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後,照片裏兩個男人姿勢親密的擁抱著,拍照的角度正好拍到了主人公的側臉,可以很明顯看出是許枕。  熟悉又陌生。  許枕手一抖,看著明明是自己的臉卻完全不是自己的照片,有一種混亂的詭異感,他垂下眸子,板下臉又往後看了幾張,無一例外是他與不同男人的親密照片,甚至還有一起出入酒店的,全都刻意露出他的臉,沒人會懷疑裏麵這個作風混亂的人不是他。  翻到最後一張照片裏,許枕的臉上還被p了大大八個字:品德敗壞,滾出n大!  總算知道那些同學剛才為什麽用那麽詭異的眼神看自己了。  許枕深吸一口氣,忍耐住摔手機的衝動,他窮,買不起新的。  仔仔細細翻了一遍群裏的聊天記錄,他才大致把這些照片的來源理順。  這些是那個叫“小潔123”的樓主發到學校論壇裏的,但因為侵犯到個人隱私,剛發就被強製刪除了,然而照片已經被傳到別的平台上,私底下也被傳瘋了。  一旁的蔡琳琳等了半天,看到許枕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裏一陣難言的快意,她從第一次見嚴柏言就喜歡上了,可是無論她怎麽示好,嚴柏言對她都冷冰冰的,反而對許枕這個妖裏妖氣的狐狸精照顧有加。  現在好了,許枕出了這種事,她就不信嚴柏言還能看得上他。  蔡琳琳勾起嘴角嘲諷道:“許枕,平時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你也太丟我們物理係的人了。”  許枕吊起眼角糾正她:“照片裏的人不是我。”  “你說不是就不是啊,我已經把照片私發給嚴柏言了。”蔡琳琳得意洋洋地搖了搖手機。  視線中一閃而過蔡琳琳手機裏跟嚴柏言的聊天界麵,許枕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一手,頓時呆住。  嚴柏言看到這些照片了嗎?他會相信裏麵的人是自己嗎?  顧不得搭理蔡琳琳,許枕忙掏出手機撥通嚴柏言的電話,就算嚴柏言誤會了,他要親自聽嚴柏言講,他要告訴嚴柏言照片是假的。  然而——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很久,許枕不信邪地打了三次,都無人接聽。  第三次自動掛斷時,許枕吸了吸鼻子,一抬頭,罪魁禍首蔡琳琳已經不見了,他又垂下頭在微信上給人發消息。  他知道教室裏的人都在看自己,自說自話地將自己想象成醜惡的樣子,來滿足他們的獵奇心理,所以他不能哭。  直到陳成突然遠遠對他喊:“許枕,我們要去找輔導員了,不想跟你這種人同一個宿舍,你不會染上什麽病吧。”  許枕怒吼回去:“你去啊!”  聲音大得整個教室的人都看著他們,就差磕瓜子喊打起來打起來了。  陳成被落了麵子,有些惱羞成怒,突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勾起嘴角嘲諷:“還這麽得意,出了這種事,你就等著被退學吧!”  退學?  突如其來的詞匯讓許枕一個激靈,才想到這一茬,霎時渾身冰涼,轉身就往教室外跑。  見他跑了,陳成更加得意,隻要許枕被退學,就得給他背一輩子黑鍋。  陳成給周圍看熱鬧的同學抱怨:“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平時就一副窮酸樣,看到江之恒新買的橘子手機眼睛都挪不開,結果那次沒過兩天,江之恒的手機就不見了,想想就知道是他偷的,是吧,江之恒?”他尋求認同地轉向江之恒。  江之恒扯起嘴角笑了笑,點點頭。  “謔,沒看出來啊,許枕看著挺老實的。”  “再老實還不是做交際花的,那些照片還能作假不成?”  “也是。”  *  601宿舍裏,白冬冬猶豫地給嚴柏言發消息。  白冬冬:哥們,你那小男朋友好像惹上什麽人,遇上麻煩了,你真不回來管管?  嚴柏言:以後別亂喊,就普通同學。  白冬冬:不是吧,你這麽狠心啊,男人變心真快。  嚴柏言:我對他從來沒有情愛方麵的想法。  白冬冬:ok,fine,他問我你公司地址,我給了。  半晌,嚴柏言沒回,白冬冬忍不住又開始多管閑事。  白冬冬:所以你真不打算管?他看著真挺可憐的。  嚴柏言:我會私下跟學校打招呼。  看到這條消息的白冬冬忍不住暗自感慨,你們男人跟男人的感情真複雜。第12章   下午六點,n大藝馨大禮堂,迎新匯演彩排正舉行得如火如荼。  提琴鋼琴合奏的《阿狄麗娜》彩排完畢後,賀然沒理會台下女孩子們興奮激動的竊竊私語,拒絕了好幾個人要微信的請求,直接退回後台,斜斜靠在角落的牆上,嘴裏叼著根沒點燃的煙,眯眼看著人群。  後台忙碌緊張的氣氛不知不覺中多了點什麽,忙著化妝準備的同學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拿起手機小聲交談,帶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曖昧。  “臥槽,虧我昨天還相信了他的澄清貼,這波居然被打臉了。”  “這人也太浪了吧,牛。”  “長得這麽漂亮,嘿嘿,這不是現在很流行的那種……又純又欲嗎?”  “別,私生活這麽亂,你也不怕染上病。”  “你們這些男生怎麽就知道看臉,這個人惡心死了,趕緊退學吧真是。”  “啥人都能上n大了?!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這種人一個學校,現在網上都嘲瘋了,說咱n大是野雞學校。”  “我有個朋友跟許枕一個班,聽說許枕手腳也不幹淨,偷宿舍人的東西。”  “真的?這也太敗類了吧,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浪費空氣,趕緊去死不好嗎?”  “讚同,退學太便宜他了,把學校名聲都敗壞了,害了咱們所有人,他趕緊去死吧。”  許雲澤坐在鏡子前,等學姐盛雪給他補好唇釉,麵帶微笑聽著這些話,邊欣賞鏡中化好妝的自己。  盛雪湊到他耳邊,聲音難掩豔羨:“他真的好帥,光站在那我腿都要軟了,你從哪找來的,你們成了可要請我吃飯呀。”  許雲澤垂頭整理了一下白襯衫袖扣,眼中自得一閃而過,語氣卻是謙遜羞澀的:“學姐,你可別打趣我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賀然,覺得靠在牆邊的賀然像是專程在等自己,優秀帥氣全是為自己量身打造,他們是那麽合適,合該天生一對。  而礙事的、多餘的許枕,很快就要退場了。  許雲澤仰頭看賀然,清亮的目光寫滿崇拜:“賀然哥哥,你鋼琴彈得真好,我小時候也想學鋼琴,但總學不好,真羨慕你,如果我也能彈得和你一樣好就好了。”  賀然取下那根沒點燃的煙,在手裏轉了一圈,心不在焉地:“嗯。”  “我有點緊張,一會上台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許雲澤臉頰微紅,不安地垂頭解釋:“我怕我會出錯。”  “什麽?”賀然皺起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我想……”  許雲澤還在結結巴巴地組織語言,賀然突然略顯著急地掏出手機——  他手機輕輕震了一下。  點進微信,看到小紅點提示裏提到某個名字,賀然挑了挑眉,微抬眼看了下許雲澤。  許雲澤被看得心裏一突,無辜地問:“哥哥,怎麽了?”  賀然沒理他,點開微信消息。  葉沼:許枕去警局了。  葉沼:李驚和江之恒背後的人是許雲澤,許枕的弟弟。  賀然按滅手機,陡然站直,表情沒變,眼神卻有些發冷,高大筆直的身軀無端端給許雲澤一股壓力。  思及這是奶奶難得交待過照顧的人,不能打人。  賀然磨了磨後槽牙,煩躁地撕扯著手裏的煙,隻能按捺著把所有暴躁和陰鷙全宣泄到這。  他看上的小狐狸被人欺負了,嘖。  未曾點燃的煙葉零散沾在賀然的手心,連空氣中都仿佛沾染了煙凜冽的味道,氣氛陡然壓抑而沉重。  許雲澤在賀然陰沉沉的眼神裏,本能往後瑟縮了一下,不明白出了什麽問題,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明明剛才還很順利。  盛雪的聲音恰到好處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對峙:“雲澤,賀……然,你們的節目要開始了,準備上場了哦。”  許雲澤暗中鬆了口氣,連盛雪那對賀然帶著勾引的媚眼都沒心情去計較,甜笑著小聲對賀然道:“哥哥不想牽手就不牽好了,我會好好努力,不會拖哥哥後腿的。”  “不用努力了。”賀然揚起一個未達眼底的笑意,慢悠悠將手裏的煙葉扔進垃圾桶,斜睨他一眼:“我有急事,走了。”  這變故如平地驚雷,將剛才還沉浸在喜悅裏的許雲澤炸得麵色煞白,亦步亦趨跟在賀然身後:“那……那演出怎麽辦?”  “賀然哥哥,你怎麽生氣了?”  “我一個人沒法完成演出,你別走好不好?”  賀然甩開許雲澤的胳膊,語氣陰沉冰冷:“自己想辦法吧。”  說罷,邁著大長腿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許雲澤一臉委屈茫然地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對自己?怎麽能這樣?  他都這麽低聲下氣地討好了……  平生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許雲澤死死咬住唇,滿心不甘和怨憤。  明明隻要趕走許枕,賀然就能是自己的了,賀奶奶已經暗示會支持自己和賀然在一起的。  為什麽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  他死死捏住手裏的手機,決定給媽媽打個電話告狀,賀然既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也總得給長輩麵子。  這時,盛雪追出來了:“咦,雲澤,賀然怎麽走了?”  許雲澤隻能暫時將打電話的事情放到一邊,扯起嘴角,牽強蒼白地解釋:“他突然有急事,不能跟我一起出場了。”  “什麽事情能比演出重要呀?我看他走的時候怎麽好像生氣了?”盛雪將許雲澤的表情收入眼裏,故意大驚小怪。  許雲澤差點維持不住表麵的笑:“沒有,真的有急事,一會報幕就說是小提琴獨奏好了。”  “可節目單已經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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