣的大事自然是瞞不過家裏,幾個月沒往家裏交工資,兩人的事情就敗露了。


    吳有發的老婆幹脆利落跟他離了婚,帶著閨女兒子回娘家去了。


    高大昌媳婦更狠,直接把房子賣了,錢一分為三,自己一份,兒女各一份。


    一分沒留給高大昌,拍拍屁股走人。


    高大昌無家可歸,兒女也不認他,隻能借住在吳有發家裏。


    兩人一合計,家裏都揭不開鍋了,就想找親戚朋友借點錢,先還了債再偷摸做點小生意。


    畢竟還有個好兄弟就在派出所能通風報信,也不怕被人給當投機倒把抓起來。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更何況是這種賭鬼。


    親戚朋友恨不得離得遠遠的,誰敢借錢給他們呢?


    最後兩人就盯上了在機械廠的許誌全。


    吳、高二人是劉愛民的發小,許誌全則是劉愛民的戰友。


    轉業後劉、許關係還不錯,一來二去,吳、高二人也跟許混熟了,經常一塊喝酒。


    沒想到許誌全非但不借錢,還把幾人奚落了一頓,直言吳、高二人就是社會的蛀蟲、敗類。


    不僅如此,許誌全還十分瞧不起劉愛民,說他轉業到派出所,混了一輩子也還是個小公安,沒出息,白白浪費了機會。


    作為大廠的保衛科科長,許誌全權力不小,麵對幾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吳、高二人吃了憋一肚子氣,回來又被追債的人給胖揍一頓。


    二人就將怨氣全部撒在許誌全身上,如果對方借了錢,他們就不用挨這頓揍。


    隨即二人想了個餿主意——找借口騙許誌全到家裏來,半路將他綁了,再去威脅他家裏交錢來贖人。


    許誌全上次痛罵三人,轉頭這三人又上門來請他喝酒,心裏不由更加得意,暗罵三人果然是賤皮子。


    路上忍不住嘴癢,又開始數落起來。


    結果吳有發突然抄起斧子,將他砸暈過去。


    “老吳氣不過打了他,血流了一地,我嚇壞了想跑,但是老吳不讓我走,把斧子遞給我,讓我也補一斧子。”


    高大昌交代說。


    吳有發的供詞也大差不差,“他罵我一句兩句就算了,連我娘都罵上了,說我娘就是個賤人,老賤人生下我這麽個小賤人。”


    “我氣不過就給了他一斧子,老高膽子小,我怕他去告狀,就讓他也動了手。”


    “劉愛民沒動手嗎?”公安問,“那你們路上為什麽說都怪他?是不是他讓你們殺人的?”


    吳有發否認:“不是,老劉不知道我藏了斧子在小樹林裏,我們要綁架許誌全的事情也沒告訴他,許誌全被我打倒在地時,老劉嚇壞了,還讓我跟老高趕緊跑,他送人去醫院。”


    “那你們怪他什麽?”


    吳有發:“我讓他回去再分,他不樂意,讓人看見了,不怪他怪誰?”


    高大昌更奇葩:“如果他能找老許借到錢,我們根本不用綁架老許,還不是他沒出全力,當然得怪他。”


    不管公安怎麽審問,吳、高二人都咬死了,劉愛民沒有動手,也對綁架不知情。


    分屍是吳高二人威脅他做的。


    這兩人沒有提前串供,竟然出人意外地在這方麵達成了一致。


    言之鑿鑿根本看不出來撒謊的痕跡。


    但公安們一致認為,劉愛民絕對不止幫忙分屍這麽簡單。


    他們根據吳、高二人的交代去搜查地下賭博的場所,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就連附近的居民都沒聽到過有人賭博的動靜。


    案情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


    方玉梅一手雞汁灌湯包,吃得老領導筷子不停,紅光滿麵。


    “這人就得吃肉,不吃肉一點力氣都沒有,天天不是吃菜就是吃草,老子都快成小綿羊了。”


    李大廚和警衛員同誌們心裏直搖頭。


    都是為了老領導的身體考慮,醫生才特意給製定出來的健康飲食參考,他們哪能胡來。


    再說了也不是沒給老爺子吃肉,蒸魚、蒸雞,隔三差五還是能吃上的。


    知道是方玉梅大早上起來做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又是一頓誇。


    聽說師蘭昨夜生病,又連忙讓方嬸再去請醫生來家裏給她複診。


    吃完早飯,顧鬆平派人來了,請師蘭去公安局做筆錄。


    身為目擊證人和報案人,師蘭的口供對案件十分重要,必要的流程都不能省略。


    師蘭將孩子留在家裏,跟人一塊去了公安局。


    做完筆錄她又問了問案情發展。


    案情本來是需要保密的,但她身份關鍵,又跟局長有些關係,公安局就給她透露了一部分。


    “劉公安被脅迫分屍?”師蘭眉頭皺得能擰死幾隻蒼蠅。


    “不可能。”她篤定地說。


    “哦?”公安同誌眼神一亮,“師蘭同誌詳細說說。”


    “他當時分屍非常果決,口裏還在自言自語,瞧那態勢,不像是跟死者無冤無仇的,反倒像......”


    師蘭停頓了一下在腦海裏組織語言,“像在泄憤!”


    如果是被迫,動手的時候肯定是不忍或者愧疚。


    而她當時記得清楚,劉公安一斧子比一斧子用力,明顯是上頭了。


    “關鍵是我們走訪來的資料表明,劉愛民跟許誌全無冤無仇,兩人曾經還一度來往密切。”


    劉愛民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在街坊鄰居心中也有很高的信譽,生活平淡但也幸福。


    沒有任何殺人的動機。


    師蘭:“曾經來往密切?那後來為什麽不密切了?”


    認識了幾十年的人突然不來往,肯定是有原因的。


    說不定這就是殺人的導火索?


    公安同誌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


    “劉愛民結婚比較晚,就一個兒子,家裏都非常寵愛,後來這孩子不小心掉河裏淹死了,他從此就一蹶不振意誌消沉,跟不少朋友都斷了往來。”


    “當時他還有晉升的機會,也放棄了,說是要留在派出所做基層片警,守護這一帶孩子的平安。”


    故事聽起來令人十分感動,但師蘭的直覺還是認為這事跟劉公安脫不了幹係。


    她大膽猜測:“劉公安孩子的死會不會不是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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