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本來想進來給江換藥,看到病人忙著搞對象,又罵罵咧咧地走了。“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樂於助人才幫你的。”江用很淡的語氣說:“因為是你,我才會做出那種事。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阮糖暈暈乎乎地走了,集訓上課的時候,還一直想著江說的話。他覺得很感動,之前他隻是為了拍馬屁,才一直叫江大哥,沒想到江這麽夠意思,真的把他當成小弟來罩。“因為是你,我才會做出那種事”、“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江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很明顯了,他就是想表示:我隻罩你一個小弟。阮糖發誓以後要好好孝敬大哥,不辜負大哥對他的一片苦心。廖望見阮糖不停走神,故意說:“老師叫你回答問題。”阮糖精神一振,立刻出列。老師:“阮糖同學,你有什麽問題嗎?”阮糖:“……我腿麻了,想活動一下。”老師讓他歸列之後,阮糖朝沈宛冰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沈宛冰也在看他。阮糖剛想打招呼,說“嗨,老婆”,沈宛冰就轉過了頭。宋澤旭殷勤地給沈宛冰遞了一瓶飲料,沈宛冰的視線淡淡落在上麵,在宋澤旭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沈宛冰卻伸出了手,還說了句“謝謝”。阮糖:“!”同樣震驚的還有宋澤旭,他當了那麽多年的舔狗,沈宛冰什麽時候把他放在眼裏過?現在居然喝了他遞的飲料,還說謝謝?宋澤旭脫口而出:“你還真喝啊?”沈宛冰:“你什麽意思?”宋澤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補救:“不是,我隻是沒有想到,你這麽快就被我打動了。我還以為要再過一段時間,你才能發現我的好。”沈宛冰開始後悔喝他的飲料了。他麵無表情地飲料還了回去。宋澤旭開始琢磨沈宛冰把自己喝過的飲料還給他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讓他也喝一口?但宋澤旭又不想喝別人喝過的飲料。正在考慮的時候,阮糖不知什麽時候擠到了他們中間,一把奪過飲料,開始噸噸噸地往嘴裏灌。宋澤旭:“你是不是有毛病?那是沈宛冰喝過的。”阮糖:“不是我老婆喝過的我還不喝呢!宋澤旭你真不要臉,你自己沒有老婆嗎?能不能離別人的老婆遠一點?”宋澤旭攥緊了拳頭,剛想凶阮糖幾句,沈宛冰就冷冷清清地反問了一句:“誰是你老婆?”阮糖委屈地扯了一下沈宛冰的衣角:“你不要這樣嘛,我已經知道錯了。”沈宛冰沒理會,拂開了阮糖的手。宋澤旭幸災樂禍:“你們吵架了啊。”阮糖瞪了他一眼,眼睛裏還蒙著一層水汽,隔著鏡片都能看到那溫軟的一汪春水。宋澤旭心裏一動,盯著他半晌沒說出話。沈宛冰看見了宋澤旭的視線,心裏一陣焦躁,裝作不經意地踩了宋澤旭一腳。宋澤旭立刻叫了一聲。老師:“宋澤旭?你又有什麽事?”宋澤旭:“……我也腿麻了,活動一下。”老師:“阮糖,你什麽時候跑到那裏的?”阮糖還想狡辯,老師就訓斥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去那邊罰站!”阮糖哭唧唧地站在小溪邊,對著小溪流眼淚。宋澤旭看他哭得可愛,又忍不住要逗他:“哭什麽?我給你抓魚玩,要不要?”阮糖吸了一下口水:“第七星的魚好吃嗎?”宋澤旭想了想:“好吃。”阮糖說:“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烤一隻讓我嚐嚐。”宋澤旭把魚抓上來,熟練地處理魚鱗和內髒,然後架在火上烤,阮糖就坐在溪邊的石頭上唉聲歎氣:“我老婆不理我了,還有不要臉的舔狗想撬我牆角,我好難哦。”“你能不能小聲點。”宋澤旭說:“我能聽到。”宋澤旭蹲在火堆旁,阮糖就趴在他肩膀上去看魚。魚已經被烤得差不多了,香氣慢慢溢出來,阮糖又吸了一下口水:“看起來好好吃,但是撒點鹽會更好吃吧。宋澤旭,你趕緊回營地去拿,我在這給你看著魚。”宋澤旭被他整笑了。他剛想說憑什麽,轉過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唇就在阮糖的臉上蹭了一下。阮糖:“啊,我髒了。”他開始找小手帕擦臉,宋澤旭的心跳卻莫名地開始加速,怔怔盯著阮糖,眼睛都看直了。阮糖卻已經轉頭去盯著魚了,宋澤旭覺得臉有些發燙,蹲在阮糖旁邊,想找話題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半晌才道:“你剛才是故意的吧。”剛才?剛才什麽?阮糖已經把剛才宋澤旭親到他臉的小插曲給拋到腦後了,聽到他這麽問,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指的是剛才他擠到宋澤旭和沈宛冰中間、攪亂宋澤旭獻殷勤的事。他開始生氣:“我當然是故意的!你少裝糊塗!”沈宛冰明明是他老婆,宋澤旭不許跟他搶!宋澤旭更尷尬了,阮糖這難道是在表白嗎?他正想著該怎麽拒絕,阮糖就推了一下他,宋澤旭用手撐了一下地,才沒被他推倒。阮糖:“你快去拿鹽啊,魚快烤好了,要是有其他燒烤用的調料就也拿一點。”“你……”阮糖:“這邊風好大啊,我有點冷,你順便給我拿件外套過來吧。”宋澤旭有些生氣,什麽意思啊,表白完立刻就支使他去跑腿,他還沒答應呢,這要是以後答應了,不得天天被阮糖當跟班使喚。他自己生了會悶氣,阮糖又推他:“你快去嘛。”聲音又軟又甜,宋澤旭聽了之後,心裏又開始蕩漾,糊裏糊塗就答應了,等他把調料和阮糖的外套都拿過來之後,才猛然醒悟。阮糖也太會耍心機了吧,這麽愛撒嬌,簡直把他吃軟不吃硬的弱點拿捏得死死的。真是個磨人的小beta!兩人坐在一起吃魚,阮糖閑聊似的問:“對了,你說謝自安會被關起來幾天啊?”“幾天?不可能。”宋澤旭說:“最少幾年吧,私自離開部隊、偽造文件,還把江給打傷了綁起來,這種事絕對會嚴辦。我估計是先開除軍籍,然後判刑。”阮糖手裏的魚掉到了地上。他愣了半天,才說:“這麽嚴重嗎?”阮糖鬱鬱寡歡起來,坐在石頭上哭了半天,宋澤旭拿他沒辦法,手足無措,最後隻能板起臉凶他:“別哭了!”“謝自安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那天是我把他的槍扔掉的,不然他肯定不會被抓走!如果他死了,我怎麽對得起王阿姨,王阿姨對我那麽好……”宋澤旭:“你跟謝自安之前認識啊?不是,我也沒說他會死,你先別急。”阮糖不理宋澤旭,開始和媽媽視頻通話,接通之後就哇哇大哭:“媽媽,我把謝自安害死了!”媽媽也嚇了一跳:“什麽?你把小謝給害死了?真的假的?他怎麽死的?埋在哪了?”宋澤旭頭疼地搶過阮糖的通訊器:“阿姨,不是那樣的。”他把整個事件簡單複述了一遍,說的時候還順手幫阮糖擦了下眼淚,低斥道:“別哭了,哭也沒用。真想救他的話,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沈宛冰的爺爺是聯邦唯一的將軍,他想保誰,就是一句話的事。你可以去找沈宛冰幫忙。”沈宛冰在食堂吃飯,因為他氣壓太低,沒有一個人敢坐在他旁邊,隻有阮糖傻乎乎地端著餐盤往他旁邊湊。好不容易湊到了老婆麵前,阮糖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沈宛冰就撂下筷子,起身要走。阮糖忙拽住他的手:“老婆,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麽時候啊?我們和好行不行?”“我說過了,別叫我老婆。”沈宛冰冷聲說:“一邊叫著我老婆,一邊去親別的男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嗎?”阮糖立刻解釋:“那是謝自安威脅我的!”“當時他不是把江抓走了嘛,江是我大哥,我肯定要救他的,謝自安非要我親他一下,才肯告訴我江的下落。”“beta和alpha親一下也沒什麽關係呀,所以我就答應了。”沈宛冰被他氣笑了:“親一下沒什麽關係?那我讓你現在親我一下,你也願意嗎?”現在可以親老婆,還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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